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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烟雾江南知愁雨

心下盘算,我一直想去江南,看一看江南情景,以前只是在书里看到,说江南优美。在西北待久了,向往那一川山水,一城烟雨。再者说,江南富庶,薪俸多,机会也多一些。

听人说,江南有许多新鲜玩意。有一种车,不需要马拉着,都能跑。有一种船,都不桨划......

打定了主意,写信告诉家里:欲去江南。在宁山找寻活计,赚取路费。

找寻几日下来,自己满意的,人家不要。别人满意的,俸资极少。去的门路多了,也明白许多。看来,这个时代,真的没用用武之地了。当下能得志,关于文的,主要看气质,即使你没写过一个的字。长得有文采,便是文学家,金钱就是力量。

女人们更会展露肉身,男人们的钱财胜过一切话语。关于志向的一切,文武之道,荡然无存。

“怎么这么点呀。”

“年轻人,最主要的是锻炼自己,眼中只有钱财,以后怎么能发展,怎么能提高。”

最终在宁山找了一个写词赋的人家看大门,说先前看大门的归乡了。此人家底殷实,家中仆妾众多,看着和蔼友善。

看大门一日的事务也轻便,来人通告,去人相送。

老爷大约五十,留着胡须。常常见他躲在书房里,两三日出来。成就一篇诗文,便站在院子里摇头晃脑大声念:

《喜》作者,宁武山人

苍天圆圆地成方,

家家丰收粮满仓。

拉到集市换铜钱,

男女老幼笑开颜。

未等他吟唱完毕,家中仆人惊呼鼓掌:啊,老爷啊,好诗啊。门客也赞叹:平实无华,却写民间百姓生活,堪称佳作。

我在一旁站着,老爷转向我说,还是你们这些练武之人轻松呀。只要出力,不用心系天下,便不会愁苦,羡慕呀。

为了工钱,我没有答话。干了月余,结了工钱,动身去江南。

没有太多路资,只好半徒步,半搭顺路车。一路上波折非常,逢着人家,讨要些干粮,借住一宿。丛林处,爬上树,躲避一晚。荒芜处,寻不到人家,只好天作被子地作床。走到天气变冷,又落了霜冻。

一路上见识了不少,领会不少,见天下人,愁苦者多。上了山,遇到打劫的人,笑着说:“仅仅一命,乞讨度日。”劫匪们搜遍全身,没得一点收获,竟然留宿一宿,临走施舍一些干粮。绝天下人,非为恶。一个人恶,为己恶。众人恶,政之恶。

走到大河,别人说,这就是淮河。我不明所以,别人说,过了此河,便是江南。搭载船只过了淮河,吹来的风,透着一些湿润,植被也多了起来。山也少了,尽是举目望不到头的一马平川,才知确实已到了江南。一路上,觉得南北气候极大,北方的柳树,树干上的沟壑深邃,色泽乌黑。手触上去,干裂生硬,南方却然。

又走了些时日,终于看见了长江,波纹粼粼,宽阔厚重。许多文人骚客,成王败寇。在这失落,在这欣喜。

临江而立,我竟然没有一点感触。低头倒影中,面如黑炭,头发蓬乱,才知自己已像野人一般,脱离了红尘太久。俯下身,洗漱一番。

搭载挖沙的小舟渡河,江面上波浪翻腾,水色浑浊。处在船上,左右晃荡,心中有些惶恐,赶紧扶着船边蹲坐着。眼前有些船,从身边呼啸而过,高大许多,只闻惊叫声,却不见水手,果如传言那般,甚是惊讶。

过了长江,到了金陵城中。已经先前写信告知过云烟,要投他而去。下了船,云烟早早等候在那处,久不见面,见了竟亲切许多,上前相拥。

“江南怎样?”云烟问。

“热得一匹啊。”

