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虹肩膀撞到洗手台上。她伸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却只够到沐浴露瓶子，瓶子打翻哐当掉到地上，赵墨城听洗手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有点不对劲，他敲洗手间的门，凌千虹感觉头越来越重，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扶着洗手台冲掉最后一点泡沫，裹上浴巾走出来。
赵墨城看着凌千虹面色惨白，他把她扶到床上躺着，给凌千虹盖好被子问她：“现在感觉好点没？”
凌千虹想说话都提不上力气，赵墨城说：“等会儿看看会不会好一点，不行就去医院。”
凌千虹摇着头：“不去。”她不喜欢去医院，歇了会，她觉得好多了，她起床去洗手间换衣服，吹头发。
一边吹一边哼歌，赵墨城敲门说：“听人家唱歌要钱，听你唱歌要命啊！”凌千虹放下梳子，冲出来，把滴水的头发往赵墨城的衣服上蹭：“还要不要命要不要命，等会儿我给你换个调调让你清醒清醒。”说着开始唱每次赵墨城听了都很头疼的：感觉自己萌萌哒。
赵墨城推着凌千虹，凌千虹用力的靠近赵墨城，赵墨城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墙边，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凌千虹推不过赵墨城，手动不了了，她抬脚踩赵墨城的脚背，赵墨城用膝盖抵着她的腿不让她动，瞬间姿势变得极其暧昧。赵墨城的脸慢慢靠近。洗了热水澡酒劲好像有点上来了，她脸色发红，觉得有点热，赵墨城的脸越来越近，她能闻到他呼吸里的酒味，她想往后退，可是已经退不了了，她贴紧墙壁，缩着肩膀，赵墨城贴上她的额头，浅浅的吻上来。凌千虹闭上眼睛，赵墨城轻轻点点她的唇，贴着凌千虹的身体，把她拥在怀里由轻到重的亲吻她，他把她放到床上，他脱了外套，拉过被子把他们裹在一起，凌千虹被他吻的有点发晕，她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有点发热，他难受的压抑着自己，可是他却忍不住附上凌千虹的脖子，他还想得到她更多，他拉开凌千虹后背的拉链，解了凌千虹的扣子，啃咬她的肩膀……凌千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她被赵墨城从后面抱着，她明显的感觉到赵墨城和她都光着身子贴在一起，赵墨城看见凌千虹醒了，他把凌千虹转过来对着自己，他说：“千虹，我会对你负责。”凌千虹抓紧被子，浑身都疼，她坐起来套上衣服去洗手间，脖子上有赵墨城留下的醒目的吻痕，赵墨城裹着浴袍，他拉开被子去洗手间，床单上是凌千虹的落红，凌千虹看着镜子里自己身后的赵墨城，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凌千虹觉得浑身酸痛，可能是太饿了，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赵墨城环住她的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凌千虹低下头：“那你这辈子只可以对我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你要是碰别的女人我会嫌你脏，我就休了你。”
赵墨城亲了亲她的脸颊：“怎么这么爱胡思乱想？小笨蛋，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拉着赵墨城环在她肚子上的手说：“我饿了。”
赵墨城宠溺的说：“好，换衣服，带我家小笨蛋出去吃饭。”
凌千虹抓狂：“你才笨，你是大笨蛋。赵墨城大笨蛋。”
凌千虹去房间拿衣服到洗手间来换，她怕赵墨城的肆虐，他的吻会让她招架不住。出门前她特地找了一个围脖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的。
赵墨城带凌千虹去吃饭，有一对白发的老头老太太互相搀扶着从他们面前走过，赵墨城想：但愿他也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握紧凌千虹的手，带凌千虹去吃饭。
一转眼年终，很多人一家团聚在饭店吃饭，凌千虹听着吵吵嚷嚷的声音，突然有点想爸爸妈妈了，他们已经不知道她已经和赵墨城在一起了，若知道，会不会像古代一样把她浸猪笼啊？
赵墨城往凌千虹的碗里夹菜，确切的说是往凌千虹碗里夹肉：“多吃点，你得多长点肉。”
凌千虹看着碗里的肉：“吃多了长胖，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有我在你还想嫁给谁啊？”
凌千虹低下头吃赵墨城给她夹的菜，隔壁有人碰杯的声音，清脆响亮的回荡在空气里。这么久没和家里联系，也没有联系姐姐和卡季阳她们，他们都还好吗？
凌千虹看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们打个电话过去。
如果她和赵墨城在一起，如果将来他们结婚，她还是希望有所有人的祝福。这半年，独自在外面生活，独自面对生活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才知道父母有多不容易，才觉得生活没有那么简单，爸爸当初不准他们在一起，是不是知道自己在外面会因为赵墨城没有钱她会受别人讽刺，是不是考虑到没有物质保障怕她吃苦，只是经历了那么多，她觉得社会的现实她迟早是要领教的，该吃的苦迟早都会吃的，成长避不开这些东西，只要是赵墨城陪着她走的路，多坎坷她都有勇气走下去，要是没有赵墨城在身边，任有多有钱的人相伴，她也不会幸福。现在，她愿意陪着他一起奋斗，她想，只要爸爸看到她们足够努力，只要爸爸看见赵墨城会努力让她过得好，他一定会答应让她们在一起的。
