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地内部,胡伯所说的锁魂棺突然自行移动并且拖着夏依向下挪动,夏图力有不逮,阻拦未果,并喊我们帮忙。
张新原地不动,我也在犹豫,刚才夏图手上的状况我看在眼里,要是我抓上去也变成那样,恐怕根本是一触即退,没有任何作用。
胡伯这时突然伸出一只手按在棺椁上“你们不会有事,快帮忙。”
张新比我动作快,我刚从地上爬起来,他已经出手去推了,夏图双手都溃烂了还要强撑着出手,胡伯朝他喊道“你别过来,否则就算她能救下来,你也逃不了。”
胡伯刚才一出手,这棺椁就不再动了,连淡淡的红光都暗了下去,里面的棺材已经看不到了,不过即使是加上张新也无法推动一点点。
大家难得团结一致,我也伸出手按住,可我的手刚碰到这冰凉的玉石,就感觉天旋地转,胡伯抬手猛拍了一下椁身,只见红光大放,棺椁的盖子不断震动,逐渐露出了一条缝隙。
这条缝隙刚一出现,我的脑袋就好像有一根钢锥插了进去,无比疼痛,我疯狂大叫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挣扎,手都无法挪开,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不清,手上还传来一股温热。
棺椁不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胡伯的喊声和夏依的惨嚎糅合在一起,这些声音在我耳边都变的极度冗长,却有另外一种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是从脚下的深渊传出的呻吟,又像是什么东西躲在我的脑子里长吁短叹,不一会儿,我勉力支撑的双眼就无力地闭合。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在墓室外面了,胡伯坐在我旁边,看我醒过来也只是朝我笑笑,他看起来也很累。我的头还有些疼,揉了下太阳穴,发现双手都是血,我吓了一跳,胡伯小声给我解释,说这是刚才棺椁里面流出来的,只不过恰好流在了我的手上。
我们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胡伯又是怎么把夏依救下来的,这些我都没问,现在不是时候,夏图在一边照顾着目光呆滞的夏依,他双手的溃烂好像不那么明显了。
张新正好整以暇的跟那个女人说着什么,状态看起来不错,而那女人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恭维之词不绝于口,一旁的几个黑衣大汉都低头肃立,最后他们两人好像敲定了什么,张新就一脸微笑的向我们走过来。
“胡伯,吕小姐邀请我们去参加晚宴,能否赏个脸?”
“算啦,我老头子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还有这个小子也得跟我一起走,我有事要问他。”胡伯边说边指着我。
张新在原地沉吟了几秒钟“据说,樊昭明也在,最近他的人不是一直在烦您老么?”
胡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点点头“也好,那就走一趟好了,夏图,你也带上夏依一起,晚上你们都到我那里去。”
张新又走回去趴在那女人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示意我们出发。四辆褐色轿车在夜色的笼罩下迅速离开了这里,徐长路的那辆面包孤零零的停在路边,好像在悼念他的主人。
一路上我都没朝外面看一眼,脑袋里的痛楚还没有彻底消失,总像是有什么人在断断续续的跟我诉说着什么,却听不清楚内容,这感觉让我无法判断时间,一晃神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车停在一处很大的庭院内,中间有个四五米直径的喷水池,水池的中间还有个我看不出是什么的雕像,眼前的建筑只有两层,深灰色,看起来不那么华丽却自带磅礴气势。
“请进。”那个吕家的女人已经恢复了从容,现在看来到也有些气质。里面的装饰摆设简单明了,灯光也是冷色调的,直到进了大厅才算得上明亮,里面的服务人员都穿着笔挺干净的工作服,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只有一个青年男子独自坐在角落里一身皱巴巴的休闲装。
吕家那女人看到这个青年立刻笑开了花“樊少爷,没想到您来的这么早,您肯赏脸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别误会,我对你这酒宴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不过听说胡伯会来。”
青年一脸不屑,语气和所说的话都很不客气,而且毫不关心女人脸上的尴尬,而是站起来径直走向胡伯,来到跟前伸出右手“胡伯,久仰大名,我是樊昭明,想必您也知道,我一直不敢打扰,今天终于见到了您老的庐山真面目了。”
胡伯不为所动,也没有伸出手,让他也体会了一次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一边绕过他向对面的座位走去一边淡淡的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樊昭明的脸上毫无尴尬之色,侧身看了胡伯的背影一眼“呵呵,老人家,您的年岁大了,我尊敬长辈,不过您家附近的那片山我已经买了,挖开是肯定的,您最好配合一下,必要时能够指点一二。”
胡伯也笑了起来“你在威胁我?告诉你,就是你爹或者你爷爷来了,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他们都不敢做的事你全做了,那好,既然你想挖我也不拦你,只是提醒你,年轻人不要太自信。”
樊昭明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收起了微笑冷哼一声就回到了他原本所在的角落里。
我经过一路休息状态好了不少,和夏图扶着夏依坐在了胡伯附近,对于夏图的恐惧感已经消失了,但好奇还是有的,就先问了夏依的情况又小心的询问着关于他俩的事情,他只是说夏依会没事的,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而他们的事等回到胡伯那里会仔细跟我说说的。
从门外陆陆续续的走进了不少人,接待人员小心的伺候着,这种富人的酒宴我从没参加过,但这种气氛我总是感觉不太自在,有些拘束,就问胡伯既然见过了想见的人,是不是可以走了,胡伯让我安心等等,事情还没办完呢。
这时张新和那女人从侧门走进来,也不知道刚才去了哪里,那女人径直向樊昭明走去,张新手里提着个箱子来到我身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我问他这是什么,他小声在我耳边说了两句便笑看着我。
“什,什么?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