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葬
第一回---奇怪的离家出走
东港派出所接到群众举报后，杨军警官来到失踪了两个星期的雷自立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后，没有任何发现。他感觉哪里不对，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具体为什么，职业的敏感让他感觉整个失踪事件颇为蹊跷。雷自立和他的情人焦小俏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任何信息可寻。
他再一次环视她家的院子和房子。
四四方方普普通通的小院，房子两层，楼上两间楼下四大间，最东边是卧室，中间是客厅，最西边是放香料的地方，大半屋香料让屋里充满了浓浊的味道，杨军找人搬开一包包香料，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院子里的东南角有个猪圈，喂着两头猪，院子里还养了鸡鹅。院子的西南角种了些青菜。小院打理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能看出女主人苏妹的细心勤劳。雷家大门外放着雷自立的长途客车。雷自立喜欢干净，每次出发回来都要把车打理的干干净净，这么爱车的男人如果是和情人私奔不可能把车丢在家里。
杨军把苏妹叫道跟前问道：“你丈夫雷自立离家出走前有哪里和平常不一样吗？”
“没有，警官。”
“你说他是晚上离家之后就没再回来，那天他在家吃晚饭了吗？”
“吃了。”
“吃完饭以后呢？”
“警官，我已经告诉你几遍了，自从他和那个叫焦小俏的婊子好上以后晚上就不在我这睡觉了。”
苏妹即使说着骂人的话表情还是木然，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表现，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恨。这让年轻的杨警官疑惑。
“你丈夫既不回家也不出发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为什么要报警？不管他死还是怎么样，只要他不在家对我们娘三来说就是好事。”苏妹卷起袖子给杨警官看，胳膊上是斑斑的烟头烫点，让杨警官吃惊。
“雷自立烫的？”
“自己烫的，他每伤害我一次我就要在身上做一次烙印。”苏妹淡然的说。
“他是怎么伤害你的？”杨警官小心翼翼地问。
“领婊子家来睡觉，他以孩子要挟我，如果不听他的就说离婚不给我孩子。”
“你想离婚吗？”
“想，但必须是带走孩子，我不想让没德行的人养我的孩子，因为这他不同意离婚。”杨警官看着被仇恨要吞噬的苏妹，心里在想雷自立的失踪是不是与她有关，苏妹在杨警官面前丝毫不掩饰她对丈夫的厌恶、仇视，这在案件的推理上不符合逻辑。杨军已见了身材高大的雷自立照片，焦小俏身材也比身材瘦小的苏妹高很多，苏妹即使想加害他们做体力上也不可能做到。
“你能猜猜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我希望他们死了，并且希望他们永世不再为人。”
“你恨你丈夫？”
“是，因为他骗了我，为钱。”苏妹愤怒的说，“我想给杨警官说说话，可是今天不行，孩子要放学了，我要做饭。”
杨军说：“我明天还会来。”
杨军来到苏妹最近的邻居雷大富家。
“说说你们眼里的雷自立是什么样的人。”
“勤劳、能吃苦、大方、好色。”
“他是什么时候和焦小俏好上的？”
“焦小俏有个贪财的爹，是他主动找自立让闺女跟车的。”
“苏妹怎么会同意让一个未婚姑娘跟丈夫长途随车。”
“苏妹管不了，她娘家弟弟为这事给自立打了一架，自立把小舅子打的肋骨都断了，从那再没人管，我们更不敢说。”
“雷自立的父亲不管儿子吗？”
“老爹已经糊涂耳聋管不了。”杨警官听完陷入了沉思。
“就知道他早晚会有这么一天。”雷大富好像自言自语小声地说。
杨利听完一怔，“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我随便瞎说的。”雷大富慌忙掩饰，“我是乱猜。”杨利学着雷大富蹲地上，蹲在他跟前，不会吸烟的他给雷大富要了支烟吸着，呛得满脸通红。
雷大富说，“杨警官你不会吸烟，我说就是。我们这样认为是因为苏妹的娘家，她家在临县是出名的香料大王，很有钱，苏妹的家人不同意她和自立结婚，因为他们打听过自立的人品。但是苏妹偏偏看上长相帅的自立，家人没有办法也就同意了。听说苏妹的爹娘在结婚前给自立忠告过，要他对闺女好，不然不会饶他，自立刚打完小舅子就不见了，这不是很奇诡吗？”
杨军听完后陷入了沉思，又问苏妹的情况。
“苏妹的人品怎么样？”
“是个正派能吃苦一心过日子的女人，就是命运不济，找了个花心的男人。”
杨军问了好几个邻居，对苏妹的评价都不错，对雷自立颇有微词。
杨军向领导汇报了调查情况，引起重视，公安局决定成立五个人的专案组让杨军和老刑警许子昂负责此案。重任在肩的杨军让两个年轻的同事大张小李立即开赴苏妹的娘家调查。自己和女同事小楼又来到苏妹家。
杨军对苏妹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苏妹想了一会说，“就从认识雷自立开始吧，他是我邻居嫂子的老乡，邻居和我家都做香料生意，雷自立经常给老乡帮忙，这样我们就认识了。从那开始他就疯狂的追我，变着法的讨好我。我从小因为长得不漂亮很自卑，看见有这么帅的男人追我很感动，就答应了他做男女朋友，邻居嫂子知道雷自立的底细，劝我不要上当，那时我被爱情蒙蔽了眼睛，认为是嫂子多事没有听她的话，嫂子又告诉了我的父母，爹娘坚决反对，为了让家人同意，我故意未婚先孕，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
结婚后，也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有了两个孩子。靠着娘家我们也做香料生意，在村里很快富起来。可自从一年前买了辆货车，就招惹上了那个叫焦小俏的女人，他就完全变了，变得又坏有无耻，竟然把那个女人带回家在楼上睡觉，我气不过，雷自立就打我，还说从来没有爱过我，只是看上我家的钱。现在他有钱了，就该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找个漂亮女人陪他睡觉。我弟弟知道了来给我出气，被他打断了两根肋骨。
娘家人让我和他离婚，我想离，想带走我的两个孩子，雷自立就以此为要挟，不同意离婚，他只要回家就带着焦小俏。我过够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现在他突然不在我眼前出现，警官我是不是该高兴，为什么还要关心他在哪里。”
“你可以到法院起诉，法院会根据实际情况安排两个孩子。现在你能说说雷自立在哪里吗?”
杨军话锋一转突然问。
苏妹吃了一惊，马上变脸，“杨警官是搞突然袭击让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说出点什么吧，我怎么知道他在那里？也不想知道他在哪里。事实上我想卖完这批香料后，带着孩子回娘家不再回来。”
“为什么早不走？”
“因为我还在乎他，也怕娘家人笑话，现在他打伤了我弟弟脸都撕开，就不顾及脸面了。”杨军听她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从苏妹娘家调查的人回来了，“杨队，那个苏妹的娘家不是一般的富，资产有千万，她家的社会关系都是生意场上的有些复杂，我们打印了她娘家主要家庭成员的电话号码簿和通话记录，我们要仔细梳理调查。”杨军接过大张递来的复印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