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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初遇剑气

周无风悄悄放倒了几个军士,探问山在哪边,结果得出了好几个结论,仍然没有找到山,一时间踌躇。

“老余,我们还回去?”说话的人已经接近阵法边缘。

“我们是军士,不回去能怎样?”

走在最后的两人小声说话,走在前面的人未必不能听到,这种带有悲观的语气,正是周无风想要听到的,他暗暗地跟着这一队军士,等着他们去接头。

“不要瞎嚷嚷,化血仙阵已经停了。”小头目终于有所反应。

“张头,就是已经停了才可怕,人数不够啊……”

“胡言乱语!我们绝对能抓住他。”

“抓到又怎么样?野兽真的能替代人数?听说有些逃了,谁去补足差额?”

“不会是将军亲兵。”

“放肆!”

有军士落单,周无风果断摸过去,闪电般出手,但是,他失手了!

周无风急速远遁,他不自觉执行杀手的规则,但是下一刻,军士说话,他惊讶停下。

“大侠,请听我一言!”

这个军士绝不简单,先前他还以为失手是意外,现在发现时人家扮猪吃老虎,顿时怨念生,却不动声色,但暗自决定不听信任何言语。

“幻狸塘有军士三千人,还有两千人马在外,随时可调用。”

这就是说有五千军士在场,化血仙阵已成定局,周无风心中翻滚。

“萧将军有私心,却不懂开启仙阵,只有闵家世子会。闵家世子可由我等拿下,原本就是萧将军安排的后手,可保万无一失!萧将军那一边我等却不能近身,希望大侠怜悯。”

“我要看到你们的诚意,比如先将无辜的生灵转移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有狂风,雾气被吹散,毒性自解。”

“有狂风?”周无风眼角跳动,在这个能修仙的世界,气象变化多端,即使神仙也不一定能完全预测,按照他父母的说法是天道不可捉摸,现在居然听到精准的天气预报。

“这是军队中的气象星官预测的,从无差错。”

“军队?”周无风脸阴沉了。

“萧将军还不知道此事,或许知道了,他也不会相信。从古至今,雁鸣城管辖区域从没有降过雨。”

周无风换了军士服,一路混到将军营帐外围,潜伏起来,只待吉时狂风。

当狂风起,他没有任何犹豫,冲进将军营地。

“有刺客!”

“保护将军!”

“弓箭!”

“是武林高手,结阵。”

将军亲卫一时间涌出上百名,个个身披战甲。

周无风先前还以为是空营帐,却是人家早有防备,“中计”一词迅速笼上心头,但很快就抛在脑后,认真对战军团,这是从没有过的体验。

“看我仙符!”周无风大吼一声,手中举着一张纸帛,正在散发火光。

“这是传令纸,别中计。”

“亮瞎你们的狗眼!”周无风诡笑一句,就算是传令纸,也不曾在人眼前燃放过。

“闭眼,出击。”

“啊——”惨叫声凄厉。

“不要上当!闭眼。”

“啊——”惨叫声还在,多了一些人声。

“刺!防止偷袭。”

“是火……毕江被烧死了!”

“是火符。”

营帐外大乱,周无风一口气点燃三张引火符,一张丢在军士当中,一张丢在最近的营帐上,一张丢在将军营帐上。

所谓的引火符,仅仅是引燃而已,遇上不可烧的东西,只是一层浮火,并不具备伤害性,只能吓唬人。

趁此机会,他接近将军大营,一剑砍开门帘,却从里面斜刺出一剑,他顿时纵身向后跳出三丈远,解了必杀危机,再看向将军营寨,战意大增。

营寨门帘挑开,从中走出一个青年,儒生打扮,佩剑。

“有剑气?”周无风虽是问话,却是很肯定。

“你也不错,已经到了突破剑气的边缘。”

门帘再动,走出一个老将军,他一脸铁青,却恰到好处地叫了一声:“贤侄——”

周无风身形晃动,向后再退出三丈,对遇到的军士再不手下留情,长剑划过,尽是受伤之人。

“剑法无章,却能制胜,很不错。”

“你先天有望,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据传武者突破先天就能修仙,反之,如果不能突破,就一世不能修仙,是因为练武先占据丹田。

“你可想过先天之后?我不甘心!”儒生脸上有扭曲。

周无风还真没想过先天之后,毕竟在以前,修炼高深武功心法也是奢望。

儒生拔剑,剑光刺眼,儒生的境界大体处在剑气外放的中级状态,虽有圆滑但并不能完全控制。

剑气之所以厉害,全在于它的速度和无坚不摧的特性,周无风不敢跳闪,只在脚下快速移动,便是为了任何时候都能借力加速,但他却没有想到下面发生的事。

儒生的剑光掠过周无风并不追杀,然后收尾于老将军,却见老将军身外红光一闪,抵消掉剑气。

“贤侄是要考较老夫?”

