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死亡之谜
许子昂和大张要出发之际，局里来了电话，小六子死在了医院。
当地勘验现场的警察询问完医生后刚刚走开，因为不是刑事案件，现场也就没有留人。
小六子的老婆坐在长凳上哭的昏天黑地，村书记正和医生说话，看见魏天恒一行人来，脸上马上懊恼起来。
“他老婆夜里没有没有听见他的呼噜声，才发现人不行了。”书记说话时懊丧的一只手捶着另一只手。
“死于心脏麻痹，应该是有过心脏病史。”医生看着片子说，“人来时已经不行了。”
小六子的媳妇对此结论不相信，他从未听丈夫说过心脏不舒服，他的父母心脏也没有问题，家族里青壮年男子没有骤死的历史，排除了遗传方面的原因。
几个人默默无语，讯问过小六子的大张摇头表示不信。
“当时他睡得很沉，喊醒后自己坐起来，说自己是在一个木材厂扛了几天大木，我看了他的肩膀，左肩膀上的压痕很深很红，证明他没有说假话，不过他说不记得是在哪个加工厂干活了。”
医生点头证实大张的话。
许子昂神情严肃，沉默了半饷说：“魏先生您自己到老地方去吧。”转身又嘱咐司机要照顾好魏先生。
许子昂和当地的警局联系后说明原委，警局安排了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年轻警察李炜开车赶了过来。
临县因为临靠大火车站，木材家具生意自成规模，大的木材加工长就有五六个，能在一周左右开出三千多元工资的一定是有规模的木材厂。
字号“美加华”的木材加工厂看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健壮男人，看了小六子的照片连连摇头。
“没来过，每天要检查工人身上有无火种，我熟悉这里的每一个人。”
他指指墙上的监控，“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厂长。”
厂子身材微胖姓于，脸是那种自带笑容的男人，看起来很亲和，很热情地和李炜打招呼。
“现在这一行很少再用人工装卸木料，机器比人做的要好，还没有安全之忧。”
这就奇怪了，难道小六子说了假话，他肩膀上压痕是从哪里来的。
许子昂把小六子肩上压痕的照片给于厂长看，于厂长说道：“是抗原木压得，我很熟悉这种压痕。”
“还有用人工搬运的加工厂吗？”
“有规模的都不用人工，小点的加工厂我就不清楚了。”
从“美加华”出来，许子昂长嘘一口气，大张在手机地图上搜寻着。
“离这最近的木材厂是‘优美如’。”李伟说。
许子昂点点头，“走吧。”
这家木材厂的保安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了小六子的照片疑惑地摇头，“没来过，不过又像是在哪里见过。”
许子昂心头一震，“仔细看看这张脸，到底有没有来过。”说着许子昂又递给他小六子肩膀的照片。
“这里没有抗木头的，全都是机器码放。”保安把照片又递到许子昂手里。
“我们看一下监控。”
“这边的监控坏掉了，你们找厂长去保卫科看吧。”
小保安指着厂子东角的二层楼房说。
接待他们的厂长叫田玉河，四十岁左右，身材颀长面容白皙，看起来斯文清秀，不过一双眼睛漫不经心的样子，显得城府很深，见了李炜绅士地招呼。
“没见过这个人，这里早就不用肩抗手搬了。”田厂长拿着照片说。
许子昂不甘心，“您再仔细想想。”
“我很想帮忙，但是无能为力啊。”
“看一下监控。”
“可以。”田玉河带着他们走进了保卫科。
墙上很醒目地挂着硕大的监控视屏，许子昂觉得如此大的视屏未免有些夸张。
“木材和加工品属于易燃的东西，防人之心不可有。”田厂长说道。
“小心总是对的。”许子昂客套地说。
······
所有木材厂都跑遍后，还是一无所获，许子昂和大张的情绪低落到了冰点，李炜也很失望。
魏天恒的只身到来让苏妹吃了一惊，一番客套后，苏妹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
听了小六子的事，苏妹明显觉得意外，眼圈瞬间红了，但瞬间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她在极力掩饰感情。
“据听说小六子和你交情不浅。”魏天恒颇有意味地说。
“没想到小六子会发生这种状况。”一颗清泪终于从苏妹细密的睫毛下滚落下来，她赶紧用手拂去。
“请跟我来吧。”苏妹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悲伤的话题中，转移开话题。
“我听说许子昂和杨君从暗室出来后，身体都出现了不适，你解释为香料过敏，或许事实不是这样吧。”魏天恒的普通话虽然蹩脚但语气却有点咄咄逼人。
“香料的性各种各样，有毒性的当然也在其中。我一个弱女子肩无力抗多，手拿不过一双，幸赖于家传的手艺才养活我的儿女。他们硬进入我家仓储，把我一个弱女子夹在中间，还诬赖我。”苏妹眼睛翻着眼睛，连枪带棒地讽刺。
“魏先生要害怕就不要进了。”苏妹赌气要走出门。
不得不说苏妹厉害，既装得了雅也拼的了粗。
魏天恒不管是出于私还是处于公都想见识一下苏妹的珍藏，惺惺惜惺惺，他能理解苏妹的反感。
“我想慢慢欣赏苏家的传奇宝物。”魏天恒说道。
司机有些害怕，他见了杨君许子昂的反应，领教了苏妹于无声处发威的厉害，不敢让魏先生冒险。
“听说暗室的宝物很多，很想见识一下。”魏天恒的态度很坚决。
苏妹在一旁不动声色，冷冷地看着来着不善的魏天恒。
最后司机决定陪行，他实在不敢让国宝级的魏先生只身在险处。
司机把在门口，进入暗室的两个人，苏妹在前魏天恒断后。
司机很小心，不时拿出早就备好的湿手绢捂住口鼻，魏天恒一次也没用过。
魏天恒真真开了眼界，昏暗灯光下的各种香料在苏妹打开盒子的刹那发着鬼魅的光，像睡眠着的巫婆，而这种光带来的欣喜是见识过的许子昂和杨君所没有的，真所谓心无所想，钻石置于面前也枉然。
“这个香料是我家独创的，是用六种香料加几种中药秘制，对妇女的不孕不育有奇效。”苏妹拿着一个不起眼的褐色硬块说，“但是经期误用且量大的话易发生血崩或致不育，这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吧。”苏妹话里还是讽刺。
“魏天恒”拿在手里看着，微微点头。
“这个魏先生认识吧。”苏妹打开盒子让魏天恒看。
“认识。”魏天恒顿了一下。
苏妹把自己身高范围内的盒子取给魏天恒看，见过大世面的魏天恒也对她家的藏品之丰富惊讶。
苏妹温言细语不急不躁的只有和魏天恒聊着香料时，才像是老友重逢。
“这里所有的储存都是法律允许的范围。”苏妹没有看魏天恒，幽暗狭长的过道里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觉到挑衅和讽刺。
“凭苏小姐的聪明自然会做到恰到好处。”魏天恒回应道。
“家有梯子，上面的先生可以边取边看。”苏妹抬着头说。
“以后吧，有时间还会讨教的。”魏天恒说。
“我能细看一下暗室的开关吗？”
苏妹的神情并没有魏天恒期望的变化，点点头说：“可以。”
司机打开车窗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口有些憋闷的他用手捶打着胸脯。
“你是过度换气了，今天暗室的气味是混合的香料气味，并没有异常。”
“是没有许队和杨君说的的感觉，我一点也不恍惚。”
“他们那天的状况或许还另有解释。”魏天恒说道。
“是因为您看了现场？”
魏天恒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