俩人哈哈大笑,云烟拉我回走。

云烟父亲派来了轿子,我说不用了,云烟一再坚持说:“哎呀,远呢,坐吧!”生平第一次坐轿子,看着压在别人骨肉脊梁上,甚为难安。掀开轿帘,两边许多屋瓦,低小玲珑,上面布满苔藓,透着黑暗腐朽。

穿过许多巷子才到了他家。下来一看,李府门口精小,也不见家丁丫鬟。进了门两边各有一处花园,许多房屋,古朴典雅。典型的江南风格,院子里整齐干净。有两三个丫鬟模样打扮的人走动着。

云烟从书房出来。高大精干,却不苟言笑,板着面孔。云烟母亲出来,笑着说:“欢迎,欢迎!远道而来客人。”

晚上,云烟一家在家中接风。摆好了各色南方菜食,不知明里。端上来螃蟹,用绳子束缚着,不知道从何处下嘴。只好埋着头吃着米饭。云烟一把抓起来,扔在滚开的沸水中,不一会就大红大紫了。

席间,云烟开了几坛好酒。有绍兴的花雕,桂花酒。温润淡雅,没得一点烈性。

“多喝点,多喝点!”李父一边自我斟酒一边客气着。

席间,丫鬟端上来一道菜,云烟欲先要动筷子,李父咳嗽一声。云烟赶忙止住了筷子,不敢再动。

喝到后来,李父面色红润,话语也多了,迷着眼。一个劲地对我说:“兄弟,来,喝!”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多半倾倒在衣服上了。

在李府,每日里酒肉欢快。李父叮嘱云烟带我去金陵城去转转。出门坐着轿子,见轿夫年纪大,实不忍心,决意步行。

“坐吧,付了钱的。”

“他们年纪与我父相似,有不忍。”

“老孙啊,还是那样妇人之仁啊!”云烟笑着说。

“改不了了。”我笑着说。

傍晚,云烟色迷迷地说:“要不要去喝花酒。”

我毫不犹豫地,竟然点了点头。

来到一处,阁楼色彩艳丽,不见一个人,地上铺着地毯。进了门,迎出来两个长相一样的女子笑说:“李公子,您来啦!”

云烟点点头。

“这位是?”

“我兄弟。”云烟答。

“贵客呀,欢迎欢迎。”

说着往我身上蹭,我本能后退。云烟笑着说:“老孙,随便玩。”

我被拉到一处,不知道云烟去了何处。进来一女子,头戴繁重的花饰,碎步走来语:“公子,可否陪你饮一杯?”

“请坐。”我客气地招呼她。

俩人喝了一会,我说了一会心里话。说着说着,竟要哭泣,拉过她的手,突然忘记了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激动起来。在她的眼里,我似乎就是那种人,或许,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种人。突然抬起头,看她在那冷笑,瞬间冷静下来。问她:“你在笑什么?”

“没有啊,公子,我在高兴呢?”我也立刻收了笑,装出一副柔媚来。

“你走吧,我想静静。”

“李公子付过钱了。”女子穿好衣服出去了。

我没有言语,坐在那里喝酒。半个时辰,云烟过来。带着一丝浪意闻:“咋样?”

“就那样。”

“哈哈,别装了,爽了吧。”

我没有接话,二人回来。我想走走,在夜色中。我问云烟:“这一世,我等是为何?”

“为了多睡几个女人,为了多挣几串钱。”

“哈哈......”笑着笑着,竟然沉默起来。

来金陵几日,我心下合计生计之事,无心观赏风景。生计之事,云烟始终不先开口,自己也不好问。

“云烟,我想去找个生计。”我说。

“老孙啊,本来想叫我父亲替你谋一份差事,可是最近朝廷整饬严厉,没得机会。”云烟为难地说。

“没事,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我掩饰着失落说。

云烟问我有何打算,我说,想去苏州那边。云烟保证说:到了那边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有兄弟在,不会饿着你。