“老贼!你一直拖延到今日,便是为了等这场雨?”

儒生已经将周无风放在一边,正面敌对萧老将军,手中剑光正在压缩,接近实质化。

“雨?贤侄必定误会了!雁鸣城百年来从不下雨,这点老夫可以人头担保。”老将军说话之时若不后退,或为可信,但他畏惧剑气,因为低等护身符实力有限。

就在此时,营寨外大乱,一队人马杀进营寨。

“拿下这等乱臣贼子!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新来的将领下了格杀令。

“夏武陟,以下犯上,形同造反!”萧老将军看到来人,大怒。

“我姓夏。”

“你是皇族?”老将军不可置信。

儒生也失了先前沉稳,难以消化眼前的信息:“皇族都能修炼,因为有筑基期大仙重塑筋脉,你却为武者……是你?原来是你,为了修仙才布下这个局!”

“我剿灭一伙魔道,却阴差阳错成就了仙身,仙师老祖也不会说什么。至于你们,注定要成为我的垫脚石。闵山道,我给你一次公平较量的机会。”对方拿剑指着儒生,显然信心十足。

儒生不得跑,萧老将军却已经逃进营帐,只不过在里面怒吼:“你们谁敢投降,仔细一家老小!”

夏武陟就是那个军士,周无风认出他之后,便手握御印,当狂风撞到身上,只有一部分风力散失,更多的进入体内,这就是御气修炼。

借天地之力为己用,对御气功法来说,是很容易的,但要将外力转化为内劲,则对体质要求很高,且这种力量是一次性的,对身体有严重损伤。

血腥之气逆着风行,这是化血仙阵开启的证据。

周无风很愤怒,对着皇族人大吼:“你们要遭天谴!”

“修仙乃是逆天行事,遭天谴又有何妨?”夏武陟根本不为所动。

天上墨云聚积,暴雨天气,或许还有雷,周无风举剑感应。

“下雨时辰未到,幻狸塘四周都被阵法覆盖,你们死了逃跑的心。”

夏武陟慢慢拔剑,剑光逐渐发亮,对剑气的掌控已经登堂入室。如果忽略最后出剑的那一刹那,剑气将剑鞘划破,这一套动作下来,足以让在场的人引颈受戮。

夏武陟不再装逼,横剑激发,剑光只有一米长,比之儒生剑光三丈,不可同日而语,但凝聚的威力却翻倍增长。

“闵山道,就让你成为我武者的最后磨练。”

儒生却是退了一步,显然是不想打。

周无风却是心潮澎湃,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接近完美的剑气,剑气过境,无坚不摧,这是何等武力!

据传武者至大成,剑光隐于剑中,只在发作之时一点暴杀,是谓返璞归真,外人不可预见。所以,剑气外放的追求,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这一场战斗,对周无风等人来说,胜负已定,他们要谋划的,是怎样全身而退。

“挡他一剑,我要离开。”周无风提出明确要求。

儒生却愣了。

夏武陟冷笑一声:“化血仙阵一旦完全开启,根本不可能破除,越是阵中心,吸血能力越强,我以为你接近不了百丈范围。”

“不试过,谁又能知道!”周无风的计划,仍然是破坏化血仙阵,即使不成功,也能牵制他出手。

儒生回过味来,一旦有高手逃脱,夏武陟焉能不去追?那时候就是他的机会,他抢先一步出手。

看到剑气破空袭来,夏武陟骂一声:“无知!”他只将手中剑竖起一劈,袭来的剑气被劈散,而他的剑气势如破竹,猛烈延伸十丈,摧枯拉朽般劈下。

眼看儒生就要被剑气劈成两半,周无风猛然将手一推,狂风之力出,将儒生撞开半步,刚刚落在剑气一寸之外。

儒生得救后,发现夏武陟已经转向另一个高手,顿时抓住机会飞奔离去,这与周无风先前的方案错位,也并非不可接受,然而,他却不是去破阵,而是要逃出阵外。

“原来是我看走眼了。”夏武陟轻叹,不仅仅是针对闵山道的无能,还有对周无风的实力评估。

周无风苦笑:“他确实很愚蠢。”从此刻起,他就决定再也不找愚蠢的同伴,即使是暂时的。

“那么,你作为我最后的磨练。”

“抱歉。”风劲灌注于脚,周无风转身飞掠,再不管背后,因为身体已经到了风力承受极限。

“跑?能快得过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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