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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民本

一阵恍惚,猛然间有一股拉力,把苏仪拉进了姬耀的怀里。他的气息在此刻,浓郁的让人窒息。可她,沉溺其中,她能走出去,可她不肯走出去。

“傻丫头,差点被人撞到了。”姬耀抓着的,是苏仪的肩。轻而缓的话语于她,这就是温柔。

苏仪羞怯的埋着头,因为她的脸上火辣辣的,想必,是极红的吧。所以,可不能给他看见。

话说姬耀见苏仪只是埋着头,感觉到她倒在怀里的无力感,关切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去看郎中?”

或是因为他的关切,又或是……,苏仪缓缓的离开他的怀抱,摇头说道:“小女子身体安康,不用时常被提及郎中,医馆的名词。”

苏仪是摇了头的,可她能肯定:她没有抬头哇!那为什么:“嗯?你的脸好红啊!我倒要看看,脸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说着,姬耀便是伸手将苏仪的下巴托了起来。四目相对,姬耀有些惊讶,然后他把准备好的一些调笑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只留一句:“丫头,你好可爱啊!”

苏仪听了,也不再想姬耀是如何看见她的脸了,微微一笑,连忙挽着姬耀的手,快步朝他说的目的地去了。

“唉,还好你不用看病,否则,我们还得看霸王病了!霸王餐吃过,霸王病?还没试过呢!要不,我们去试试呗?啊!!你掐我做甚?”

天涯海阁:这儿就是天涯,因为这儿靠着一片海,一片源于东海的海。

海阁上,一位华服中年人朝面前的一个少女,一个青年行礼道:“三皇子,四公主。”他是海阁的阁主。

“汪大人多礼了!”青年回礼道。礼毕,也不再多言,拉着身后女孩的手,便是快步走进了阁******阁与外阁之间已有不少人,他们都是护道者,阁内人的护道者。

“白泓皇弟,白雪皇妹。”两人走近,便是有一人匆匆迎上来。来人,自然便是诸葛聪。

杨白雪看着张开双臂的诸葛聪,轻轻哼了一声,一个转身便是躲开他的拥抱,慢跑到首席处,那儿,坐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孩。

微笑着坐下,挽着女孩的一只手臂,杨白雪靠着她的肩,“慧姐姐,多日不见,雪儿你,可是想念的吃紧呢!”

诸葛聪才尴尬的坐下,却又听见杨白雪的话,于是,“咳,咳,咳咳咳咳!”

“咦?耀哥哥怎得还不来?”杨白雪左顾右盼着,根本不理会疯狂咳嗽的诸葛聪。

“哼!啊哼!咳咳,咳咳咳咳!”这么一阵不知所谓的咳嗽,引来的,只有诸葛颖的疑问。

“哥哥,你嗓子怎么了?怎么一直咳嗽啊?”

诸葛川闻言,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别闹啊!你哥在吸引你嫂子的目光呢!

“聪王兄!你信不信我叫父皇收回成命?”举起案上的茶盏,杨白雪小呡一口茶水,斜眼看着诸葛川,调笑道。

不待诸葛川回话,一声大喝寂静了空气,“李若成,王繁,刘夏,赵天亮!你们这些个臭小子怎的不出来迎我?”

这喊声让许多人皱眉,诸葛颖更是坐立不安,因为:“哎呀呀,这不是颖儿妹妹嘛!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啊!”叶吟大笑着走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是来到诸葛颖的身边坐下。

享受着四处传来的不善目光,叶吟一扭头,又是朝诸葛慧,诸葛川二人行礼道:“大姐,大舅哥安康!”

“今日气象不凡,当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拿今日之景以衬此会,合适不过,合适不过啊!”叶吟笑着说罢,正欲再度开口,一块糕点突然堵住了他根本不准备停下嘴。

“住嘴吧你!不害臊!”诸葛颖的指间在桌案上来回不停的划着。

“通天黄金路,寸寸叶家钱。叶二少爷果……”

“然无愧与叶字姓,叶吟在此还多谢繁兄夸奖。”糕点还在嘴里,可叶吟的话没有停下来,因为比试,已经开始了。

人没到齐,不算是正式的比较,可毕竟,第一场较量,已经有人发起了不是么?那么,怎么能输?

王繁被叶吟堵着了话,此等无礼之举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可谁叫叶吟,不把脸面当回事呢?

“鄙人的话并没有说完,叶吟公子又为何如此果决的接下后句?”

“果决么?不!在下当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会说出这话,不似王家公子……你我皆是不凡之人,所识也必然相似,所以,在下斗胆,加以猜测。只是不知,然否?”

“然否?然!叶兄果然不负叶字姓氏!”王繁抱拳,便是不再多说,因为无益。

“承让。”

阁前,姬耀朝阁内努了努嘴,“就是这拉!”说罢,又朝着一脸呆滞的苏仪伸出了手,“跟我走吧!”

天涯海阁?他要去的是这儿?姬耀!姬!?

