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灵台的半空中,传承灵符之中的杨霄闭目内视,面对着自己血脉中的本命灵符,内心之中即紧张又兴奋,但是同时也充满了迷茫和惊慌,因为他的本命灵符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原本的预期。
本命灵符正在不停的吸收着心脏中涌出的九窍精气,其实早就超出了原本该达到的完整状态,此刻就像一匹刹不住脚的烈马,不断的向着杨霄无法理解的方向变化。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让杨霄逐渐的感觉到本命灵符正在逐渐的脱离自己掌控。
杨霄刚开始还以为本命灵符在吸收了九窍心精气之后突破了极限状态会是一件好事,这表示自己将会拥有比别人更巨大的潜力,但是当本命灵符逐渐不受自己掌控的时候,杨霄面对这样的异变终于开始感觉到惊慌了。
杨霄觉得应该要让本命灵符的变化停止下来,为了让本命灵符的变化停止,他停止的功法的运转,但是却并没有产生作用。
现在本命灵符完全靠着吸收心脏所释放出来的九窍精气来持续自身的变化,想要将其阻止就必须要让心脏之上的九窍闭合,阻止九窍精气的喷出,而心脏之上的九个窍穴显然不是运转功法就能控制开合的。
杨霄再试图去控制自己心脏的跳动从而控制其九窍的开合,停止精气的喷发,但是即使他使尽了浑身的解数,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脏分毫,他发现自己居然对自己的心脏无可奈何,虽然九窍之心是他自己身体上的一部分,但是他居然无法将其驾驭。
还有更加让杨霄无语的是,传承灵符竟然加强了渗透进自己身体之中的传承力量,完全无视自己现在的窘迫之境,帮助着本命灵符进行蜕变。
杨霄在百般尝试无果之后,实在是找不出阻止的办法,只能任其自然的发展了。
但是杨霄也不会够坐以待毙,放任其不管,既然不能阻止其异变,那就只能够不能让自己再继续失去对本命灵符的控制力了。
于是杨霄便将全部的心神投入到对本命灵符的感应之中,不断的去调动其中他能够控制的那一部分本命灵符,想办法加深对这部分灵符的控制。
这时候他仿佛化成了一团无边无际的火焰,他感觉外界有多的火源,这些火源都是本命灵符,只要他将身上的火焰蔓延到这些火源将其点燃,就能够使得自己的火焰变强大。
但是事与愿违的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些火源点燃,似乎是自己的火焰之力不够强大,又或者是点燃这些火源的方法不对。
不仅如此,他自己的火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莫名的变小,使得杨霄心中越来越惊恐。
本命灵符依然在蜕变,杨霄从没放弃过用心神调动着本命灵符,他希望在他的不断的调动之下让自己到最后不至于完全失去对本命灵符的掌控,甚至夺回掌控力。
只是本命灵符中不断产生新的灵纹和符号,这些新的灵纹和符号不断的加入到杨霄能够控制的那部分灵符中,将其改造成一段新的灵符,变成了无法被掌控的一段新灵符。
无论杨霄以多大的毅力和心神控制本命灵符,不让其被改造,但是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完全无法阻止。
原本的本命灵符不断被改造,使得杨霄能够掌控的灵符片段越来越少,到了最后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本命灵符的掌控能力。
即使最后他能够感觉到一团微小的火焰依然存在于本命灵符之中,但是此刻杨霄却完全无法联系无法调动了。
本命灵符已经发展成了杨霄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灵符,这个灵符复杂至极,是杨霄前所未见的,甚至他觉得就连在村长和杨渊武身上的灵纹复杂程度似乎都及不上自己的,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灵符到底还是不是本命灵符。
让杨霄更加恼怒的是,心脏之上的九个窍穴还在疯狂的喷涌着精气,仿佛永无止尽一般,让本命灵符变化个不停,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快停下,快停下,快停下,你给我停下,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杨霄在内心之中疯狂的呐喊着,想要这疯狂异变的灵符停下来,现在的灵符已经完全不被他掌控,这和失去了这个本命灵符有什么区别,但是无论是九巧之心还是本命灵符都不听他的使唤。
终于,在杨霄心中无数次呐喊之后,他体内那枚疯狂蜕变的本命灵符终于产生了变化。
只见本命灵符突然间放慢了对九窍精气的吸收,本命灵符终于在闪烁了几下之后停止了疯狂变幻的势头,并且开始进行最后的定型。
