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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山雨欲来 ?仙灵何在

雨时晴时下,贝云看看雨雾心中泛起了少有的懒意,也并不打算疾行。一来锦阳的腿伤已经耽搁了好几天,再者这细雨虽不碍事,可路到底有点泥泞,贝云本就是个爱干净的人,武者出身虽不惧风雨,可有时贝云还是死爱干净,帅帅的瞒好,每次看到许多女人对自己悄悄指点,他不但不觉得欠妥反而蛮享受,尤其美女们见了自己也眼睛发亮,小孩家家的虚荣心强也算正常,再者人家从小就家中多女眷,且个个是美女,捧着捧着就习惯了。

贝云眼运寒光,遥望远处青竹林间的小山道上,小赖虎左跳右跳七折八拐的走着,有时是为了避以前山贼下的陷阱,有时是为了避云爷设计的。而有时则是抄便道,这对常赶路的行家很正常。

归来山不难走,石头偏多,虽然普通人觉得险!小赖虎却如那灵动的山猴疯蹿着。走走累了,也不去喝青竹酒,而是看着石头缝间涌出的清泉,伸手去掬两下喝掉,真是过瘾啊!这山间本就多药草,所以啊喝山泉其实是最爽的,不但清洌泔甜而且据说,山体渗水经过草药根须浸泡包治百病,对于常在外打探消息的小赖虎这可是一种爱好了。喝点再掏点肉干吃点,嘴里随便咕哝两句“说实在的,云爷下的陷阱有点没水准,比山贼次点,比猎人强点。”抬头一望“嗬!到家了!”。

言语毕一个疯蹿又飙出好几丈,也只几个瞬间回到山头了。贝云常常运用寒气之目远观四方,后来不知觉的就练就了唇语识别的能力,对于小赖虎他们背后的议论,他当然全知道的,只是许多时候没必要全说出来。有时一行人赶路大家正觉得迷糊,刚站定只见贝云四下远观,打算找人问问路,可立时就一句走这边吧,就继续赶路了,可往往全走对了。众人问他时他只说自己用了个古老法子,到底是什么法子呢?他又说了就是弹玉钱呗!正面走左边,反面走右边,这对于山中赶路的人是常事,遇见叉路就会就地弹一卦。

可是时间长了大家就又问了,没见你弹玉钱呀!于是总要装模作样的给这些人弹几下,其实是寒光目用多了,老见远处人在说话,说的啥自然听不见,那么一急看口型吧!一来二去不知道啥时候就会识别唇语了。可贝云就从来没给这几个人说过这茬子事!

时下小赖虎回来走到了聚义厅前,上着台阶就见贝云在看他,那目光让人简直藏不住任何秘密,那么含畜,那么老气横秋的,可偏偏贝云只笑笑啥也不说,随便打个招呼,小赖虎很多时候真怀疑自己背后说坏话这个小魔鬼全知道,可简直不可能,何况离这么远,自言自语也会被听到才怪了。看来云爷这眼神功夫,我小赖虎也得学着练练,可究竟咋练鬼知道!

……

聚义厅中,贝云、上官栗、上官锦阳、小赖虎、张苟恩(张狗儿)、黄山屋(黄三娃)、李丁甲、李丁乙(李家两兄弟)、谷时雨、石敢为。十个人对着桌面的牛皮地图发楞,都没咋说话。过了老半天贝云才说话“这么说来,接下来我们要经过一片绝地了。你们都去吗?不强求,不过建议都去。你们也知道这个时代不是人类主宰所有大地。以往和平时期人类也只主宰大多地方,可是也有许多地方不知为什么,被命名为险地绝地始终很神秘,人迹罕至,那里始终是兽类的天堂,和人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人类真正掌控的地域明面上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其实除过没用的土地,不到二分之一。每次战乱一起人类掌控的范围就会缩水的。”

“战乱一起,一般也是群魔乱舞之时,虎豹豺狼出没就不消说了,所有手中有兵力的诸王势力忙于纷争对自己辖区都不能绝对掌控,连人类内部的治安都不能绝对管好,哪有时间去伸手管那些外沿地域,就过往来看,每次战乱天下妖魔便会趁机涂炭生灵,人间便会有妖魔横行,介时在哪都不安全。如此一来普天下这个词,其实只指人类生活的天下,想想吧!虽然当年穆王驾八骏游遍九洲四海,将所有看到的地域都纳入王土,划定疆界。可是我们手中这片地图,将这些绝地死地以墨点形势渲染开来,这张王者地图其实得有多少黑域啊!”

