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红尘一笑楼的第一单，也是我笑刀的第一单。”微眯双眼，陈凡转入街角，慢慢吞吞地走，不急不慢的说道。
“五亿天武点啊......”陈凡的内心正处于疯癫之中，他正在考虑，要怎样花费这笔财富。
“话说你那三十根冰棍的承诺是真的吗？”老黑的声音出现在耳畔，能够明显的听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陈凡甚至能够凭借他的想象力知道，现在的老黑是多么窝囊。
陈凡的嘴角不禁一颤，什么也没有说。
不到三分钟，陈凡停下了脚步。回过神来。
现在的他，面对着一个“有点”陈旧的居民楼——所谓的不锈钢防盗窗早已被锈迹包裹住，而那楼的墙壁随便一眼扫过便能发现几个花岗岩小块石砖脱落的地方，而防盗门......这里根本就没有防盗门。
“房租便宜，价格......也算实惠......”
“总算是有交五百块房租的钱啦！那个小气的李大妈，一拖房租就往我家跑，真是的......”
念头一转，抿了抿嘴唇，陈凡没有走他不习惯的正门，腰部与足下一起用力，一跃而起，直接跳了上去，反正他家的防盗窗早就已经被他改为“可拆卸是式”的了，而且这样总要比走楼梯方便一点。
翻窗而进，陈凡推开了阳台的门，房内的一切景象映入眼帘——一个拥有着极大“脑袋”的古老电视，一个露出弹簧，布满补丁的沙发，还有一个挂在没有任何墙灰的水泥墙上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红尘一笑楼。就是这样一个三无房间，构成了陈凡的狗窝。他的家没多大，甚至连厕所都没有，以至于每次上厕所他都要飞出窗外。而一进入屋内，相信在下一秒呼吸的时候，各种灰尘便会填满你的肺。不过他不需要多大，也不需要好，能遮风挡雨就行。不过让人真正无语的是，因为陈凡从来不收拾这件屋子，以至于他家真的很——脏、乱、差......
“五亿天武点啊，嗯......要买一个好一点的别墅，一套好一点的服装、好一点的车......”老黑小声念叨了许久，林林总总地说出许多东西来，“最重要的是吃不完的冰棍！”音量忽然提高，把陈凡吓得一踉跄，而小白直接就一巴掌甩在老黑脸上。
“咳咳......”不知怎的，刚刚坐到布满补丁的沙发上，陈凡便轻咳出声。不可能是灰尘的原因，尚且不说陈凡适应各种恶劣环境，且陈帆住在这里少说也有一段日子了，以他的适应能力造就适应过来了。
“又......来了......吗？！”银牙咬碎，咯咯作响，怒目圆睁，陈凡全身僵直，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泌，不一会浸湿了沙发的表面。不过，这不是来了他的“亲戚”。
你体会过万蚁噬心的滋味吗？你体会过万雷轰顶的滋味吗？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告诉你，因为体验过这种感觉的人都死了......而陈凡，他现在正在体验着这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痛苦的十倍效果，是十倍。
“噬......魂......散......”全身都在激烈地颤抖着，从紧要的牙缝当中蹦出这几个字来，修长的手指早与手掌紧密贴合，指甲深深陷进肉中，带来的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但，“痛若噬魂”，比起噬魂散所带来的疼痛，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精神世界内一片波涛汹涌，天地变色，空间扭曲，而老黑和小白什么话也没有说，之前的不正经也已经灰飞烟灭，只是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眼镜不知何时脱落，陈凡的真实容貌也就此显现出来，本来英俊无比的面庞早已扭曲的不成形状——眉、眼、鼻，你完全无法分辨。
陈凡不知道，这一次他莽撞的举动才导致平静了许久的噬魂散再次如噬人之虎向他扑来。据陈凡所知，噬魂散在每一个月中不固定的吞噬玄气，如果玄气不够噬魂散回转而吸取生命力，这会造成极大的疼痛，直至人被吸成人干，可他不知道的是，噬魂散那同样会在一定程度之上吞噬精神力，而今天他的精神力和玄气双双透支，再也无法榨取出半点过来，导致如此结果。
“啊！！！”仰天低吼一声，陈凡身影一动，瞬间跳了起来，手撑墙壁，头向墙面撞去，每一次头与墙壁的亲密接触便是一次如闷雷滚动的沉重响声。
“我叫陈凡。我怕冷，怕累，怕热，怕饿......只因这一切让我无比接近死亡......我只想好好活着！你看到过人死在你面前吗？看过人的尸体慢慢腐烂在你面前吗？我见过。你知道人肉是什么滋味吗？知道腐烂的人肉是什么滋味吗？我知道。在那里，发臭的人肉是天堂般的美食，当这“美食”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时，所有人都会想尽方法，施尽一切手段将它占为己有，成为自己的珍馐佳肴，只属于自己的......而这样又会反复出现这样的“美食”让无数人杀到眼红，呵呵，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是我粮食的来源罢了。我想好好活着！！”
