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我无法救出大家,但当埃尔?普塔安带领禁卫军攻进来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禁卫军武艺高强在人数上也占了优势。六级龙祭司命令我们带着俘虏先跑,他和剩下的龙祭司来拖住禁卫军的脚步。
计划进行得顺利的话,加斯曼明早就会对外宣布自己的统治,而这一切是建立在其他皇室成员一夜之间消失的基础上。
加斯曼勾结了很多人,甚至是一些将军都向他承诺的利益低头了,我和其龙教徒坐在马车里,车外,帝国的军队正在自相残杀。
“我们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我问那个和我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的龙祭司。
他平淡地说道:“去运河那边,我们雇了一条船,它会送我们回德梵特的。”
“雇了一条船,难道你放心那些水手吗?”我继续问道。
“别担心,待会我们会在一处聚点下车,我们先把这些俘虏装进箱子里再带到船上去。”龙祭司回答道。
“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他们居然要将我们尊贵的陛下装进箱子里!
茜蒂娜运河已经被使用了两百年,两百年前凯奥的帝王有一位名叫茜蒂娜的宠妃,那个女人特别爱吃东方的水果,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帝王征召了十万劳工,历时五年打通了帝国境内全部的河道,并以美人之名为其命名。在过去这是劳民伤财的昏庸象征,但如今这条运河已经成为了商人运送商品的重要通道之一,来往的商船为各地人民带来了异地的特产,也促进了经济的繁荣。
运河离王宫不远,我甚至还没计划好下一步马车就停下了。
我和那些异教徒来到他们在这附近的据点,他们看起来已经谋划了许久,箱子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
“赞美阿伽颂!”我们刚到达那里,迎接我们的人就说了一句龙教徒最常说的话。
我们同样以此话回答,虽然我并不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与龙教徒接触多了对于他们的言行举止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就比如龙祭司的等级制度,那是我在和龙祭司交手过之后才摸索出来的。
“好了,小伙子们赶紧把他们装进去,我们该回家了。”龙祭司说道。现在这里他最大,我和那些龙教徒按照他地吩咐将陛下等人装进了箱子。陛下是认得我的,他盯着我看了一会什么都没说,眼神却变得不再那么有力了。显然他误会了我,将我和判国划上了等号。
同样误会我的还有安琪拉,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讥讽,我带走了她的护卫最后又杀了他,这一切想必她已经知道了。她一定在想自己信错了人。
里斯大人倒没有认出我,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龙教徒了。在我还小的时候他倒时常来我家做客,陪我父亲喝酒聊理想谈人生,但是后来他就被调遣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们家出现变故后就再没和他联系过。
“你这头疯狗,迟早要遭报应的!”有个女孩在骂我,她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看,一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样子。
我粗暴地将她捆绑起来,在她不断地挣扎下绳子被扯断了。
我扇了她一巴掌,为了不再让她浪费时间。要是那些龙祭司赶过来,一切都晚了,我潜伏在敌人中间还有什么意义?真和他们去德梵特?
我就是一条疯狗,但是阿伽颂会庇佑我的。”我将她一把提起丢进了木箱里,公主殿下看起来身材窈窕没想到也这么沉,还是我的臂力变小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很重要,这些龙教徒并不会都和我们上船,等我混到船上就会想办法将他们杀光。
在将俘虏都五花大绑堵上嘴关进箱子之后,我们就扛着他们陆续上船了。龙祭司雇了一艘商船,货仓里堆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让人一眼看去很不舒服。我们将箱子随便往地上一搁就返回甲板了。
能够留下来的人并不多,所以必须筛选掉一些人,好在那个龙祭司对我有很深的影响,将我留在了船上。
刚才装箱子的时候,龙祭司从陛下身上搜出了一把国王宝剑,一把非常华丽且锋利的鎏金手半剑,剑柄上镶着一颗人眼球般大小的红宝石。那个龙祭司将这把象征王权的王者之剑佩戴在腰间,这无疑是对凯奥最大的侮辱了。
深夜的时候,周围来往的商船少了,大多数船只都靠岸停泊。我们没有停泊而是继续沿着运河南下,以大型商船的速度南下一直到出海口需要一两个星期,所以尽管水手们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龙祭司还是强迫他们加快速度。
龙祭司在害怕,他害怕那些对帝国忠心耿耿的忠臣良将们会带着自己的亲兵一路追赶过来,可是他永远也想不到,在这条船上,热爱这片土地的将军已经蓄势待发了。
凌晨两点,水手们终于坚持不住困意,开始集体罢工抗议。我们停靠了。
装里斯大人的木箱我做了手脚,没有用木钉钉死。像他这样的大将体魄好得很,只要有一把利器帮助他割断绳子他自个就能出来。
我溜进货仓的时候下面没有点灯,几个留在这里看守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冰冷潮湿的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显然,里斯大人成功了。
我刚打消顾虑准备走出去,却被人突然按在墙上,一把利刃正要朝我刺来。
我猜到是谁,所以没有下死手,只是用尽全力推开了那个人,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住手,是我!”我轻声说道。
“教徒,赶紧出去找人手,那些俘虏跑出来了。”龙祭司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心突然猛烈跳动了一下,又一道冷风袭来,却与龙祭司的剑碰在了一起。
看来我猜错了,我原本以为是里斯大人,可没想到龙祭司居然也在这里面。我忽略了龙祭司的警觉,货仓里的油灯可能是里斯大人弄灭的吧,这样一来其他人就可以躲在杂乱的货物堆里而不被发现了。
黑暗中我只听得见两人交手时刀剑碰撞的声音,里斯大人粗重地呼吸和龙祭司受伤后地痛吟,我努力判断着敌友,想要从背后袭杀掉祭司,但其他人没有给我这个“叛国贼”机会。
灯光突然亮起,两名皇室成员从木箱后面冲过来,他们的目标是我!
我拔出剑,边打边退,但斯托里克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仿佛已经不惧死亡了,他们的招式更像是在拼命,我有很多次机会能杀掉他们,但都没有下手。这样就让我陷入了下风,我只好利用货仓里的货物东躲西藏。
如果不是里斯大人及时地杀掉了龙祭司,并大喊了一声:“住手!”
估计我为了保命会不得不杀掉这两个愚蠢的家伙,他们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地进攻有多么危险,如果我是一个龙祭司,他们早就死了。但就算我不是龙祭司,如果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也会反击。我不如我父亲忠诚,他忠于皇室,可以为了陛下放弃自己的生命。而我只忠于我的国家和统治这个国家的陛下,其他人皆可杀。
这或许就是我不如父亲忠诚的原因吧,父亲的忠诚是基于对皇室的忠诚而产生的对国家的忠诚。而我的忠诚是基于我的国家的忠诚,陛下是个贤明的君主所以我忠于他,若换做加斯曼这样的昏庸之人,我会毫不犹豫的举兵造反。
我的忠诚,恰恰印证了一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