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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蝶兰山如同它的名字,蝴蝶成双成对,兰花各色盛开从山脚一直蔓延到山腰,给人的印象是极美,而这种地方给人的想象应是有以为清丽脱俗的仙子长居于此,但是谁也不会想到是以为白发老人在此,越往山顶就如雪浮山一样常年积雪,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山顶有冰雪盛开的冰兰和冰蝶,可见长居于此的人花费了不少功夫。

“老头,快出来,我给你带了酒,快出来,不然我可是会拔光这里的冰兰花哦。”还别说,这招百试百灵,蝶兰山是位于雪浮山的边缘地界,是冰云小时候无意间闯入这里发现的,自称蝶兰仙的一位老头住在这里,嗜酒如命,每天就知道抱着冰兰睡觉。

“云丫头,你太不尊重老人了,咦,酒香,还是云丫头你了解我。”蝶兰仙突然出现夺过冰云手中的酒拍开封盖豪饮起来,完全没有在意自己作为主人的失礼和说和牛头不对马尾,冰云无奈的扶额轻叹在石桌边坐下。

“你慢点,没人和你抢。”冰云看着眼前喝起酒来没有形象的老人,用纤手逗弄着通体透明的蝴蝶道,说起来,这老人也就符合那‘糟老头’三个字,真不明白这样为了什么。

“呀呀吆,小丫头学会教训人了,说说这次会是什么事呢?”蝶兰仙放下酒坛子半醉半醒的问道。

冰云低头自顾自的说道:“老头,你说这妖印有什么解除之法,那是什么呢?我想成仙。”若是成仙她一定会很高兴吧,肯定会说:我们家云儿是最棒的吧!

蝶兰仙正色的看着她良久才说:“丫头,你执念太重了。”

“执念,你们一个两个都说我执念太重,我只是想触碰到那一点点的温度而已,你们又知道什么?懂什么?”没有她真的好冷,好孤单,蝶兰仙见她情绪激动连头发和眼睛都变成血红色,忙上前封住她的真元和波动的气息。

“丫头听我讲个故事吧。”蝶兰仙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神色缥缈好似追忆着什么道:“她是九天上误入凡尘的仙子,本是天上仙兰的她因为仙婢的失误将她遗落到了凡间,那个地方就是蝶兰山,她在此修炼成人形。不久后我游历到此处,那是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刚刚求师问道,一眼便为了她沉沦了,所有的道义和世俗理念都被抛的一干二净,我们以为就这样在此过着没有人打扰的神仙眷侣的生活,可是王母终是感到了她的存在,为了不是鱼死网破的局面,我骗她说让她先回去等我,等我修炼成仙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王母也答应了,可到底是错了,她成了仙无欲无求不会记得我半分,九天上也施下天罚,为了记得她,我耗尽毕生的所学和修为坠入魔道,不去轮回,不去喝孟婆汤,为的就是不忘了她,不过,还好没有忘记。”

“老头,你不累么?”用那么久的岁月和记忆去构画对一个人的思念,她都累了,对于忘了的那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记着的就是无尽的折磨。做个人人羡慕的上仙也不错。

“丫头啊,我还记得她说‘秋璇,等你成仙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冰云看着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老人,为了记忆中的人哭成小孩子模样,这样就好吗?眉头紧皱、心狠狠的一颤将脑海中多余的情绪甩掉道:“老头,你还没告诉我方法呢?”

“唉吆喂,你这丫头腻没心没肺了,也不知道安慰一下心灵受伤的老人家。”蝶兰仙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捂着心口娇柔欲滴泪的控诉:“喏,那去吧,可别说我舍不得。”

“这是何物?”

“玥珠,这可是上古的东西,没有它我也活不到这么长时间,不过单有它是解不了的,还需要九十八位有缘人的眼泪和一颗赤子之心人的泪水,有缘人用你手上的血珠手串可以感应到。”蝶兰仙背过身去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道。

“老头,谢谢你。”冰云有些感动,毕竟是人家保命的东西,如今给了她,小心的接过道了谢。

“喓喓呵,你这丫头还知道感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过来,我帮你把玥珠融入体内好压制扩散的妖性。”蝶兰仙摆手毫不在意的样子道,其实她更想说自己累了。

“好。”冰云席地而坐任由蝶兰仙将玥珠打入自己心口处,彻骨的寒意比她在雪浮山长居的还要冷上千倍万倍,手指和身躯逐渐失去了知觉,她感到了自己的孤独无助,任由自己失去意识,铺天盖地的往事涌上心头,她似乎听见了冰洛娘亲的呼唤声,是不是她可以见到她了,可是那么苍老的声音就像远古的钟声,怎么可能是冰洛娘亲的,是谁?是谁?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不,血,好多的血,冰洛娘亲死了,不要死,不要离开:“冰洛娘亲。”

“咳,我说云丫头,那什么叫冰洛的有那么重要吗?你睡觉还叫人家名字,还有压坏了我那么多的花,你可是要赔我酒,咳咳······咳咳,这次就要九天上的玉液琼浆酿的桃花酒。”冰云一醒来就看到蝶兰仙坐在地上松松垮垮着一身道袍,吃力地说着每一句话。

“喂,老头,你怎么了?我······我把玥珠还给你便是了。”冰云结印要将玥珠取出,却被蝶兰仙抬手挡下。

“咳,丫头,他日要是到了天庭就代我好好问问她,是否还记得南秋璇这个人,不要再浪费灵力救我这个糟老头子了,我······累了。”蝶兰仙将一个精致的香囊交给冰云,她看到那上面清楚的绣着一朵兰花和水蓝色的蝴蝶,看着老人慈祥的闭上双眼凝结着一滴泪水,瞬间所有的花都枯萎,蝴蝶一个接一个的消散,紧接着蝶兰仙的身躯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光消失在没有踪迹的天空下。

“会的,你那么执着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你,说我执念太重,你又何尝不是呢。”冰云紧紧握着香囊努力不让泪落下,看着眼前悬浮在空中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笑着收入瓶中:“呵,老头,原来你是我的有缘人之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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