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声响越大,郁祭起身,当轻舞叶转身望着门外时,郁祭一扬手,示意轻舞叶别动,门口传来一道男声:“郁祭大人,任务已经完成,但殿下受了伤,已经回去休养了。”
郁祭一脸了然的模样,说道:“先退下吧,辛苦了。”
门外声音完全消失,室内也一片安静。
两人话题被打断,也不再有交谈的兴致,轻舞叶的小身躯跳下凳子,仰视着郁祭,说道:“我准备回去了。”
听到来人说朝熙宫受了伤,她心里莫名着急,能伤到朝熙宫的人还有谁?她越想越觉得受伤之事奇怪。
轻舞叶起身,发现自己身体状态不太稳定,她触碰着手臂,手心传来时冷时热的温度,她心想:不出三天,身体就能恢复成人状态了。
她转身走至门口,郁祭也跟着,并说道:“我与你一同回去。”
轻舞叶点点头。
两个人并行走着,走到大厅,轻舞叶看到大厅内四下无人,突然想到曲燕乔,她回去到底会给郁祭什么礼物呢?她下次又会怎么害她?
她转头仰望着郁祭,问到:“今日我的轿子差点撞到太子也是曲燕乔一手安排的吧?……不然你不会对她出手警告。”
她轿子停下不久,就无缘无故摔倒了,路人说她的轿子差点撞到了西门青云,这看起来,便是有预谋一般。本来她觉得这件事奇怪,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她也猜到了是曲燕乔。
郁祭点点头:“晨宫的人去接你,却迟迟没有见你到来,其实是曲燕乔利用了楚依依,得知了你的位置,当曲燕乔得知了你的位置时,你已经快到达晨宫了,来不及下手,她只好先处理了带你来的晨宫人,可能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又没十足的把握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你,所以她让你的轿子撞上太子。”
郁祭继续说:“中心城归太子所管,若在此惹上事端,不论阶级,统统入狱,制度规定,公然冒犯太子当斩,试图刺杀太子当诛连全家,你的轿子突然撞上他,这,罪轻可能入狱,罪重可以告你冒犯之罪,当斩。”
轻舞叶圆圆的眼睛转了转,这曲燕乔实在不杀不解恨。
郁祭忽然一笑,说道:“只可惜,曲燕乔没想到你是孩童模样,而太子看你是孩童,也不好计较,她见计划落空便回到了晨宫,等待你到此。后来太子怀疑你跟毒女有关,我现身为你解围。”
轻舞叶一挑眉:“等等…你知道的这么详细,你是一直在暗中观察吗?”
“差不多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曲燕乔不足为患。”
“晨宫的人也算是魔宫人吧?这么轻易就被曲燕乔处理了?留我一人在那里?”她觉得这才是疑点。
拉毅他们面对第一波黑衣人的时候,不曾受过伤,而晨宫的人难道这样弱?这根本说不通。
郁祭一笑,说道:“你注意到了,我便跟你明说吧。”
轻舞叶点点头,他温柔的声音传来:“一切都是我安排好了,从接你来晨宫开始,我的人就听我的安排,只要曲燕乔的人出手,他们就假装被打败并离开原地。我只是找个好时机让她下手,一来我能敲诈她,二来我也能护你周全。”
轻舞叶摇摇头,一挑眉:“你刚刚还装得那么生气的样子,刺穿她的手…真是太会演了。”
这样说着,她不去看他,反而沉下目光,对面前人防御心更重。
郁祭听了她的话,不言语,只轻声笑了笑,忽然,他俯身抱起轻舞叶的身躯,疾飞而去。
轻舞叶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空中。郁祭只抱着她的腰,并不多触碰,眼前人的淡定让轻舞叶慢慢放松下来,她本来洁癖成疾,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何况郁祭还是朝熙宫的朋友。但对方不拘小节,她也不好矫情。
轻舞叶看着脚下建筑一闪而过,意识到:郁祭的谋划长远,智谋过人,不仅如此,他灵力还颇高,速度虽然逊色于朝熙宫,但用尽全力的话,大概是有可比性的。
不一会儿,郁祭不再飞行,他落地后放下了她,轻舞叶看着四周荒凉的模样,有些懵圈,只见郁祭割破手指,他血滴入虚空中,轻舞叶见到红血逐渐散开,当红血绽放到巴掌大小的的血网后,红血瞬间消失不见,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红血消失的瞬间,空中出现透明的白色漩涡,一圈一圈透明的漩涡逐渐变大,漩涡深处渐渐出现虚影,可以内视,里面是沉稳的黑色格调装饰。
轻舞叶记得,这是朝熙宫住处的大厅。
轻舞叶惊讶之时,一阵风从身后袭来,她和郁祭被吸了进去。
待站稳脚跟,她凝眸回望着身后,此时身后,一面长镜子紧贴着深青色花纹的墙壁,镜子旁边还有树状的灯,发散开来,灯虫多聚集在饰品尾部,看起来精美绚丽。
若是她一个人来找,必不可能找到此地,她想起前几天朝熙宫对她说的话:“带你去绝对安全的地方,直到你恢复…”
现在看来,这地方确实足够安全,先不说灵力低的人能否发现,即便有能力的高手发现了,未必能进来。
想到这,她心头一震,想到:朝熙宫带她来自己最隐秘最安全的住处,是不是也说明,朝熙宫极度信任她?也极珍视她?
一位男侍上前,微微低着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带领着郁祭和轻舞叶往前面走,轻舞叶看着熟悉的长廊,她往右边看去,一扇门关得紧紧的,这房间便是她休息的地方。
越过这扇门,男侍在下一扇门停了下来,他示意郁祭和轻舞叶进去,自己低着头,退身而下,离开了这里。
郁祭打开门先行一步进去了,轻舞叶紧随其后,这房间的布局与她的房间相差不远,只是没有书房罢了。
此时朝熙宫半躺在床上,身后几个长枕头把他坚实的身躯垫起,他裸着上身,整条右臂包满了绷带,上面丝丝的血迹渗透了白色绷带,白色绷带上斑驳的血迹越来越多,看来,他的伤口无法止血…
居然受伤这样重?难道有毒素?
一时间,轻舞叶心底有很多猜想,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已经先于郁祭到达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