辞别云烟,他父母亲再三挽留,说找了生计。云烟塞给我一些银子,雇了一顶轿子,载我到了苏州。

苏州却如繁华美丽,水色清新,处处是未曾见过的花,许多江南古镇,人也多。此时,桂花盛开,散着微微地淡香。江南的女人,也秀丽可人,风姿绰约。找寻几日,却不得活计。每每投上去的简历,人家回复说,宁山武社在哪,没听过。

应了两家去,也只是端茶扫地倒水,没得做事。心中悲愤,好歹也学了多年,怎么能做这个。更有甚者,要给富家门口守门家丁好处钱,没有好处钱,不得进门。

终于找到了一家,叫我第二日去应试。等我去,看着我一身粗糙衣装,招管笑着说:“年轻人,你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啊。“环顾四周,别的应试者,都是一副武行或者书生打扮。前面应试护院的,还会吹箫弹琴,多才多艺。

“有本事没本事,又不在衣装上。”我争辩。

“那好,我问你,你想应试什么?”

“文书或者安保。”

“你通晓音律吗?”

“不通晓。”

“九算呢?”

“也不通晓。”

“这些跟应试文书安保有什么关联吗?”我问。

“呵呵,不通晓九算音律,你跟我谈文笔,不觉得可笑吗?”招管笑着说。

只好又在一处投下简历,名字优雅,称作“老板子”,实则就是个马夫,去了后,管事人问:“有大武社的凭证吗?”

“有。”我赶紧接话,要拿出来与他看。

“不用了,你有几年驱车经验?”

“尚无经验。”

“那不行,我们这边主要有驱车经验。”

失落出了门,有些简历投下去,石沉大海,苦苦等待,却不见回复。耐不住等待,前去询问,被告知不知道。吃了苍蝇卡在喉咙,出了门,失落非常。不觉间,拐到一处静谧处,资财将尽,又起思念家乡之情,禁不住眼泪扑簌下来。

忽然,也听见啜泣声,抬头看,一女子也在此处落泪。她也正好抬头,见了我,两人泪眼相对,却为各自的心酸。

赶紧止住哭泣,擦了眼泪,客气地笑了笑。

“为何伤心?“我问。

“没事,一些小事情。“女子答话。

“你呢?“女子问我。

“混混俗世,生而艰难,四处碰壁,潦倒窘迫。”

“听你口音,似乎不是江南人。”女子又问。

“嗯,我来自西凉。”

“那么远。”

“远呢。”

言谈中,两人诉说苦楚。得知女子本也有才情,有诗心。却嫁得一人,被欺骗。此人刚愎自负,受不了女子敦促,勾搭一商妇,离她而去,消没不知道踪迹。我叹道:唉,世间多少有情人,一叶障目,竟把他人睡你之意误作真情,终却为薄情郎而负情。女人默默点头。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说不定他那日回心转意,寻你而来。”

一说到此,女人一边流泪,一边滔滔不绝地数落男人如何不好。

“世间****,历经磨砺,别离洗礼,若你还信,上天不辜负你。”

“不要光说我,说说你!”女人不好意思地说。

“唉,我心存大志,本想到江南来舒展才华,怎料此地也是追逐名利之辈。”

“是呀,现实就是这般,你还小,不太知晓其中。”

“是呀,皆归于年少啊!”

......

聊着聊着就要黄昏,女人问我:“在何处安身?”

“资财将尽,无处安身啊。”

知我没有去处,便邀请我去舍下说:“若君子不嫌弃,可在敝舍暂住。”

我也别无他法,只好默许。

跟着他在一处偏僻之地,茅草屋檐低小破旧,家中陈设简陋,散着霉朽之气,与这繁华的苏州城,格格不入。觉得女人可怜,屋中还有一小孩,约莫八岁有余,依靠着门框,怯生生地看着我。

“这是谁?”孩子问。

“娘的故交。”

“什么是故交?”

