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被困,形势危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来帮忙,来之前我被夸的像个高手,关键时刻有些拿不出手了。
这可不是逞能装大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其实没啥本事,他们到也没时间深究,胡伯这时候很冷静,单手与僵尸角力,另一只手牢牢的互助胸前脖颈的地方,好在这一只没有武器,有孙老道的阴符相助,我们僵持在了原地。
张新刚一落地就伸手抓过来,他的一系列动作把其他人看的都呆住了,和一个力大无穷还不知道痛痒的千年僵尸肉搏,而且始终占据上风,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另一边的夏图就有些难受了,刚开始还能占点便宜,可逐渐的,他这个尸人的体力却逐渐下降了,而对方却根本没有体力这种说法,就算让他一直这么打下去,也不会觉得累。
僵尸横向移动,挥舞手中的大刀,夏图躲闪间寻找机会,翻身跳起来用膝盖去顶对方的头,想把对方打到石柱下面去,却被大刀的长柄架住,向上一卷就把他带的撞向那个快要塌下来的石柱。
这一下撞上去,夏图到是没怎么样,可是石柱却再也撑不住了,呼啸着砸过来,石柱间的距离都不长,被这么一推,直接造成了连锁反应。
在这样的环境里,塌方就等于团灭,可这种情况根本是不可逆的,所有人都只顾着伏下身子用手抠着地面,连张新和他的对手都顾不上厮打,也双双跳开,找个地方蹲下。
轰隆隆的声音逐渐停息,目力所及的石柱都连在了一起,竟然没彻底倒下,我们中有两个人挂在一边大喊大叫,却没人帮忙,夏图被卡在了两个柱子之间,那挥舞大刀的僵尸最先反应过来,挥刀就砍,这一刀要是坎实了,不死也得掉下去,不知道夏图能不能受的了下面的尖锥。
就在刀口即将临身的时候,在暗光下映出一身青色长发的夏依猛扑过去,把那僵尸按在了地上,大刀也从手中脱落掉到下面,她是个极度冷漠的主,只在刚才的鬼门关保护过我和胡伯一次,估计也是还了我们将她从锁魂棺救下的恩吧,夏图也许是他唯一在意的人了。
我们只注意到了那边,却忘记了自己附近还有一只的,等我回头看的时候,他已经在胡伯背后了,可胡伯竟全然不顾,眼睛也半闭着,好像是受了什么伤。
孙浮只来得及打过去一张符,僵尸的手停顿了一下,可我们的距离都比较远,肯定来不及救他了,忽然我觉的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飞了过去,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是张新把我扔过去了。
由于没有立足点,我没地方借力,也无法调整身体,只能拼着乱抓一气,哪怕只能抵挡个一两秒,相信以张新的速度也能赶到了。
事情跟我预想的一样,我撞在僵尸的怀里,挡在了胡伯的身前,僵尸也是措手不及,明显的顿了一下,我借机打在他的胸口,想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挣脱,结果他的左手却箍住了我的胳膊,力量奇大,象一把铁钳一样,我几乎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了,慌忙抬眼寻找张新求救。
头上黑影一闪,张新的大手抓在僵尸的胳膊上,我的胳膊立刻就感到无比轻松,而僵尸的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我的胸口,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腕却依然阻挡不了,再看向张新的时候,他的表情犹豫不决,手上的动作也瞬间停在半空,竟然没来帮我。
下一刻,我的胸口一凉,一种说不上是轻松还是沉重的感觉传遍了全身,意识也变的缓慢飘忽,一声闷响过后,再看不到僵尸的影子,只有一张疑惑并且迅速转变为震惊的脸。
我身前的血污即使不用低头都能清晰的看见,这一刻我对自己心脏的感觉无比清晰,就好像它正被我拿在手上,一下一下的跳动,越来越没有力量,血液有节奏的喷溅出来,我的嘴里也汩汩的冒着血,虽然我并没想说什么,但在其他人眼里或许就是想说说不出来吧,张新这个混蛋,他明明能救下我的。
四处潜伏的危险和壮观且诡异的景色都渐渐的离我远去,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张脸,让我憎恨的脸,可以说我就是被他害死的,甚至说直接杀死的也不为过,如果我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来找他麻烦,只是不知道厉鬼是不是他的对手。
常听说人死的时候会想到自己这辈子最满足和最遗憾的事,还会出现什么走马灯或者是一系列的幻觉,原来都是胡说八道,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任何事,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想法,任凭张新不住的摇晃我的身体。
耳边的风声变成了低沉的吼声,听起来很悠远,只是没有美感,当我已经放弃希望,准备慷慨就义的时候,却觉的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起来,慢慢的连细微的风声都已经能够听到了。
难道我还没死?他们竟然真的把我救回来了?又或者像张新说的,我真的不会死?
身体的感觉在慢慢回归,我又有了一丝期待,可我第一次害怕的不敢睁眼,因为睁开眼睛看到的现实,或许是我已经死了,哪怕让我就这样一直闭着眼一动不动,我也想活着。
我就这样躺着,能感受到地面的冰冷和坚硬,甚至还能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脑子里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不再是无意义的胡思乱想,理智重新回归了。
既然我还没死,那张新呢?胡伯呢?还有那十来个人都到哪里去了,不会是以为我死了,或者是担心我这幅样子会变成累赘,所以就把我丢在这里了吧,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算我现在没死,也绝对活不了多久,想到这儿,我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个激灵坐起来。
我愣了差不多有一分钟,不但人都不见了,连地方都不见了,我实在分不清刚才到底有没有晕过去,所以无法分辨是不是他们把我丢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