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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何小微

爱情要打败全世界,我们的爱情才能成立。我的爱情打不败任何人,比如说,何小微。何小微是卡拉OK厅里的服务员,那间歌厅太小了,老板和准老板娘亲自为客人服务。何小微是胡硕的大学同学,小微的爸爸是厂长,小微家条件好是可以从小微穿的衣服上看出来的,衣服永远都那么新潮漂亮又得体,小微长得非常好看,跟我一样娇小,身材可能没有我辣,但是女孩子清瘦一点是好看的。我的出现看来是为老板解除了心头大患,城市有点小吧,我们偶尔会碰到,有一次我在肯德基买汉堡,被老板撞上了,老板热情地为我买单,不简单啊。何小微看我永远是那轻篾的样子。我有点难过,自从跟了胡硕,我永远都有一点心底里的难过。胡硕不避忌什么,他摸着我的****也不避忌何小微看到,我在难过什么呢?我很奇怪很奇怪的,我是根本不应该和胡硕在一起的,如果在一起,我也应该尽快离开,我不懂自爱。当一个人不再自爱,必将不被所有的人爱,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沉沦的人找不到回头的路,在茫茫的大海上,人的欲望深不可测。我觉得我付出的总应该值回点什么吧,我值什么,我就是一分不值,越夜越堕落,在DJ房里,胡硕对我为所欲为,在那些日子里我觉得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半裸着,何小微从小窗口递进来点歌单,她也挺忙的,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闲情篾视地看我一眼。而我仿佛是习惯了,无耻的人不为无耻为意,何小微又不是傻子,她不会不知道胡硕对我做了什么。胡硕难道不是有意让她知道的?胡硕当然是有意的。在我和胡硕爱的小房间里我问过胡硕:

“微微那么漂亮,你喜欢过她吧?”

“她是我同学,家境好,我有一段时间每天和她一起去莺歌舞厅跳早舞,我们是在那家舞厅认识的歌厅老板,大家都喜欢早锻练,是我先认微微的,后来她跟歌厅老板好了,是歌厅老板在追她。我带她来过我家的,我想亲她,她不肯,那就算了,谁稀罕。”

我看得出,歌厅老板李云鹏对微微是真心的,尊重她,当着人是连她的手指头都不会碰一下的。人和人是多么不一样,有些女人就是高贵,而我就是贱。

“你那些千纸鹤和幸运星都是为微微叠的吧?”

“不是,你瞎想什么呀?”

我并没有瞎想,我想法是有佐证的。肖坏坏说,他们一直以为胡硕喜欢的是何小微。我是替何小微挡了灾了,换来微微那么不屑地看着我。胡硕当然并不爱我,但他也不可能爱你何小微。我能确定胡硕不爱我是我三十几岁快到四十岁的时候了。我的头脑是有一点问题的,智商太缺乏了,我只能感觉到他不爱我,但是我不能逻辑清晰地为自己解释他为什么是不爱我的。美女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被爱的,不到某年某月某一天,美女是不会清醒的,就算美女知道自己是不被爱的,她为什么要清醒,她要一直一直错下去,直到无法再错。

我的直觉是醒着的,当我的知觉睡着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和胡硕结婚,我当想眺望未来,我只看到茫茫然的,什么也没有啊!胡硕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我本来就认识过一些。他想让我见见他的家人,他说要我跟他回家见父母亲戚。我不想见,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的内心很抗拒,我总觉得跟胡硕在一起我的脸丢得随时随地的。

我跟胡硕有一次去绍兴玩,我们去了鲁迅故居,会稽山。半夜了,我们坐火车回家就好了,第二天就到家了,他非要让我去他们亲戚家,大半夜的,把好几家亲戚都招惹了出来。太吓人了。胡硕说,他们家有很多亲戚,我信了,绍兴都有那么多,那老家得有多少呀,那还数得过来吗?丢脸的事情还没够,胡硕跟他们家亲戚说他出来没带身份证,没法去开房,要让亲戚去开个房让我们睡在酒店里,亲戚都被他吓到,连忙说公安会查房,还是睡在家里好了,不要惹事。那个年代,二十年前啊,呵呵。我一直都是服了胡硕,他总能想到一些我想不到事情,我的小心脏啊,扑通扑通,我已经不知道丢脸两个字怎么写了,我一直都在丢丢丢。这个晚上我们不知道是睡在了哪个姑奶奶家,我跟着他们家的姑奶奶睡,他自己睡,这多少让我好受了点。早上还要吃了早饭才走,他说他们家亲戚都是很好的,吃什么早饭啊,走了外面吃不就好了。还非得吃。粥煮好了,咸鸭蛋切成了两半,放好了在早餐桌上。不吃还好,这一吃我就失礼了,我喝完了一碗粥,咸鸭蛋就挑蛋黄吃了。我这人不丢人就是不行的,胡硕就是领着我一直让大家看我笑话到处丢人。

我以前并不知道自己很蠢,就是一条路在我面前打开,我没有管自己该不该去走,就走了过去。我是多么难受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顶过去的?顶过去的最好方法就是我蠢,蠢让一切的难受不那么有刺痛力。

我是多么希望在叶永新面前保持住他向我表白时我在他心里的样子,但是,有可能吗?夜奔的女孩子不会有好的结果,除非红拂女。我跟爸爸妈妈又吵架了,晚上去找胡硕,那天叶永新也在胡硕家里,真巧。本来好好的都睡下了,我一个人睡,胡硕和叶永新睡在另一个房间,如果这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那么我会庆幸,但是我没有这么幸运。半夜里,胡硕爬到了我睡的床上:“晓霜,我跟叶永新说我睡不着,我要跟晓霜睡。”我应该料到的,但是我还是留下来睡,我为什么不回家啊?曾经我的智商问题老大的,我当时是没有知觉的吗?胡硕一个晚上都在折腾我,不搞出老大的动静他是不甘休的,我彻底地被毁掉,从身体到心灵,从健康到心理。毁灭一个人一定要从她自己心里毁掉她自己。胡硕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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