凌千虹看着邻桌的一家三口幸福的吃着饭，小孩很小，有点调皮，他爸爸追着叫他吃饭，小孩在桌子下面钻来钻去，她想，有一天她和赵墨城也会像她们一样吧，不过那时候追着小孩的人肯定不是赵墨城，肯定会是他。
赵墨城看着凌千虹有点心不在焉，他伸手在凌千虹眼前晃晃，他问：“看着帅哥在想什么呢？”
凌千虹说：“我想到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赵墨城饶有兴趣的放下筷子：“你让我想一下啊！我一定可以猜到的。”
凌千虹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他会猜什么，赵墨城说：“是不是你那个照片里面的前男友啊？”
凌千虹放下筷子，她没想到，她们都在一起了，她已经把自己都交给赵墨城了，他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况且，那个人会是她的前男友吗？凌千虹觉得自己什么也不记得，她拿不出证据说明什么，不过那重要吗？她委屈，她站起来就往外走。赵墨城没想那么多，他想着他只是随便说说的，是他没有顾及到凌千虹的感受，他赶紧付了账追出去。
凌千虹边走眼泪止不住的掉，外面温度很低，她冻得脸生疼，赵墨城追上来解释：“千虹，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凌千虹咬着嘴唇，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眼泪从脸颊滑下来，从温热变得冰凉，她不生气，她是难过，难过赵墨城从心里生出来的不信任。难过赵墨城到现在还在纠结一个照片里的影子捕风捉影。
赵墨城挡在她前面，抓紧她的胳膊。
凌千虹被赵墨城的力道捏疼了，那种疼似乎蔓延到被赵墨城肆虐过的全身，然后统统都汇集到心里去，她抽泣着，冷风灌到喉咙里，她觉得喉咙里有一个东西哽在那里咽不下去一般，冷空气吸进去，刺在喉咙里，所有的气体都积在那里，压抑得难以呼吸，她看着赵墨城，她觉得无比委屈，可是赵墨城明明知道的，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知道她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他明明知道她的委屈，她却无法申辩。他知道的。
赵墨城眼里透着难过：“千虹，你不要走了，这次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了。我以后不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
他抱着凌千虹哄着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外面这么冷，等会儿把你冻感冒了明天路上会受不了的。”
凌千虹累了，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赵墨城继续哄她：“我们先回去，外面冷，回去以后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以后我一定不胡言乱语了，我向你保证，不然我就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不好？”
凌千虹听着赵墨城的毒誓，她不想他死，她想：如果誓言都是真的，那她一定会祈祷上天忽略他的毒誓，她愿意让他长命百岁。如果这一生，她们总有一个人先死，那后离开这个世界的人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曾经那么美好，而那个人却只能过着再也无法拥有那样的美好的每一天，那个人不是她就是赵墨城，可是，她能怎么办？她舍不得赵墨城一个人，她问赵墨城：“如果几十年后有一天，我们都会老死，如果我先死了，你怎么办？”
赵墨城说：“我想我们一定会一起死的，那时候我们都应该很老了，没有你我没办法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到时候老了应该会容易病吧，我一定难过得一口气上不来就和你一起走了。”
凌千虹看着赵墨城，似乎已经再也离不开他了。她说：“赵墨城，如果你先死，我就算自杀也一定会下来陪你。如果活着，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只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死了，我也一定和你在一起。”
凌千虹坚定的说出这些话。
赵墨城问她：“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凌千虹说：“我和你在一起，只因为你是赵墨城，只要你是赵墨城，我就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赵墨城看凌千虹没哭了，他继续说：“那我们约定，以后吵架生气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凌千虹犹豫着，赵墨城看她不说话，又说：“要不就这样，以后你就给我生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宝宝，天天吵我睡觉，天天欺负我，抢我的东西。”
凌千虹推开赵墨城：“那肯定也是天天吵我睡觉，你要是能被欺负到就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