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总这么闷在屋里也不是办法,虽说尚裘云把此事交给了她,可这明摆着要软禁她,表面是让她多休息,实则是不让她出门。
凶手又不可能自己蹦出来,只能自己慢慢查出来了。
坐在靠窗的书桌前,垂着脑袋,大叫一声,“明泽!”
在门外候着的明泽立即跑进来站到她的面前,恭恭敬敬地俯着身,“大少爷,您叫奴才有何吩咐?”
转头脸朝着明泽,皱着眉头,没精打采的,“明泽,陪我出去走走,这么热的天,总这么闷着,我觉得我都快要发霉了。”
“可是,老爷说了,让您好生歇息着,别到处乱走,以免再烙下病根。”明泽的表情显然有些为难,就把老爷的话搬了出来。
“唉,就算我没病,闷也得闷出病来,”她眼珠子一转,抿着唇露着浅浅的笑意,“明泽,在我的衣柜里拿出我那件浅绿色的衣服拿来。”
明泽不明所以,就去拿了出来给她。
尚陌缨接过衣服,褪去身上的白色外袍,穿上了浅绿色衣衫,束紧了腰带,将原本散着的头发用发带高高扎起,无任何点缀,她觉得男子就应该简约,才显得大方得体。
一切弄完她扬起自信的笑容,“OK!完成!走,出去玩!”说着她蹦蹦跳跳地出了碎梨轩。
“诶!大少爷!您慢点!明泽都跟不上了!”明泽在后面一边喊一边小跑着跟着尚陌缨,少爷从醒来之后就阴晴不定,现在这会估计又想什么幺蛾子呢。
此时,天刚蒙蒙黑,街上就已经热闹非凡,比那日白天出来时还热闹,他摸着下巴瞧着哪里有好玩的,眸光一闪他就瞅见不远处彩灯高挂,于是就朝那边走去,明泽就在身后跟着。
门口招呼的女人穿着罗衫轻掩微露着胸脯,扭着腰肢在招揽路过的客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麽地方。
而对面门口却无一个***但这家门面什么的一点都不差,似乎比那边的还要富丽堂皇,饶有兴趣地瞧了瞧两边,还是走进了这个叫铜雀楼的地方。
门口有类似迎宾的姑娘,与其说是姑娘,更像是现代话说的服务员,门口两边一边站一个,衣服是一样的水蓝色烟纱散花裙,略施粉黛,模样清新可人,倒有几分姿色。
她刚走进,两位姑娘见他一身素衣打扮,又是新面孔,就拦住了她,“公子面生,请出示官牌。”
(官牌是每个男孩一出生官府发放的,用于日后读书,进科院,证明身份用的。女孩则是户牌,用的极少,一般入宫的宫女,或妃子入宫时会用到。)
她轻笑一声,勾起嘴角笑吟吟地瞧着说话的姑娘,“官牌?呵!”
又朝身后的明泽勾勾手指,“明泽,告诉她我是谁?”
说话的姑娘明显已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面露讶异之色,眼前的这位定是不好惹得,这气势绝非一般人所能驾驭的,细看这姣好的面容,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自愧不如。
明泽将怀中的官牌递给那位姑娘,只见她的脸色瞬间变为惊恐之色,颤抖着将官牌递还明泽,双手放于腹部,微俯身,“小女子不知贵人大驾光临,还请贵人恕罪!”
她的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拍了拍衣袖,背在身后,“没事,不知者不罪,本来我也是第一次到这来,没想到你们这规矩真多,不过你还算客气,倒也没什么。”
那位姑娘暗自舒了口气,幸好这位不计较,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定是少不了一顿责罚,抬起头颅,给予自以为最漂亮的笑脸,“多谢贵人不计前嫌,还请贵人进入就座,今日的烟赏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另外一位去里面找了一位姿色还不错的姑娘来为他们带路。
她名叫紫月,极为热情的挎着尚陌缨的左臂,喋喋不休地讲着今日烟赏会的主题,说着今日有何表演,何其何其精彩之类的。
带她上了二楼的雅座,正对着底下的舞台中央,可以一览无余,这时楼下的座位已坐的差不多满了,二楼的雅座较少,零星的坐着几人,不过也已满员。
这里还有三楼,听说只有这里的主人和头牌才能在那。
那个叫紫月的姑娘还在说着,“公子,您今日可算是来对了,今日的表演呀,可谓是前所未有啊,保证让您大饱眼福!”说着便挎着他坐下。
她挑起秀眉,“哦?你说,怎么个大饱眼福?”
女子故作惊讶状,“呀!公子你不知道?你难道不是为了洛烟姑娘吗?”
洛烟……倒是有点耳熟。
见她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紫月挑起唇角,“哎呀,公子,洛烟可是铜雀楼的头牌,今日这么多达官贵人来,都是为了一睹洛烟的芳容。”
头牌?还用这么多人挤着要一睹芳容?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吗?
“这位洛烟姑娘究竟为何人?”
紫月在内心诽愎了一番,这究竟是不是景茗城的人?连洛烟都不认识,真是妄为男人了。
“公子,您有所不知,洛烟每日接待客人都是要看心情的,而且每日只接待一位客人,只有洛烟选中的人才可以看到她的真面目。所以,每次一有烟赏会,这里就会人满为患,所有男人都挤的头破血流想要洛烟一亲芳泽呢。”
她说完还喜滋滋的,很自豪的样子。
尚陌缨汗颜,这,一般的不是都应该羡慕嫉妒恨这位洛烟的吗?可这位紫月却这么开心,想必心思也是极为的单纯吧,不然也不可能这样。
“公子,公子,快看,洛烟姐姐来啦!”紫月拍着手,高兴得拉着她,此时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与面上妩媚的妆容有些不太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