最终,本命灵符停止了对九窍精气的吸收,完成了随后的凝聚定型,收缩内敛,逐渐的变成了和其他人一般的本命灵符,灵符之中的灵纹和符文就如村中所有人的本命灵符一般不断的变化着。
心脏之上的九个窍穴,在本命灵符停止对其九窍精气吸收的那一刻,突然停止了精气的释放,并且逐渐的闭合起来。
但在杨霄的体内还残留有有许多未被本命灵符吸收掉的九窍精气,此刻虽然没有了本命灵符的吸收,但是这些精气却是能够融入到了浑身的筋骨血肉之中。
这些精气不断的被身体的各个部位吸收掉,杨霄能够感觉到了一股舒畅的感觉充满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似乎被提炼掉的血脉之力又补了回来,这些精气被身体血脉吸收得极快,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几个呼吸就被吸收个精光。
看着本命灵符终于凝聚完成了,杨霄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
天极山脉,艳阳斜挂,已经快到黄昏时。
现在的灵符村广场之上,众人一直在等待着,距离那三个孩子凝聚本命灵符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了,所有的人一直等到了现在,他们的影子在斜阳的照射之下拉得老长。
他们在这里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一个离去,依然坚持的等待着,因为悬浮在广场中央的那一个传承灵符实在是太怪异了,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传承灵符跳动的这么剧烈,这似乎是灵符村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个异变,无论是好是坏,他们都想要见证这整个过程。
在天空晚霞初现的时候,包裹着杨霄的传承灵符终于产生的变化,这个巨茧突然发出了耀眼的璀璨精光,就如一颗耀眼的太阳一般,巨大的灵符开始慢慢的往里回缩,其上的灵纹和符号也开始逐渐的变少。
就在传承灵符开始变化的同时,天极山脉的天空之上瞬间布满了七彩的霞光,并且这些七彩的霞光仿佛化作了无数色彩缤纷的绸缎,在天上不断地飘舞着。
同时天空之上忽然出现了八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金色太阳,那原本斜挂在空中的火红色的太阳也变成了金光闪耀,形成了一副九阳耀天的神奇异象。
那霞光绸缎的后面,更是有无数星河在流转。
天级山脉之中更是全都骚动了起来,山脉中的万兽齐齐向天高吼,它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着天空吼叫,但是它们觉得心中此时产生了一股冲动促使它们就该这么做。
甚至是一些强大妖兽王者也产生了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除了山脉中的万兽,山脉之中所有凶禽也都抑制不了心中的冲动,纷纷展翅高飞,高翔于天,也都发出了各自的嘶鸣。
此种场面壮观至极,仿佛有来自远古的绝世神兽正要出行,万灵齐齐哮鸣而迎。
灵符村的众人在传承灵符一产生变化的瞬间,都齐齐看向了传承灵符,但是之后又被天空异象和山脉中的奇观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全都死死的盯着包裹着杨霄的传承灵符,他们都同时觉得这些异象一定是其中的杨霄所引起的。
站在众人前面的村长和杨禹鸿等人也被这一天地异象弄得目吃惊不已,杨禹鸿在刚开始的震惊之后,则是重新恢复的担忧之色,紧紧地盯着巨茧,虽然眼看着杨霄凝聚灵纹的过程将要结束,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随之而来的天地异象让他不得不在此紧张起来。
而村长也是一脸的严肃,他开始眉头紧锁,在不断的思考着。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今天异变连连难道皆因霄儿而起,他本不该现在凝聚本命灵符,但为什么突然在启灵台之外开始凝聚灵纹,这一切太诡异了,虽然凝聚出天级极品灵纹的时候会出现天地异象,但是以霄儿的情况能否凝聚出完整的本命灵符都难说,更不用说凝聚出超高品质的本命灵符了,但是这一次的异象也太超乎想象了。”
村长越想越不对劲,他的眼中灵光闪个不停,猜想着一个个可能。
“要说他的血脉之力不足,灵符凝聚应该早就完成了才对,那又为何会持续如此之久,还让传承灵符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难道霄儿在传承灵符之中出现了什么异变不成,难道霄儿即使凝聚出不完整的灵符也会有着极品的品质不成,但是这是不可能的,难道是......”
