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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望安可望安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

望安楼屹立在扬州古渡口旁,半甲子里道尽了才子佳人离别绪,也享尽了衣锦还乡豪情意。

李萧呵与林淇随着彭芊芊行至望安楼前,抬头一看,只见九层高楼颤颤巍巍直入云天,酒楼门前的牌匾用金漆写着三个大字。听说是太宗皇帝来扬州赏花游玩之时,见九层楼之上可望长安,便亲笔题字赐名曰:望安楼。

未至晌午,酒楼里已是人满为患,门口的小厮见到三人到来,小跑着过来招呼道:“哎,彭捕快今日怎的闲来客店,喝茶还是喝酒?要点什么小菜?”

彭芊芊与小厮相识,很快便领着李萧呵二人上了第三层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把腰间的短刀横放在桌子上,笑声道:“你们二人是不是刚到的扬州,姐姐与你们说,这望安楼一共九层,一二三层供人们喝茶饮酒,四层五层提供住宿,六层七层则是晚上猜灯谜赏歌舞的,第八层,是留给那些达官贵人赏景的,至于第九层,”彭芊芊眼珠咕噜转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还没有人知道是拿来干嘛的,不过呢。”

彭芊芊顿了顿,见李萧呵二人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自己的下文,得意地道:“有一晚我溜上了第八层,听到他们说是太宗皇帝留宿过的地方,现在只有为数的几个人能在上面逗留。我原本想趁机上去看看,不料竟有高人,险些被发现了。”说完不自已地拍了拍小胸脯。

此时,小厮把煮好的绿杨春茶给呈了上来,随后又递上两盘花生粒与几块桂花糕点。彭芊芊抓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嘟嚷道:“你们快尝尝,我最喜欢吃望安楼的糕点啦。”

林淇点了点头,尝了一口道:“好甜,好香,萧呵你快尝尝。”

李萧呵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疑惑问道“彭捕快,这扬州与长安相距两千里远,快马加鞭少说也要十天,怎的九层之上能见长安。”

彭芊芊喝了口茶,神秘兮兮地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组皇帝老人家武力通玄,万里河山尽收眼帘;又或者是九层楼上有什么古怪。”

李萧呵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彭姐姐,我叫林淇,我们说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呐。”

“你们也不用喊我什么彭捕快,以后喊我芊芊姐得了。”彭芊芊笑吟吟道。

李萧呵估摸下她的年龄,也就和林淇相仿,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叫李萧呵。”

“你们今晚就住这儿吧,我叫小李去收拾下客房。”彭萧呵盯着两人阴阳怪气道:“嘿嘿,你们是要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

“啊”的一声,林淇小脸变得通红,小声低呼道:“两间,芊芊姐,要两间。”

李萧呵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得狠狠地灌了口茶。扯开话题道:“芊芊,你怎的在扬州城当起捕快来?”

彭芊芊闻声,似是勾起了自己烦恼事,皱着眉头叹道:“都怪我那爹爹,我原想去边关惩治那些**掳掠的贼人,可爹爹忧虑我安全,偏让我来这扬州当捕快,说待得几年我武功长进些再允我去关外,可这扬州城繁盛祥和,少有偷鸡摸狗的人。”

“不不,余子明,那个小贼,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把城东城南的富贵人家全都摸了遍。”彭芊芊想起余子明,气得浑身发抖,小脸涨的通红,恨恨道:“待我抓住他,必得把他关进牢内,尽管不关进去,也要好好修理他一番,好说也给他几鞭子。”

大口嚼了一块桂花糕,才稍微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哎,不过那小贼不知哪里学来的一身轻功,每次都隔着三尺距离,存心戏弄我。今日要不是他失手,我怕是碰不到的一寸衣角。”彭芊芊无奈道。

李萧呵原本就对余子明不存在好感,又因他偷了自己的钱袋子,对他更是有些不忿,便出声道:“芊芊,今晚我们与你一起去那竹子林会一会他。”

彭芊芊爽快地点了点头。

片刻,那位喊小李的小厮便带着三人到了第四层的两间客房。

“你们两人好好休息,今日正是上元节,晚上有花灯唱戏,待天稍暗时,姐姐再来找你们。”彭芊芊拍了拍林淇的肩膀,便挥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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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北,一座不起眼的民宅,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面纱的身影几个起落落至民宅内的柳树旁,黑衣人手中提着一个身体臃肿,身穿华贵服饰的中年男子。

黑衣人落地后,随手一扔,男子似滚皮球一般蜷缩在地上。

只见黑衣人身前站着三个人,左手边是一位白衣男子,眼睛狭长;右手边是一位灰袍老者,虽是披头散发但依稀可见夹杂着几条辫子;中间的的老者嘴角上扬,看上去和煦近人,但眼中却不自觉地露出凶光。

黑衣人跪拜在地,低头道:“主人,人已带到。”

白衣男子一脚在蜷缩在地的中年男子身上,喝道:“东西呢?”中年男子身体一颤,声音发抖道:“请主子…饶命,原是东西已到小的手中,本在今日送至主子身旁,不料被一个白衫男子给顺走了,那男子轻功奇妙,小的不由得跟丢了。”

灰袍老者哼了一身,中年男子七孔流血,趴在地上不停地呻吟:“主子饶命啊….主子,饶……”竟气绝身亡。

黑衣人只觉身体冷汗渗出,不敢噤声。

中间老者带着生涩的中原口音道:“查,抢,杀。”

黑衣人低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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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黄昏,花灯将长街映的如白昼一般,月儿悄悄地爬上了柳梢头。鼓声撩动,小儿穿梭于人海之间,不时发出稚嫩童真的笑声,芳华姑娘们略施胭脂,半掩花颜半掩身子,笑语盈盈,暗香浮动,轻迈着步子,身姿曼妙地游曳在闹市之中。

富贵人家的子弟则坐在配饰华丽的马车上,马儿轻踏,缓缓拖着车子驶在人头窜动的街上。时不时驻车落马,挑几盏龙灯,写几个花语,燃起烟火,看那孔明灯缓缓升至空中。

李萧呵三人此刻挑了个摊子坐下,吃着小香饼,尝着上元佳节特有的汤圆,皆都兴致盎然,林淇的小脸在花火照耀下,越发显的红润喜人。

彭芊芊开口笑道:“别看了,嘴边的汤圆都快落下了。待我们再耍会儿时辰,便向竹子林那边行去。”

“额,好的。”李萧呵收回停留在林淇小脸的目光,憨笑一声,点头答道。

林淇只得羞得匆忙低头拿起一块香饼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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