其实就贝云他们近两年走过的地域来看,灵草灵药反而都长在靠近这些绝地的地方,那么……

不消说了,绝地死地内一定是草药的宝库啊,不过危险也不消说了,九死一生实属正常。

贝云他们眼下所在位置,正好在一片绝地边缘,也正好是洛城辖地和风城辖地边界,就地图来推算面积实在不小,最终贝云还是决定要进去看看,因为一个是药草的诱惑,而且就老栗的药鼻子定位的方向来看也一直比较容易擦上这些地方,仙人过空地据推也大多会入这些人迹罕至之地。

另一个原因是这些红圈圈是二虎叔叔标记的,是为了保护孩子吗?虽然他也的确说过“小云注意!这些红圈圈一个也不能入,不是虎叔叔不信你,是这是祖先探明出来的险地,绝地乃至死地。你千万要管好自己的脚,叔叔知道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莫为了一时好奇自毁终生!”当时是挺吓人,小云脸都白了,头次听说有这等地方。

可是过后小云一路欢游,就渐渐把这茬事儿给忘记了,而且地图是好多张牛皮缝制在一起,严格说来光洛域附近几个城辖地就好大一张,这地图并不全面,二虎估计按小云的走法,暂时走这几个地方也要好多年,也没多想这孩子能跑遍九洲什么的,太遥远了,搞不好没玩遍洛域便回了。即便如此地图也太大了,正确看法是把地图铺地上,然后自己站地图上踱步,一边品酒一边看,一遍看完也要好久。

如此一来,这样大的地图每次看都好不耐烦的说,开始小云的确好好看来着,可后来因为小云发现不用地图更方便。

老栗的药鼻子就挺好用,加上可以问路,加上贝云的寒气眼睛,要地图做什么。小赖虎又精明伶俐的像伶俐虫一样,就越发不用地图了。一路走来率性而为,逍遥快活,天大地大快乐最大啊!待到今天忽然想起地图来,才发现其实已经走过不少小红圈圈了,除了小云长成云魔之外也没咋的!说实在的也的确从不看地图开始生活刺激了不少,危险也的确多了起来,比如出门就遇上人贬子了,彩鸩寨的事贝云记忆其实很淡了,只有一点好笑的过往了。

贝云此次忽然想看看地图时,发现这古董快霉掉了,自己一行人已经又走到一个大红圈圈边缘了,细想去不去呢?左思右想间细数过去其实已经稀里糊涂走过了十几个红圈了。而且不知道是笔下误还是开玩笑,贝云发现向日村一带竟然也在红圈圈中。这……这地图是什么时候的老古董了?贝云开始严肃起来,难道说这地图真是前人先辈标记的,不是二虎叔叔拿来唬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痛定思痛贝云竟然有点后怕,或说是觉得自己还真是鲁莽胡来呀!于是才对这个大红圈圈有了些正视的意思!

天光放晴,阳光斜进聚义厅,厅内大亮起来,一片敞亮。看着阳光人心也敞亮起来。去他的地图!没有它,过去的一年里我们过的不知道比皇帝差多少,比英雄刺激多少。我们就是要把手伸进任何一个地方,要让这普天下再无任何力量,可以阻挠我追求的脚步!去他的危险死亡,真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是志在四方的,光明、自由、奔放便是我的理想。哈哈哈!让我嘲笑恐惧!站起要顶破天,立直要压塌地,云魔必胜!

贝云一群人欣赏着阳光透射进聚义厅,光柱子左右贯通,地板光影斑驳,当初这屋子中了几招,不过现在看来反而打破了过去的阴森幽暗,将阳光完全放射进来形成一股明亮的正气阳气。阳光普照方是王道!见不得光的东西,何足道哉!