村长脑洞大开在不停的思考着,他和其他人一样死死地盯着传承灵符,虽然现在想的再多,但是却没有一种可能是他能够确定的,一切的答案得要看到了杨霄之后才能寻找答案。
最终,那传承灵符缩小到了一丈大小之后便不再收缩了,形成了和之前包裹那三个孩子一样的灵纹光茧。
随后,这光茧之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金光,一枚寸许大小的金黄色传承灵符从那光茧之中脱离了出来。
咻!
只见那传承灵符在出现后瞬间就飞到了村长的面前,钻入了村长的眉心之中。
而那光茧在传承灵符离开了之后,便从半空中缓缓的降落到了启灵台之上,并且那光茧在落到了启灵台上了之后,其上的灵纹开始一道道的剥离。
看样子,只要那光茧之上的灵纹完全的解开,那杨霄启灵的过程就完全结束了。
天上异象还在持续,山脉中万灵的异动还未停歇,广场上的众人全都万分期待的看着光茧上的灵纹一道道的消失。
最终,人们透过越来越稀疏的灵纹看到了巨茧之中的小杨霄。
此刻巨茧中的杨霄并未像之前三人那样闭目感悟,而是稚嫩的面庞上满脸的疲惫,手上捧着自己的本命灵符,两眼怒睁,直盯着手上的本命灵符看个不停,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因为他无法驾驭自己的本命灵符,更无法从灵符之中参悟到任何东西,所以并没有进入到感悟的状态中,他将本命灵符显现出体外,依然坚持不懈的和灵符较上了劲。
他不懈的一次又一次感知灵符,用精神意识一次次的尝试控制灵符,然而没有一次成功过,面对如此不受控制的本命灵符,杨霄心中恼怒之极,仿佛这个本命灵符不是自己的一样,这样的本命灵符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杨霄周围的灵纹全都解开,消失在了启灵台之中,他也缓缓地降落,坐在了启灵台的正中央。
这一刻,天地之间的所有异象开始缓缓地消失,天空还是之前的天空,太阳恢复了火红,正向着远处的山脉中沉落,山脉中的万兽也都恢复了平静。
坐在启灵台中央的杨霄脸色显得非常疲惫,双眼一眨不眨的瞪着本命灵符,周围的变化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专注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仪式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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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霄的身边人影一闪,杨霄的父亲杨禹鸿瞬间出现,原来是他实在按捺不住了,瞬间闪身上了启灵台。
他一眼就看出了杨霄的状态有一些奇怪,他赶忙蹲下身体将杨霞的手拿了起来检查起了杨霄的身体,同时看着杨霄一脸紧张的问道:“霄儿,你觉得怎么样,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
杨霄听到了自己父亲关切的声音之后,从专注中退了出来,转头看着父亲,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委屈之情。
杨霄说道:“爹爹,我的本命灵符完全凝聚出来了。”
杨禹鸿听了之后,瞬间被惊讶到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你真的凝聚出本命灵符了吗!”杨禹鸿追问。
“真的凝聚出来了,只不过……”杨霄说到这里突然间一顿,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杨霄的停顿让杨禹鸿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果然不可能这么顺利。
“只不过什么?”
