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把个脉便能知晓,那他也就太平庸了!显然,他不是!”看着姜慕言这般手脚慌乱,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夏侯尘钰难得心平气和的说着。
确实如钰儿所言,脉象并无不妥。姜慕言转身从床榻暗格中小心翼翼拿出一个装有蛊虫的透明瓷瓶,又从一旁布裹中拿出银针出其不意的扎在夏侯尘钰指尖,随后拿起透明瓷瓶接住夏侯尘钰的指尖血。
“你做什么?”夏侯尘钰虽任由她所为,却还是忍不住皱眉。
姜慕言此刻一门心思注视着瓷瓶中的蛊虫,哪还会在意夏侯尘钰问什么。稍许瓷瓶内好似睡眠中的蛊虫也渐渐苏醒犹如久逢甘露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着鲜血。
与此同时,三年前自太史澜手中拿来的血蛊也在贺兰神影袖中蠢蠢欲动。
“果真!太史宏,你竟如此狠心,你怎么忍心对钰儿下手?你瞒得我好苦啊...”时刻关注蛊虫变化的姜慕言仿若被抽走全身力气的跌倒在地自言自语着。
“到底怎么回事?”夏侯尘钰将姜慕言扶起身,让其坐于床榻边沿。
“钰儿...”姜慕言回神,示意夏侯尘钰坐在身边。
本不欲理会她的言行,可在她那渴望的眼神下,夏侯尘钰最终还是自外殿搬了张椅子并落座在姜慕言跟前。
“钰儿,对不起,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么些年,我一心为你筹谋,没曾想竟都是在为他做嫁衣,你定是恨极了吧?我也好恨呐...”姜慕言回忆着太史宏诓自己长达四年之久亲手取走钰儿的心头血交于他的一幕幕,满目恨意。
“我以为你们同心同德......”看着一脸哀伤悔恨的姜慕言,夏侯尘钰百般滋味在心头。虽说这么些年她不择手段,可待自己的心却是纯真的。说恨太史宏那是肯定的,可对她无论如何就是恨不起来。若当他日.她得知自己非她所生,而亲子已逝的真相,她又该是何等崩溃?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在这之前我也这么认为!”姜慕言虚弱的讽刺一笑,她也以为太史宏是一心为了儿子,没曾想到头来都是为了他自己。
“你们青梅竹马少年夫妻,何以沦落至此?”
“青梅竹马不错,少年夫妻不假,可这些都不存于我记忆之中”姜慕言长叹。
“为何?”夏侯尘钰心底暗自猜测会是何由。
“我失忆了!只记得自边城至东篱这段时间的所有”姜慕言神色有些缥缈,若是梦中所见也算的话,那就还记得青山绿水隐约一竹屋,鸟语花香模糊一人影。
“也就是说你只知道自己东篱太后这个身份的所有事情,并不记得身为姜慕言的一切?那你为何还要与他...”为何还要与他生了孩子?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当年,我随先帝入宫后,虽备受先帝宠爱,可在暗中却遭嫔妃百般刁难”姜慕言陈述并回忆着“有一日深夜他寻到我说可以让我在后宫立足,并告诉我我与他才是伉俪情深的一对夫妻,怎奈先帝窥视我,便派人灭了太史家满门欲抢我回宫,在和他逃亡的过程中我不慎跌落山崖与他失散,同时也失了忆。后来,我几经辗转才在东篱边城又与先帝巧遇,因此也被带回东篱”
“所以你就信了他?传闻皇爷爷弃三千佳丽不顾,独宠你一人,难道竟抵不过他的片面之词?”夏侯尘钰激声发问,他相信皇爷爷是真爱她的,所以将心比心,必不会做出伤她之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