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郎右卫门出仕的第二天,次郎右卫门便带上礼物(昆布、柴鱼干)拜访名义上的便宜伯母(八郎的生母)。
“欧巴委(这不必解释)。”/“哈哈委(母亲)!”
次郎右卫门和八郎对着一名妇女行礼道。而眼前的这名妇女不是他人,正是八郎的生母以及次郎右卫门的便宜伯母。
只见此妇女身材臃肿,相貌有些黝黑,声线偏粗,双眼笑起来就像眯成一条缝隙一般,而且笑脸中还带有一丝高傲不屑,也不知凭她这种长相又有何处可以使其对人高傲不屑。
相比八郎的亲切,次郎右卫门虽然恭恭敬敬,但却显得有些拘谨和生疏了。
其实次郎右卫门非常不想前来拜访,但却因为顾及到八郎的情感,所以才带着八郎以及一身怨念前来拜访,至于次郎右卫门为什么如此厌恶其人……
“八郎!!!”
当这位胖少妇看到八郎时,顿时两眼放光,连忙快速膝行着上前抱住八郎,还不停的揉着八郎的头发。
说起来,在这点上自己这位便宜伯母和花房正幸那家伙有几分相似呢。
“哈哈委!我已经十二岁,能不能、唔!”
八郎虽然有些抵抗,但随即陷入了“肥肉”的汪洋大海中了。
“八郎,你又瘦了。”过了好一会,胖少妇才放开八郎,转而抓着八郎的双肩,伤感的说道。然后……
“四郎!是不是你欺负我家八郎才害的八郎如此清瘦?”只见这位胖少妇放开八郎,转过头对着次郎右卫门怒喝道。
“这……”次郎右卫门急欲辩解,但随即又被打断道。
“若不是你欺负我家八郎!那为何八郎没你长得高?”这位胖少妇“理直气壮”的高声质问道。
【啥???这是什么鬼???】
听了便宜伯母的质问,次郎右卫门当场当机,脑子有些转动不开了。
“你看,没话说了吧?”
胖少妇见次郎右卫门愣在当场,更是趾高气昂。为了减少身高的差距,“拼命”的将下巴扬的更高,就像一只……肥胖的斗鸡???
“对了、嗯?!那是什么?”就在胖少妇还想再说上几句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盯在次郎右卫门腰间——小龙景光!
虽然次郎右卫门这便宜伯母大字不识一个,但至少也是武家出身,对于刀剑胴丸这些武器防具还是有那么一点眼力的。再说了,小龙景光比一般的太刀要长上些许,属于野太刀的行列。而且小龙景光的剑鞘刻上了龙纹,虽然次郎右卫门为了避免出风头所以将其剑鞘包上白布,但刀口的一部分还是会若隐若现的露出,这下就被极为敏感的八郎之母的毒辣眼光发现了。
【这样的太刀就算没有一百贯也有三四十贯吧?这样欠的一贯钱也能还上了吧?】
虽然八郎之母每年能得到二贯钱,省点用到了年底还有结余,但其人却是极为好赌,几乎平日稍有空闲便与那些同为侍女的“闺蜜”一起聚众赌博。当然,你赌博没什么,但要命的是,八郎之母不但好赌,而且还十赌九输。但沉迷于赌博之人又岂是那么好戒的?赢了还想再赢,输了又想翻盘,故而八郎之母用自己的钱还不够,还向“闺蜜”借钱,这样东借一点,西凑一分,这几年下来还欠了一贯钱。
这可是其半年的“工资”啊!而最近又到了还钱的日子,所以八郎之母对此很是头疼啊~~
但是,现在碰上了次郎右卫门。
八郎之母眼珠瞬间一转,顿时恶从胆边生。
“把你的太刀给我!”说着八郎之母便如葛朗台一般向着次郎右卫门“扑”来。
“你想干什么!”次郎右卫门一闪躲过了八郎之母的偷袭,怒喝道。
“把你的太刀给我!”说着八郎之母又上前扑来。
由于和室内比较狭小,这一次次郎右卫门没有躲过,八郎之母揪住了剑鞘上包裹的白布,之后拥立一扯!
白布落下,八郎之母看着小龙景光华丽的剑鞘瞬间愣住了。
【这太刀如此华丽,别说一百贯,只怕三百贯也会有人买吧?】
想到此处,八郎之母眼中的贪婪之色更是越加三分。
“快把太刀给我!”八郎之母说着又欲上前抢夺。
“放肆!!!”见八郎之母如此无礼,次郎右卫门拔刀而出。
果然,看到次郎右卫门拔刀出鞘,八郎之母先是一惊、后是一愣、最后便是一怒!
“你这杂种!竟然、竟然敢一下犯上不成!!!”八郎之母惊怒道。
“杂种?以下犯上?你一侍女又有何处是‘上’?又有何资格称我为杂种?”听八郎之母竟然搞“人身攻击”,次郎右卫门也反讽道。
“我乃是宇喜多家第四代家督的正室,你只是一个身份不明、不知从何而来的狗杂种!要不是当年公公瞎了眼救了你这白眼狼、丧门星!又岂会……”似乎宇喜多这姓氏带给其勇气一般,八郎之母又扬起了下巴,不断说出恶毒不堪的话。
“哦?据我所知,你已经不是正室了吧?正室应该是阿部善定之女吧?”见八郎之母说话用词不经大脑,次郎右卫门也开口讽刺道。
其实次郎右卫门说的没错,虽然八郎之母乃是自己拿便宜伯父的正室,但早在天文五年时,宇喜多兴家迎娶豪商阿部善定之女为平妻,在第二年阿部善定之女的排挤下,八郎之母在家中地位更是低落了,之后在次年,宇喜多兴家临终前将其休了,所以八郎之母已经称不上是宇喜多家的人,这也可以说是八郎之母心中的刺(而且还是大刺)。
而次郎右卫门哪壶不开提那壶,于是八郎之母又瞬间暴怒了!
“你这没人要的杂种有何资格插手家中内事,还那刀指着我!我现在就在这里,有种你就拿刀砍我啊!砍啊!”见自己打不过次郎右卫门,八郎之母干脆就如泼皮无赖一般胡搅蛮缠起来。
“既然我是外人,那好!我走!”说着次郎右卫门收剑归鞘,转身而去。
毕竟对这种滚刀肉也不好如何,以免落人口实,所以还是走为上策。
“哼!呸!这杂种竟然这么嚣张,以后别让我再看见!”
见次郎右卫门走远,八郎之母又是呸的啐了一口口水,之后又再次扬起了头,好像打赢了一场合战似得。而一直在旁不知所措、夹在中间的八郎不由得感到十分尴尬。
这什么和什么啊?
在一旁的八郎心中诽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