今次小赖虎带来的消息是,离这有段路是座风雨镇,镇子四季温和多雨,于是人人出门都打把花纸伞,镇中可是多美女的哟!镇子虽小却是应有尽有了,很是繁华,而且就民俗来看已经是风城地界。虽然现在天下动荡,可是风雨镇只所以叫风雨镇,就在于已经千年风雨仍是风采依旧。

既然打算入那大红笔圈住的地方,自然要去烟火地来点补给。说补给,这归来山所得东西实在不少,云魔他们所要的补给不外乎吃喝刀兵之类,再有就是衣服之类,若说战乱之时强盗窝子缺这些,那不都去做良民了嘛!他们其实还真是去看看人,逛逛街街,最大的酒楼打打瘾子之类。

这看热闹要去人多之地,寻草药要去深山。贝云他们一直以来便是钻深山,这当然时不时要去集市里逛逛,看看市井小民的言谈,姑娘们的身段等等。若是把云魔的路线串起来,便会发现其实毫无规律可言,若非说有,那就是过村就入,过城便住,过山探山,遇谷访谷。

即便如此,风城主的手下却是逮贝云超过大半年了,却一无所获。为什么?孩子思维虽然浅显易懂,却也充满不定性,毫无规律难以琢磨。一个成年人要猜出孩子的心思,说难便难,说简单却也简单。风城主在不知道对手是谁时,偏偏撞上这等尴尬之事。

加之贝云又凭心行事,出门在外无长辈管制,所以一切只是率性而为,哪儿好玩去哪,走到半路改道那也正常到极点,性起时半夜动身也是常事,大白天又往往睡懒觉。有时为了训练一帮混混,又会忽然决定去某地,比如入城里购些器具,又比如发现个大瀑布或深湖,然后入水练功。一个地方能呆多久实在说不好,完全看兴致,某次在一冰水湖中足呆了有半月久。以及这次归来山,也算长的,呆了快两个月了。

……众皆商定,一个个面面相觑,入绝地呀!不知时完全没感觉,看罢地图也是众皆惊心,再入绝地,还是那么大个红圈,前所未有啊!希望云魔这次也是对的。就以往经验看,似乎贝云到哪儿,哪儿哪儿平安。这次应该也不例外,于是一行九人全把人头又继续寄上了。管他呢!跟着云魔有肉吃!这不人人大富了嘛!顶多陪到仙人过空地,到时何去何从再做个终级理论吧!

定好心思一个个去做准备了,好歹明天可以去风雨镇快活个把天了……于是众人散去忙起。该封洞封财宝就封起,该喂马也喂起,一应物事皆整齐备起。因是常年旅行,所以做起这些事这些人倒也十分速。……

入夜,贝云一人站在聚义厅外栏杆上,望滔滔竹海心里一时格外平静。驿路风景不必挂怀,不过这里真的好美,而且我的身体也是从这里有了转机的,虽然仍有暗伤,可贝云看看自己身边的兵器,心中别提多爽。一把狰狞的鬼头大刀,刀背布满怪牙齿,刀刃也有两个小弧度,这小弧度看起浅显,实际战斗中一旦砍中对手,贝云知道这弧度便是削骨利器,这点弧足可以让血肉翻起,骨头啃伤。

男人用此武器果真是霸道有型啊!自己这几天再次到了一牛力境了,挥起这把刀和之前的细剑是一个感觉的,那几日竹海练剑其实用的山贼的配发宽剑,并不顺手,直到今日打算封货走人,才再入兵器库挑中了这把爷们刀。细剑仍在背上,不舍得扔呀!老伙计了!以后用来剔牙还是瞒可以的。再看另一边是把真正的硬弓,虽然不算最硬的,比之以前的弓还是好太多了,起码这把是虎筋哟!穿云弓也经过了一番改造,比以前更硬了,贝云一攥拳头骨格低声咆哮,现在究竟能击败多强的对手,他并没底,不过自信心渐渐涌回来,胸中曙光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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