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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衰落的家族

七十二下朝,玄剑王朝,扶封

作为玄剑王朝第二大城市,王朝最大的商业城市,扶风据说已经有七百年的历史了。它的出现只是为了一个家族。那个家族为玄剑的帝王扫平了所有的敌人,用自己的力量攘外、安内,最终成就了玄剑。而作为报答,玄剑皇室在立国百年之后,为这个家族建立了扶封。

这个家族,便是我们故事开始的地方。这个家族,名为姜。

此时的扶封下着小雨,虽然雨并不大,但依然十分令人困扰。不,困扰已经不能形容姜越此时的心情了。

在扶封城最繁华的大街上,一座华美的府邸伫立在中心。这座曾经代表了整个扶封城意志的建筑,现在却成了笑柄。在这华美的外表下,却埋葬了一颗腐败的心。大门缺了一块儿,另一部分也出现了裂痕;甚至于门槛都长出了两朵小蘑菇,府内地上的青砖虽然完好,但缝隙间的杂草却比脚背还高!大小的院落成百上千,但如果有人在天空中俯视,就会发现至少有六成早已坍塌,放眼望去,经一个人都没有,好似鬼域一般。

当然。也不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在府中最完好的一间房屋之中,姜越正细心地照料着一名老者,那,是他的爷爷。屋子里很朴素,也很干净。可能是因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掉了,优势的屋子里有了一股寒酸的感觉。

老者平躺在一张大床上,床和被褥都很不错,但依然显得很旧。离床不远的地方,一个小火炉正温温吞吞的燃烧着,其上还架着一个小壶。他,早已病入膏肓。脸上的每一丝皱纹都在告诉别人他将不久于人世。老者慈祥的看着姜越,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越儿,那些药就不要煎了。莫要花那些冤枉钱了,爷爷的病...已经没救了。”

姜越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微笑:“爷爷,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家几十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个病吗,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老者看了一眼将自己的孙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悲凉地说说:“痴儿,爷爷的病,爷爷自己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挺不下去了...咳咳...”

看着自己爷爷痛苦的样子姜越心中的担忧更甚。

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之处,老者又谈起了其他的话题。

“好在家族虽然没落了,但还有你父亲和你撑着,只要你父亲在军中再立几个战功,我们姜家就能有机会再次崛起,纵然不能恢复当年的荣光,将来也依然有机会成为一方豪强!越儿你也努力些,考个功名,这样机会也能更大些。”

老者越说越兴奋,甚至连苍白的脸上,都泛出了几缕带着希望的红光。

姜越一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爷爷,一边随声附和着,心中却滴着血。原来,就在一个月前,玄剑王朝与撼山王朝在豹原交锋,玄剑大捷。可自己的父亲却死在了撼山王朝的铁锤之下。再也没可能回来。他为了立功,领着不到百人的小队将撼山军引入了陷阱,自己却没能活下来。最可恶的是,这笔功劳,本应属于父亲的功劳,却被那个皇室的千夫长二世祖给截胡了!除了百夫长阵亡后应有的五十两白银或许实现少没有吞掉外,其他的姜越什么也没有得到。

姜越自然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爷爷,老人早已受不起这种打击了。他早晚也会离开自己,那为什么不让他走的开心点?这或许也是相约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更让他迷茫的是,父亲死了,爷爷也走了,他该何去何从?姜府该何去何从?还有,父亲的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么,下一个就会是自己了吧?想到这里,姜越不寒而栗。

一瞬间,姜越慌了。他再聪明,在成熟,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还没看中上举人的小秀才若想让自己强大,便只能科考,成为一个举子,这样才能以谋士自居。但如若没有天帝学宫的举人证明,天下一百零八个国家,将不会有一家将战争之术、鬼道之术传授于自己。而如果没有这些,纵然他确实腹有万谋也是无用的。除了习武将没有任何出路!可家中唯一的武士已经战死,纵然父亲留下了不少秘籍,但谁又会教一介文人习武呢?

未来的路,怕是要他自己走了...

“爷爷,您先写着,我给您弄些吃的。”

正当姜越正要走开的时候,爷爷突然一把抓住了他:“越儿,记住,如果我死了,你边去家族的仓库中看一眼,虽说里面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但还有一块铁砚台,咳咳...那东西很重要!咳...

姜越见爷爷这么着急,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爷爷你不要着急,什么死不死的,日子还长着呢!”

老人疲惫的倒在床上,似乎说完那些话耗尽了自己的全部精力:“越儿,你可知道还有多久便是乡试?”

姜越正色道:“还有四个月,爷爷。”

老人又问道:“我这病,也生了俩个月吧?”

“是的,爷爷。”

“那么,你的功课又做的如何了呢?”

姜越脸色微变“这个,我...”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姜越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只留下了老者一人早屋子里。

老人笑了,笑得很凄凉:“唉,是我误了他啊,足足耽误了两个月...还好,还来得及,我这老不死的,终于也撑不住了...”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姜越去了一趟厨房,拿了一些点心。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情:爷爷总是说他要死了,他也总是安慰爷爷,但其实又何尝不是安慰自己?不,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自我麻醉。如果爷爷也没有了,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针对姜家,那么在玄剑带着一辈子别想科举!而其他国家也不可能让一个外国人做官,必须走出去!走出玄剑!要想出人头地,现在就只有习武了!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强大的武圣,甚至挥手之间屠灭一国!而且,只要有实力,有天赋,纵然军队不会收来历不明的人,也可以加入一些武道门派!

姜越越是思考就越觉得这件事情可行,习武的那份决心就越是坚定。没人教又如何?我一定会想办法摸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武道!此时或许有人觉得姜越十分天真,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唯一的一条出路了。

姜越叹了口气,不过科举还是要考的,没准就过了呢?毕竟考一次又不会死...端起了点心,姜越回到了卧房。

“爷爷,吃点东西吧,顺便把药也喝了,对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点心...”

姜越话说到一半,却发现老人没有了反应。难道说,爷爷睡着了?但姜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爷爷?”

他小声叫了一下,但老人并没有反应。

他又摸了摸爷爷的手,突然瞳孔一缩!老人竟没有了脉搏!

“咔嚓。”

一阵脆响,碗碟打落在地。

姜越大惊:“爷爷!”他一边大喊,一边使劲摇晃老人。但奈何老人早已没有了呼吸。

姜越跪在地上抽噎着“爷爷,你怎么能丢下我就走了呢?你们还没看着我真行家族呢!都走了,都走了...”

任他再坚强,在成熟,在此时也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孩子。姜府很大,没人听得见姜越的哭声,外面的小雨也开始渐渐变大,时而夹杂着几道惊雷,仿佛这天地都在为姜越哭泣。

人,终究是要成长的。姜越也终究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扶封再繁华,现在也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在牢笼中当一只宠物固然能活下来,但恐怕此生不能在振兴家族...只能成为曾经的敌人所养的牲口罢了。

姜越明白爷爷的苦心,否则就不会询问自己书读的怎么样了。他将爷爷安葬在了姜府一座破旧的小院子旁,便走向了仓库。姜越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按爷爷为自己规划的路走下去了,他将离开这座城市,而待他归来之时,定让整个玄剑为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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