“好友。”

晚饭,女人端上来饭菜。一个煮青菜,一个煮萝卜。

“有些简陋,不要嫌弃啊。”女人招呼我吃。

“没有没有,很好了。”

小孩皱着眉头说:“呀,又是这个,吃得我头疼。”

“有得吃就不错了。”女人喝止着。

“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他说给我买好吃的呢。”

“明天就回来。”

夜间,女人替我打了地铺,她和孩子睡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见我没睡,女人跟我攀谈起来,聊到后半夜。我编造我这么多年,在文学和武功上付出的努力,听得女人羡慕不已。

“你坚持了多久呀?”

“十几年了。”我答。

“这么久呀!”

“这算什么,我还会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的。”

“唉,他爹就不一样,自命不凡,却又好享乐,随遇而安。”女人说着,看了看熟睡的孩子。

“你以后该如何打算?”我问。

“走一步看一步呗,我不活,孩子要活呀!”女人叹息着说。

“会好的。”

“我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出人头地,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我感叹说。

“你这么有能力,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慢慢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光苦其心智了。”我自嘲着。

“不会的。”

白日里,女人便出门给有钱人府上去浆洗缝补衣裳,有时候也会拿些女红回来,在灯下做着。我在旁边盯着她看,她说,看什么呀,早点睡觉去。

“我就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你。”

女人脸上一阵红晕,笑开了。

我出门去寻找活计。几日下来,也没得着落,沮丧起来,女人安慰说:“没事的,别急慢慢来。”

才情配合着氛围,也就一涌而来了。心中苦闷,举起笔,牢骚文字也写了不少。女人看过以后,赞不绝口,更觉得我才华横溢,势不可挡。

眼看就要过年了,各处也不再招人。只好给家里去了信说,在大户人家当教习师傅,走不开了,过年不会回去了。

有了我,生活更显得拮据了。早上吃白米粥,中午白米稀饭,晚上青菜白米拌饭。没到饭点,小孩子就喊着饿了。使得我每次端起饭碗,局促惭愧难当。

心中郁闷,游荡在街上。此地地处苏州城边际,远远望去,便是楼台,深不可测。夜晚红灯灿烂。想想那处,大概就是醉生梦死的烟花柳巷吧。这里的气候,虽然湿润,天空却总是阴郁,少有阳光。这里的河水,没有胭脂的香味,飘着绿色的浮游物,大多是一群人,在河边洗衣服淘米。我想起了一句话:如果在路口有一条河,站在路口的人,不止一次的想跳下去。

女人心疼地说:“出去走走吧!待在这里会憋坏的。”领着我,去江南的镇子看一看,看一看小桥流水,看一看江南人家。可是到处挤满了人,买卖东西的吆喝声不断,总有有钱人高声喊着:“买!”一圈下来,晕头转向,耳中嗡鸣,只好归来。

偶然有路过的轿子,只有退到路边躲避开。怕不小心惊扰了轿里的贵人,吃不了兜着走。我望着远去的轿子说:我一定会名扬天下,出人头地。

女人笑着说,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像我这样,胸怀大志。

回来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冰冷非常。不觉拉住女人的手,她的粗糙又冰凉。女人先是一惊地看着我,并没有挣脱。就在这雨巷中走着走着,女人说:“镜子(我的号,取自《谏太宗十思疏》,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我知道,你最怕欺骗?”

“若撩拨情起,勿负我。若天地长久,勿要弃我。”

“你知晓我,我是那种: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我说。

“我知晓。”

大年夜,女人拿出两套衣裳,一套给孩子,一套给我。摸在心中,布料粗糙,心中波澜起伏。

女人在厨下炒了三个菜,一个红烧豆腐,一个煮红薯,还有一个鸡蛋汤。整整一大盆汤,孩子嚷着要吃鸡蛋。女人骗他说:“大年夜小孩子吃鸡蛋就没压岁钱。”

小孩吐了吐舌头作罢了,女人把鸡蛋捞给我,我心下感动,不舍得吃,夹起来给她。一来二去,掉在了桌子上,女人用手抓起来咬了一口笑着说:“哎呀,差点浪费了。”

女人拿出红纸,包了两个铁钱给我,看着面生,疑问:“这是?”

