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曙光一线
田玉河接到有杰的电话心里忐忑，今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有杰又要问什么刁钻的问题。
一涉及到弟弟苏长巨的问题，他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样说，他并不了解苏长巨的内心世界。
比如他的叛逆执拗反复无常。
他们决定来L县时，苏长巨并不乐意。理由是不舍得离开阿姨和朋友。但在田玉河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阿姨并不太待见苏长巨，反倒对自己格外亲热。至于朋友，真心对他的也没几个。
临行时他夸张地给阿姨鞠躬说：“阿姨，我们有事的时候可能会拜托你帮忙。”
没想到这句话惹阿姨厌烦，呛到：“该要的要了，也都给了，不该要的也要了。还想怎样啊？”
田玉河一听脸红起来，他以为阿姨指的是房子，为了继承姥姥的房子他连名字都改了，是不是阿姨觉得他们贪心。
“对不起，阿姨。房子的事·····”
“不关你的事！”
阿姨也呛他一句。
“或许是阿姨想急于摆脱他们吧。”田玉河尴尬地耸耸肩。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路边无人问。这就是现实，怨不得阿姨实际。
有时候听见谁评价一个人老实与世无争，他在心里会暗暗无奈甚至悲伤。没有几个人能对不公平做到心如止水，只是因为呐喊在人群中微不足道。确信斗得过才斗，斗不过只会遍体鳞伤，还可能招来无休止的暗黑报复。
这是田玉河对生活关于公平的理解。
但是苏长巨却不这样，用他的话说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以达到目的为原则。
真不知道他在暗地里做了什么，要不然警察不会几次三番找他这个哥哥调查。田玉河心里隐忧。
李炜入春后嗓子敏感，花粉和飞絮让他老打喷嚏，鼻头发红。讲起话来瓮声瓮气，听起来总是感冒的声音。
“有杰，我觉得这个案子像水流一样，漫无边际。”
李炜揉着发痒的鼻子说。
“跟着水流走，总会找到源头。”有杰幽幽地瞥着窗外说。前面就是优美如的大门。
田玉河依然泡好蓝玫瑰蜜茶等着他们。
有杰客套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纸包，对田玉河说：
“想请您辨认一个东西。”
一个闪闪发亮的小飞镖拿在带手套的有杰手里。
田玉河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又警觉地看着有杰，眼睛骨碌碌转着。
“这是您的手艺吧？纯手工打造的飞镖。”
“这个···”田玉河想去拿，被有杰躲开。
“是的。”
田玉河无奈地说出这句话。
有杰和李炜同时松了口气，这是接手案子以来，见到的唯一证据，唯一的和苏长巨有直接关系的证据。
有杰看着田玉河的眼睛问道：“苏长巨小时候擅长弹子球，大了又擅长飞镖。对吧？”
田玉河点点头，好像有警察去南方调查过苏长巨小时候的事。
“他知道我会做机械工艺，让我做一套飞镖给他，确实是我手工做的。”
有杰手拿着飞镖的尾翼，继续说道：
“这个飞镖上涂了毒药，已经毒死了一只兔子一只鸡。还差点要了一个男人的命。”
田玉河听完颓然坐在沙发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是觉得他喜欢才做给他的。”
有杰从鼻子里冒出一丝冷笑，说道：
“这个飞镖设计的流线无可挑剔，而且比一般飞镖重。可以一招制敌。”
田玉河道歉道：“对不起，这不是我的初衷。”
有杰用犀利地盯着田玉河的眼睛，问道：
“你还给他做过什么东西，比如智能机器方面，再比如机器人之类？”
有杰的话连李炜都觉得天马行空太过牵强，但没想到田玉河被震惊到了，只得实话实说。
“确有做过智能机械，是为了节省人力替他挖煤。”
“机器人！”两人同时问道。
“机械，类似于智能。”田玉河说完心里胆颤，不知道有杰怎么知道智能机械的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苏长巨也不会。
好像为了解释，田玉河说道：“其实我的爱好在机械设计和制造上，本来想开机床厂的，但内行人都知道这需要很多技术投资和资金支持，即便是我能设计出来东西，也未必有人能做出来。”
“但苏长巨需要的东西你亲自帮他做的，你知道他用这些智能机械都做了什么？”有杰问道。
田玉河很茫然说道：“为了替他节省人力啊。”
有杰翻翻眼皮：“我觉得不会这样简单。苏妹的暗室设计的巧夺天工，也很大气，那不是女子的手笔，一定是高人所为。如果我没猜错，是您帮她吧。”
田玉河眼皮直跳仿佛印证了自己不好的预感。怎么又牵到苏妹那里呢？
“是我画的图，苏妹找谁做的我并不知道。但这与那些智能机器有什么关系？”
有杰看着田玉河的挂历说：“两个大活人失踪了几个月毫无音信，就凭她一个小女子应该做不来，这可能是她咬牙坚持不承认的原因。”
但这与那些智能机器有什么关系？田玉河和李炜在心里发问。
有杰阴阴沉着脸，这个表情是李炜熟悉的，每当他发现重要线索的时候，总会这样。
而这个表情让田玉河担心，自己是不是和案子扯上了关系。凭心而论，他有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一直严格要求自己，不做一点违法的事。他想给孩子名誉的家庭。
有杰看着记录的李炜，问道：“你有补充的吗？”
李炜说道：“在我们找苏长巨之前，您不要给他透露此事。”
田玉河讪讪道：“不会。”
两个人出了优美如大门，李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飞镖是田玉河所做？那些智能机器的事你又是怎么想出来的？”
有杰长“嘘”了一口气说：
“仔细看这个飞镖做工极其精细，简直能当工艺品收藏，做出这样飞镖的人一定有一双巧手，这非田玉河莫属。田玉河是个中庸自私的人，他不会博爱到去别人机械厂为谁设计，能让他这样做的人只有苏长巨。苏长巨开煤矿，他需要些智能机器，而且他用这些智能机器不仅仅是采煤，还会有别的。”
“觉得匪夷所思，但切切是真的。有杰，佩服你。”李炜说道。
“在案子中，我一直以主角自居，掩盖了你的光芒。”有杰拍拍李炜的肩膀表示歉意。
“在这个名利纷争的社会，能和有杰你一起工作，只是工作不计较其他，是我的福气。我也很享受破案的推理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