“我想好好活着！！！敢让我饿的只有他，你懂得在你饥肠辘辘饥不择食的时候别人来抢走你的饕餮大餐吗？我懂得。我自负，可在那人面前，我什么都不是，那是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太弱了！弱到连食物也无法保护。饿？忍着！冷？忍着！累？忍着！热？忍着！......我想好好活着！！！！”
这栋破旧的居民楼一次又一次的颤抖，仿佛随时便会崩塌。若不是这里除了陈凡便没有人居住，要不然就会异常麻烦。
身体贴着墙面无力地滑了下来，陈凡已经不想移动分毫，全身的脱力与心灵的疲惫，缓缓地，他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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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渐渐清晰，陈凡缓缓地睁开了眼，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无比清楚地告诉他他现在还活着。额头因撞墙而留下来的伤口不知在何时结了痂，苦笑一声，用力地抹了抹，血痂便脱落下来。
虽然全身的肌肉仍是酸软无力，但陈凡还是挣扎着勉强着站了起来，捡起掉落在旁边的眼镜，盘坐在地上。沙发现在没法坐人，劣质海绵当中浸满了他的汗水，到现在都没有挥发掉。
手势忽然变换，陈凡双目轻闭，紧接着一道道灰色似河流般的气流缓缓流进陈凡的身体。作为一个天武者，在玄气最匮乏的时候修炼无疑是事半功倍。但如果有一个修炼略有小成的天武者站在此处的话一定会直接自杀——相比于他们吸收玄气的气流来说，陈凡的无疑是要大很多倍，且数量更多。
两个小时过后，陈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并睁开眼来，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腕，轻轻竖起食指。乍一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仔细端详却可以发现有一道淡淡的黑色气流环绕在修长的手指旁。
陈凡砸吧砸吧嘴，随即叹道：“量还是太少了......这黑色玄气威力霸道，无往而不利，可这量却少得可怜，“嘴中轻声嘟囔着，内视着自己的气旋，但这气旋的位置却与他人大为不同。以他所知道的玄气境界只有气感、碎凡境、斩尘境、羽化境，而他目前处于三级碎凡境，要知道想从气感突破到碎凡境是要依靠功法来凝聚气旋储存玄气，普通的功法气旋凝聚位置一般都是在丹田处，不平凡的功法之多也是在膻中之处，而奇葩的是——陈凡的气旋居然凝聚在一个还未被发现的穴位里面，准确来说在他凝聚气旋之前有没有都是一个问题，这还不是问题没问题是他凝聚出来的气旋居然只有几缕气丝在其中旋转，这让陈凡当初大跌眼镜。
“有通话接入，是否接听？”忽然，智能芯片的机械女声在耳边响起。陈帆心中一动，选择了是。
“小凡子！！”声音即便是黄鹂也不及百分之一的美妙，但显然经过玄气加持，变得震耳欲聋。
陈凡哭笑不得，刚刚还没和这个大小姐分别多久，自己就变成了“小凡子”？这怎么这么像一个太监的名字......
“首先，我先声明，我不是什么‘小凡子’，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那么好的，请问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呢？”陈凡一声苦笑，努力抑制住当场暴走的冲动。
“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智能芯片那边的叶千落叶大小姐有些纳闷，对于她这种久居深闺的少女来说，见识并不是特别宽广，大部分的知识都是由专门的老师来传授或是从书中获取。但你想......这里会有什么《金瓶梅》之流？或许会有，但很可惜，叶千落是绝对读不到这种“传世神书”的......所以，大小姐是一个十分纯洁的“好孩子”。
叶千落轻呸一声，又急忙说道：“你看你，让我差点忘了说正事了，扣你工资！老爸说明天让你陪我去上学。”
“什么？”陈凡差点没把耳朵割下来，，第一个原因是这个大小姐要扣自己工资，第二个原因是这个大小姐让自己上学......
“就这么说定了，拜拜！”陈凡屁都没放出来半个，人家大小姐就直接撂了电话。
“不过......扣工资是真的吗？”陈凡呆坐在地上缓缓念叨着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