“这是洋钱,老爷家来的洋人,兑换的。”

我取出一个来,在门口对联上撕下来一角包起来,惭愧地说:“对不住,没有礼物给你。”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外面想起了爆竹声,我俩跑出去,看着缤纷地烟花,我感慨说:“来日展志,必筑安凤楼以奉汝。”

“嗯,我求得不多,只想一份安稳,能陪伴就好了。”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女人应着,靠在我的肩膀上。

有了女人,不似胡丽那般青涩不知。顿然觉得自己是个男人,需要担负起一些责任,保护她的欲望加重,女人说:“别无所求,只愿你能展志,不要因为什么,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我觉得理应奋斗,我急切地需要一大堆钱财,来安抚回报她。当一个人要求的时候,你会觉得,我为何要给予。当一个人无私付出的时候,不要求的时候,会觉得,我必须要给予。

本想做点小生意,可苦于没有本钱。看来无论什么创业,有想法只能停留在心间,实行起来,艰难重重。看着别人大把赚着银钱,心中愤懑。

恰路过一处,看众人围在一起,凑近一看。原来又是朝廷走访司贴出来告示,上曰:民之乐业乐生,资财均入xxx。较之往年,又增升......看着告示,心下惭愧,自己所得,仅为尾数。四下看,众人都叹息:原来我也在均线以下。

过了年,我找着一家府里,做起看家护院的杂役,谁知主家极度刁钻算计。总能找着借口扣钱,未曾加过钱。一月下来,所剩钱财无几。加上物价昂贵,我们的生活依旧拮据,慢慢地,女人常常感叹:唉,这件衣裳,我出嫁前就有了,都穿了十年了。

有一日,孩子对我说,他长大了想卖摊饼,我问为什么?

“你没看到吗,卖摊饼的和旁边卖冰糖葫芦的是两口子。”

我脸上惭愧,无言以对。

原本居住在此,全因租金便宜。近日,房东在言语中,似乎有意涨租。女人也开始抱怨起来,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心下盘算,树挪死,人挪活。作为男人,要顶得起天地,得找一个好的生计,改变一下情景。

这日,收到父亲来信:

家中安好,你可知晓自己年华几许,是否思虑一门亲事。我等年纪日老,唯有一求:在外好好盘算,花销计较节制。攒些钱财,年下为你讨说一门亲。

看完信,我赶忙撕碎,扔在水里,生怕女人看见,惹她伤心。

一直盘算着,该要变更。目光转向不远地南梁城。听说此地离着海边,商贾不断,薪资比其他地方丰厚,更有许多洋东西。

这一日,云烟也捎来请帖,邀我前去赴喜。大红喜帖上写着:他将娶妻大喜,邀我前去。得知礼份不少,囊中羞涩,只好作罢。想自己飘零许久,资财无积,只有破书几卷,笃定要改变此景状。

“我看你太累了,心中难安,再孩子一日日大了,花销也不小,我想替你分担。”对女人言。

“你算计好了吗?”

“嗯,我去南梁,年下归来。”

“什么时候走?”

“过几日。”

心中盘算,过几日就到女人的生。我早早就攒钱,买下了一个银镯子。女人生那日,我趁着孩子在外面玩耍,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

女人先是一惊,继而扑到我怀里。哭着说:“对不起,镜子(我的号),让你受苦了。”

“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让你受苦了。”我轻声说。

离别那日,女人装了许多吃喝,伤感地叮嘱:在外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说着自己流下眼泪。我心下感动,急忙上前,揽她入怀安慰:“娘子,莫要哭泣,我早去早回。”

“怪我,连累了你。”女人欲要哭,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轻语:“遇到你,是上天与我厚赠。”

临走她塞给我一包碎钱,叫我拿好。她和小孩站在路口,目送着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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