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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似是而非

题记:青春如此绚烂,燃烧之后,你还剩下谁?

露珠,映着干爽的朝阳,在花间流淌,滴打在叶际,消失于清风。

少女,在风中,褪了讶异神情,注视来人。

——

惟恍惟惚的记忆片段:

“哥,你为什么要消灭整个狼群?它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啊!”一名少女突然厉声质问道;她的模样秀丽如山岚,即使,在愠色之下。

“沐儿?!”伫立在山野间的少年惊呼,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来,就在刚才,他独自完成了整个狼群的歼灭行动。但最紧要的是,现在,立刻,马上,他得做出解释。

“因为……因为它们意图报复人群,所以……所以我……”这解释是苍白的。

“哼,哥哥你这个为了公主就是非不分的混蛋!”少女气愤不已,转身便跑开了。

少年没有追上去,因为不敢,而他知道:这座森林会很“安全”,那一路堆积的尸首,将化为它们的噩梦,以及对人类的恐惧。

那是清晨,一夜杀戮后的清晨。露珠裹着鲜血,浸润到泥土中,晨风也显得压抑,少年把木剑一丢,离开了这里;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将成为王族的剑卫,护送公主,去见她的王子。

——

还好,当年的龙沐儿不在这里,龙石也不是当年的龙石,而是云梭,今天也没有那么多尴尬的情节,只是救人。

“喂,喂,怎么是你啊?好奇怪,你偷偷跟过来的吗?”惠丫头伸出手掌在云梭眼前晃来晃去,把他从怀念中拉了回来。“哎,得救了~”

“嗯,总算是得救了,刚刚好危险啊。”商小姐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野狼,又好奇地询问道:“它死了吗?”

“没有,只是昏迷。”

“太好了,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只知道猎杀它们呢,谢谢你没有杀它。”

“没什么,小姐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报,应该的。”

“哦,那我们就算扯平了,互不亏欠,你也不用当我家的仆人了。”

“好吧。”云梭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那商小姐一路走好,我们就此别过。”

“嗯嗯。”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再次出发。

云梭端详了一下野狼,并蹲了下来,轻轻地把手放到那匹野狼的脖子上,然后,慢慢地用力。那狼呜咽一声,就被口水呛醒了。

听到这狼的呜咽声,才走出一小段路的二人马上折返,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此时,该打听的东西都打听到了。

“你干什么,不是不杀它吗?”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急促,感觉都快哭出声来了。

“没啊,我没打算杀它,我只是打算把它带到朝歌,换点钱花。”云梭(一脸无辜地)摆了摆手,此时双手已经离开了狼的咽喉。惠丫头乘机驱赶那只野狼,却不敢靠近,因为那狼确实吓到她了。

如今它更是赖着不走,即使不断地驱赶,它也总是钻回来,对这俩小姑娘来说,确实怪瘆人的!

“你为什么不走啊?会被这家伙卖掉的——”商小姐也加入了驱赶的阵营,可惜依旧徒劳无功。

“给点吃的不就好了。”云梭面无表情地说道。

惠丫头立刻把随身的食物倾倒而出,饿狼马上冲过来,丫头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被狼头撞开,跌倒在地。那狼也是饿昏了,不管是荤是素,咽下去再说,一边吃还一边端详着云梭,没多久就吃得一干二净。

“好了,吃完了就可以走了,还有,你们不要长期聚集在一块,生存压力会越来越大的。”

野狼听完,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飞奔而去。看到狼的离去,被刚刚“恶狼扑食”一幕吓到的惠丫头总算松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商小姐扶着她,不断地安慰她。

云梭心想:似乎,没我的事了,貌似也告过别了,再说就没意思了,直接进城好了。

“喂,你去哪?这里离朝歌还有好几里路,一起走吧。”商小姐看到云梭往朝歌方向走去,又很担心惠丫头的状态,便叫停了云梭,希望他带她们一起走。

“当然是朝歌,不过,我们不是才两清了吗?没理由帮你们了。”云梭回过头来,悠悠地说道。

“怎么这样?做人不可以贪求回报的,只有先付出关怀,别人才会反过来关怀我们的。”商小姐这话一出,云梭直想:呵,被教怎么做人了。

有点意思,云梭心中这样想着,随即说道:“可你付出了关怀,我却不想帮你,你又怎么办?”

“你……”商家小姐相当惊愕,因为她根本没想过有人会直接说出这种话,只好放弃,“好吧,你走吧。”情绪变得很低落,像受了挫的小孩。

“你们可以在这等着,他们很快就会赶上来的,到时候顶多挨顿骂,平安到朝歌绝对没问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云梭幽幽地说道。

“不行,我们要先到商容爷爷那儿,到了那儿我就不会被骂了。”商小姐压低了声音,看来这就是她任性出走的底牌——比所有人都早到,只要有那个一听便知道很疼爱后辈的商容撑腰,今天的事对全家来说,就只是一个有趣的恶作剧。

云梭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帮你们。”说完便将所有东西卷上,候着二女,慢慢悠悠地上路了。

“哎哎,你叫什么名字?”

“云梭。”

“云梭?好奇怪的名字。”商家小姐独自言道,“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吧,一颗小石头就打翻了一头大野狼,你是‘武修士’吗?”满眼的好奇完全显露出来。

武修士,无业游民的一种,擅长打架斗殴,在生活优渥的宗族子弟眼中,他们就是狂放的山野高人。

云梭搞不懂这个称谓的意思,又不想通过读取他人内心的做法来得到答案,只好点了点头。

“哇,真的是武修士,好厉害,你以后就不要小姐小姐的叫我了,”商小姐进入了聊天状态,根本停不下来,“我叫商铃兰,大家直接称呼我‘铃兰’的,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这样叫。”

“铃兰——”

“怎么样,很好听吧?就是我们刚才见到的花的名字。”商铃兰一脸高兴,仿佛客套的称赞声已经传来。

云梭几乎不想答复,思绪也变得飘忽不定,“这名字真悲伤。”他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可惜还是被听到了。

那惠丫头眼睛瞪得鼓鼓的,在生这无礼之徒的闷气。

商铃兰没有听到,继续热情地说道:“你的武功是不是特别好啊?”

“嗯,还好,我是我们那儿最好的剑客,还上过战场,赢了很多次,只是后来没办法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这是大实话)

“啊,既然这样,你可以来我家,商容爷爷很喜欢年轻人的,你可以用一颗石头击倒一匹狼,爷爷一定会喜欢你的。我跟你说……”渐渐的,感觉她把这一切当成了现实,越来越期待,越来越高兴。

“好啊,既然如此,劳烦铃兰小姐推荐一下我好了。”云梭顺势而为。这一切行动,对他来说,都是为了回归方程的解。

他们一行人很快到了朝歌城门,恰好是云中子留字的城墙边,字已经被擦除,留下了一点灵韵,世俗之人自然看不到了。

“云梭大哥,你看那墙——妖气秽乱宫廷,圣徳播扬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文体好奇怪,是什么意思啊?”出乎意料的是,商铃兰居然看得见。看来,每个话痨都带着很多很多的故事。

虽然对商铃兰的修仙资质早有察觉,却没想到,机缘转眼即至,还是某终南山的老古董,强撑起笑意,说道:“当做看不见就对了,万一和某个老话痨扯上关系就不好了。”

“什么?看得到那些会发光的字会遇上老话痨吗?”旁边已经恢复行走能力的惠丫头也凑了个热闹。

“呵呵,一次碰上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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