阁上,众人或是交谈,或是赏景,这依山傍水之地,甚愉人心。

刺云之岳,虽非天成,却已经历千年岁月,秀美且瑰壮。

十里之湖,尽眼望去,那儿是天际,夕阳落下之时,天地一色,似幻如梦。

阁上众人,难免会形成一个中心,其中唯有一人,一个女子。她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不是威,是柔。

眼眸流转,诸葛慧的目光终于从玄关处收回,缓缓起身,看向如血的残阳,莲步轻移。

“天涯处是平阳山,海阁独伴汉阳川,山水曾易岁不反,窥探浮生道句难!”

诗是唱出来的,让人回味无穷,“好诗!”又是一声大喝,这是对意境的损坏,是大过,可众人却不怒,诸葛慧的嘴角,甚至高高扬起。

姬耀来了,他拉着苏仪的手走进来的,进来的时候,他们的手,是分开的。

“耀弟,你来了!”诸葛慧转身一笑,一笑倾城。

砰的一声响,在此刻显得极不融洽。众人循声望去,姜子虚的桌案上,是茶杯的碎片。

这里说的众人,是除了三人外的所有人,诸葛慧和姬耀相视而笑,叶吟则是死死的盯着诸葛颖。

“叶吟公子?”姬耀转头,第一个看见的,是他。

叶吟闻言,不耐烦的回过头,却是看见了姬耀,恼怒之情便是尽数散去,点头行礼道:“耀公子。”

姬耀点点头以示回礼,又是回去拉去了苏仪的手,“王姐,她便是苏仪了!”

“嗯,耀儿也学会交朋友了,还是个女朋友呢!”诸葛慧微微一笑。

“小女子见过,见过……”苏仪不知道该叫她面前的少女什么,所以,她在慌乱间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姬耀,用他们连着的手掌。

结果呢?他再次松开了她的手,两次都在他的慧姐姐面前。苏仪本就不曾抬起的头,埋的更深了,很难受的感觉,无法言喻。

这些,诸葛慧都看在眼里,可是,姬耀没有看见。

诸葛慧瞥了一眼姬耀,便是快速接下苏仪的话,“妹妹若是不嫌弃,可随耀儿叫我一声:姐姐。”

苏仪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诸葛慧,只看了一眼,她真的很美,不对,美这凡俗之喻,配不上她,她,必是无缺。这才是能与他般配的人啊!

“耀,带着苏小姐入座吧。”诸葛慧摇了头,很轻微的动作,轻微到似没有发生过一般。

姬耀回过头,他不能读懂她的表情,再次拉住她的手时,她挣开了,“我能,也会自己走开的。”

看着她一脸异样的坐进那个角落,姬耀有些无法言说的感觉,是痛的感觉?什么痛呢?

最终还是摇摇头,姬耀并没有选择走到苏仪的身边,而是随着诸葛慧去到首座。

文道的比试按时开始了,一句句精妙绝伦的诗词从众人的口中吟出,世间过的很快,此间唯有四人从未开口过,因为姬耀在想事情,所以诸葛慧也没有说一个字,叶吟也是注视着姬耀,而另一个角落里,姜子虚只是看着他心里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诗赋之比已经过去,他们正在论道,道是国道。

“民自是以生为本!”这是姬耀的话,而在一瞬前,他在沉思,“生之敌,无疑乃是死,生与死自是有其天理,谓之天命,是故圣人云:生死安天命!”

“奈何此世间,生与死由天,亦由人,此世有乱时,途有饿殍,国库却存粮而备战。”叶吟看着姬耀,这是他今日第二次打断别人的话。

“若无存粮,待到战乱之时,便使卫国之士空腹而战?”姜子虚笑道。

“不去顾及眼前,还谈什么未来?”

“那么眼前,不就是为了将来而存在的么?现在,便是将来的过去,那么过去,便是一定要发生的。”

“是的过去是存在的,可我们存在于现在,自然可以改变未来!”

“改变,对,改变!若是你改而变之,将来,还是那个将来么?”

“不是原来的那个又是如何,逆天改之,如何?它能更好,这不就是吾等的追求?”

“更好?不不不,好与坏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断定的,只有未来,才能评判过去。”姜子虚的目光落在了叶吟的身上,是好奇的目光。

“民本就是一家,天下各族本就是一家!不是么?民之所乐,无非就是安居而乐业,很简单的奢望,他们得到过,可是每每都会被吾等所毁灭。”姬耀环视着四周的权贵子弟。

“民本一家!对!可这不是民的事,而是国的事,此是国家大事。”

“国本是民。国事便是民事。”

“国,高于民!”

“对,国高于民,可民,主国。”

姬耀不再理会姜子虚,拍案起来,“民该一家!民本一家!民是天下之民!”语罢,姬耀更是拂袖而去,因为他看向那个角落的时候,那儿已经没人了。

没有告辞,只是径直的离开,诸葛慧笑了,因为开心,他还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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