随后杨霄接着说道:“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的本命灵符我完全用不了,它一点都不听话。”
说着,杨霄便把已经移到手掌之上的本命灵符展现在了杨禹鸿的面前。
杨禹鸿之前一直紧张着自己的儿子,所以根本就没有关注到杨霄的本命灵符,但是当他看到杨霄的本命灵符的那一刻,他的表情顿时一阵的呆滞。
“着,真的是你的本命灵符吗,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杨禹鸿不禁有向杨霄问道,则个本命灵符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根本就不是寻常的本命灵符,完全没有本命灵符的样子。
虽然有本命灵符普遍的外表,但是以杨禹鸿的境界,一眼便看出来了灵符内在的不同。
灵符村中所有人的本命灵符互不相同,各有所异,但是刚凝聚出来的本命灵符的境界并非非常的高深。
而眼前的这个灵符却是完全不像是刚刚凝聚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修为通天之人的本命灵符,而且是经过无数的异变升华之后变成的另类灵符。
“这真的是你的本命灵符。”虽然知道这句话是句废话,但是杨禹鸿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真的是我的本命灵符。”小杨霄一脸无奈的接着说道:“但是我没有办法使用它,就像不是我的一样。”
杨禹鸿听了之后眉头一皱,在确定了杨霄的身体并无大碍之后放下了杨霄的手,然后对着杨霄严肃的说道:“你试着御动本命灵符看看。”
杨霄闻言,马上闭目运转起来了灵决功法,虽然他的心神消耗得很厉害,感觉到非常的疲惫,但还是实用全部的心神来驱动本命灵符
虽然杨霄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但是他还是倔强的想要让自己的本命灵符动起来,因为他的父亲还在一边看着,他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的本命灵符是一个无用的灵符。
而杨禹鸿则是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杨霄的本命灵符,他发现了杨霄的本命灵符玄奥至极,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这一切在他看来是毫无道理的,在他的预想之中,杨霄的本命灵符即使和他的不一样,但是和他的也是相近的才对。
因为杨霄和他是父子,属性和自己的属性极为相近,但是眼前杨霄的本命灵符除了能在其中勉强能感受到和自己有一丝丝相同的属性之外,完全没有一点和自己的相似之处。
甚至可能已经脱离得了灵符村人一直传承的本命灵符的范畴。
此时村长也来到了启灵台之上,他就站在杨霄的旁边,同样目光灼灼的盯着杨霄的本命灵符看个不停。
杨霄虽然闭着眼金全力的沟通着本命灵符,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最崇拜的父亲和最喜欢自己的村长都在看着自己,他更不能让他们失望,他拼了命的想要沟通本命灵符,但是他却觉得脑袋瞬间感觉到脑袋无比晕眩,两眼一黑之后失去了知觉。
杨禹鸿见到了杨霄的本命灵符瞬间消失在了杨霄的体内,而且身体一软,就要躺倒地上,他心中顿时一惊,立刻将杨霄抱在了怀中。
“霄儿,霄儿,你没事吧!”
同时杨禹鸿立刻手忙脚乱的帮杨霄检查起了身体,生怕自己的儿子出现什么意外。
“他只是因为刚凝聚出本命灵符而使得身体极度的虚弱,而且心神使用过度晕了过去,应该不会有事,你还是快带杨霄回去休息吧。”这时村长看着他们父子说道。
杨禹鸿听了之后,抬头看着村长将头一点,随后将杨霄抱起,人影一闪之后消失在了启灵台之上。
启灵台在杨霄离开了之后,开始缓缓地向下沉落,其上的灵纹开始解体,最终消失在了青石广场上,露出了广场原来的地面,而广场地面之上的灵纹发着灵光也都统统的熄灭。
村长站在广场的正中央,环顾着周围还在相互窃窃私语众人朗声说道:“今天的启灵仪式已经结束了,都散了吧。”
村长说完之后大袖一挥,独自往广场之外的方向走去。
杨渊龙、杨渊武、杨渊林三兄弟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也一同向着村长所走的方向走去。
而留在广场之上的众人也都却是议论纷纷,他们原本想从村长的口中得到今天发生在杨霄身上的一连串怪事的解释,谁知道村长就这样走掉了,没有答案的他们也只能相互的讨论着自己的推测,也在嘈杂的议论声之中逐渐的散去。
灵符村的南边,有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小山,在石山的一面崖壁顶上,一座院落和几间砖瓦小屋就坐落在这里。
此时,就在这件院子之中,只见人影一闪,出现了一个身着灰色衣袍怀抱孩童的英俊男子,正是抱着杨霄的父亲。
杨禹鸿出现了之后并未停留,抱着杨霄径直的进入到了其中一间屋中,他将怀中的杨霄放到了屋内其中一间房间的床上,并为杨霄轻轻的盖上了薄被褥。
杨禹鸿坐在杨霄的床边,静静的看着熟睡中杨霄那稚嫩的小脸,看了许久之后,他不经发出了一声叹息,随后他站起身来一脸惆怅的聊起了门帘走出了房间。
而在杨禹鸿走了之后没多久,杨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房间的四周,身手将被褥一拉,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了被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