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黑暗,好像多了些什么。
是梦吗?
前面那个人是谁?
好熟悉...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破开了空间的裂隙去找大哥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走向远处的人。
远处的人身影逐渐清晰,她停住了脚步。
“大哥....”
远处的人就那样从容的站在那里,逐渐张开手臂。
她红着眼,快步奔向远处的人,猛地扑进那人怀中,泪水在那人怀中散开,“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人一声苦笑,道:“你果然开始醒来了。”
她猛然抬头,一双眸子还红着,“大哥你在说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将她抱得更紧了,“我终于见到你了,瑾儿。”
她只觉是许久不见,他太欢喜,她便这样任由他抱着,“大哥,这是哪里,我既然找到了你,我们就早些离开回家吧,爷爷和父亲母亲都很想你。”
那人身子一僵,一股苦涩泛上心头,“瑾儿,大哥不能回去。”
“为什么?难道那些流言蜚语比不上我们一家人团聚来得重要?”她情绪激动,不可置信的推开了他。
是啊,当年正是因为那场叛乱和那些个流言蜚语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她低着眸子,脚步往后退了两步。
“瑾儿,你还不明白吗?我从未将那些流言放在心上。”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她瞪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是因为我?因为我们是兄妹吗?”
他再一次将她狠狠的拥进怀中,在她耳畔认真道:“因为,我爱你呀。”
就这一次,他想面对他内心一直压抑着的情感。
“我们是兄妹啊。”她挣不开他的怀抱,便不再有动作。
“可我们从来都不是亲兄妹,我只是父亲抱回来的孩子。”是的,他和她并非有着相同血脉的亲生兄妹,所以他才大胆的爱了她,这一爱,便是爱了那么多年。
第一次,他冲动的吻了她。
他用尽全力将她禁锢在怀中,流连在她的唇齿间,就这一次,只这一次,他就任性这一次...
....
慕瑾醒来的时候,几人已经启程准备进入西南的地界。
见马车中只有她和月无双两人,她开口问道:“夜莺和玲珑呢?”
“我让她们多寻了一辆马车,她们在另一辆马车里。你身体逐渐败坏,留在我身边,我多多少少能放心些。”月无双一双眸子深情的能掐出水来了,他脸上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红,很快便隐了去。
慕瑾被他的一双眼眸看的很是忧心,他什么时候转性子了?莫不是这一个月受了什么刺激?
她没有说话,眼见着她们已经迈入西南的地界,她也认真了起来。
距离枫家所在的梵城还有一天的行程,越是接近了梵城,越是沉重。
自从枫家换了家主,整个西南的风气都有些不同,路过的镇子上,看似一片祥和的景象,谁又见得偶然撞了某个富家公子的路人顺手摸了些东西,那富家公子似乎是知晓了,却也跟毫不知情一般。
几人加快了速度,终于赶在第二日天黑前到了梵城。
玲珑在进入西南的地界时,就已经蒙上了面纱,面纱下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但是那一双含恨的眼睛,却掩饰不住。
她恨现在的梵城的模样,少主和家主还在的时候,梵城乃至整个西南怎么会是这般歪风邪气?
几人找了间客栈住了下,刚要上楼时,却听得隔壁桌的几个男子议论纷纷。
“听说了没,今天晚上欢楼可是出了个美人儿。”
“知道知道,前些日子欢楼的老板可就往外散布消息了,今天晚上的那个美人儿,据说身份还不简单呢。”
“你们可知道那美人儿的身份是何许人?”
“还不清楚呢,怎么你知道?说来听听?”
“听说今晚那美人儿可是枫家的前少主,枫夏椛。”
“枫家家主难道不知道这件事?”
“枫家家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就是枫家现在的家主安排的,听说枫家现在的家主可是恨死了枫夏椛呢。”
“看来今天晚上得多带些银钱出门了,枫家前少主的滋味,一定比寻常的女子不同。”
“说的对,说的对,来,喝酒。”
几人猥琐的笑着,似乎已经看见了晚上他们想得到的那个女子,浑身赤裸地站在他们面前任由宰割了。
慕瑾冷眼看着几人,最后目光停在玲珑身上。
玲珑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少主的名声。
“你若是想现在就暴露身份,让枫致的人找到我们,你大可现在就动手。”慕瑾冰冷的声音传进玲珑的耳里,玲珑一震,是啊,她能够救出少主才是现在最主要的,旁的事情等救下了少主,她在慢慢跟他们算。
“我会注意的。”玲珑咬着牙道。
慕瑾没有再看几人,而是走向了客栈楼上的房间。
几人相聚在慕瑾的房间里,慕瑾道:“原本想着先探查一番的在计划救出枫夏椛,现在看来,只能先救枫夏椛,再做其他打算了。”
“小姐,您说为什么是今日?刚刚好是您到这里的日子?”夜莺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她不信这是个巧合。
“是啊,未免太过巧合了。”慕瑾也觉得这日子不太对,至于是哪里不对,她一时也说不上来,索性也不想了,毕竟天就要黑了,“换身衣服,天黑了去欢楼看看,至于玲珑你,你需要易容,夜莺会帮你的。”
“好的,小姐。”夜莺点头。
“慕小姐,谢谢您。”玲珑依旧是在道谢,她也只能道谢了。
入夜
华灯初上,欢楼内外好不热闹,多数都是冲着今日的美人儿来的。
“公孙少主在可惜吗?”欢楼二楼的雅间里,姚毓坐在公孙河洛对面,似笑非笑。
“本少主有什么好可惜的?”公孙河洛隔着珠帘看向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皆入不了他的眼,他在等一个人。
“枫夏椛如今的模样,还真是可怜。”若不是枫夏椛得罪的人太多,也不会是这样一个下场。
“可怜与否,都与本少主无关,倒是姚二小姐,姚清,是否知道你来了西南?”公孙河洛冷言道。
他虽然不喜欢枫夏椛,可并不代表他也会落井下石。
“若是我大姐知道,我就不会与公孙少主坐在这里了。”姚毓道。
她的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了许多。
“那就怪了,姚二小姐此次来西南又是为了何事呢?”公孙河洛轻啄了口茶水,眼眸淡然的让人不敢直视。
“不要救枫夏椛,为了救她,搭上所有人,不值得。”姚毓开口道。
这是她能给他们的提醒。
她知道,父亲派了人杀慕瑾,也知道公孙河洛一定会跟着慕瑾而来,所以她走了水路提前到达了梵城,就是为了提醒公孙河洛。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姚天易,或者是枫致,另有安排?”公孙河洛放下手中的茶杯,想要问个所以。
西南不比南绛,这里毕竟是枫家的地盘,许多事情九夜没办法查得透彻,还得从姚毓的口中问出。
“别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公孙少主好好想想,枫夏椛被囚禁在这欢楼多日,为何枫夏椛要在今天被欢楼卖了身子,枫致可是一早就让人放了消息出去,而公孙少主和慕瑾,偏偏今日都到了梵城,是算计?还是被算计?公孙少主好好思虑,告辞。”姚毓将自己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公孙河洛,便离开了。
“少主...”九夜在姚毓走后立刻开口。
“不必多说,先看着。”公孙河洛回想着姚毓的话,枫致还是姚天易?是他还是慕瑾被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