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达他竟不让你吃饭。”
一个人至中年没有孩子,一个从小到大没有母爱,互补遗憾,陈常生很快和玉姨打成一片,形如母子,并歪曲事实告状达叔飞机上不让自己点餐。
玉姨狠狠瞪了眼达叔:“别怕,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不给你买,我给你买。”
“瑾玉,不是这样的,这小子……”
“啊,玉姨你真好。”及时打断达叔的话,陈常生满脸幸福抱着玉姨的胳膊撒娇道。
对不起,大腿,我抱住另一条大腿了。
开着车的达叔,从后视镜里看着开怀大笑的瑾玉,嘴角欣慰一笑。
沧州,一家冀菜餐馆。
三人坐在一桌,陈常生一手拿着一个驴肉火烧啃着,卤好的驴肉伴着老汤汁加入酥脆的火烧里,大火煮熟后温火炖软的驴肉配以20多种调料,肉香而不柴,入口酥软的肉感和陈年老汤的汤质冲击着整个口腔,吞下肚,香味依旧在嘴里循环。
不愧是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简直是冀省一绝。
玉姨微笑的看着狼吞虎咽的陈常生,不断夹菜给他,来自正定传统的八大碗,民间古老技艺所制作的四荤四素,选自近百道菜,各有着自己的特点。
“慢点吃,不够再点。”
“嗯嗯。”陈常生口齿不清的回道。
这一刻,只相识半天的三人在外人看来如同一家人。
抱着打包了的唐山棋子烧饼,吃的肚子都胀起来的陈常生时不时拿一个金黄酥脆的烧饼塞进嘴里,心满意足的跟上玉姨两人。
坐在车上,陈常生心里感慨下山区区几天,他就从西南之地到华北中原,塞一口烧饼,看着外面的沧州夜景,扫视极具地方特色的店铺,或者说是寻找明天吃饭的地方。
“吱——”
猛然刹住的车险些让毫无防备的陈常生把盒子里的烧饼洒出,盖好盖子,陈常生看向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结果发现达叔和玉姨两人都望向左侧的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面。
好奇一看,却是一家泰拳馆,建筑高大华丽,看上去就是在几十年老房子的基础上多番重修的,不过作为武馆正十分合适;看人群就知道馆里的学员不少,而外面挂着一幅巨大的海报,其上一个泰国人眼神犀利的做着一个踢腿动作。
泰拳国际冠军颂帕将于明晚在本馆指点。
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啊,不就是一个外国拳术高手嘛,感觉连苏立都打不过。陈常生不知道达叔两人在惊讶什么。
达叔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浑身肌肉绷紧,双手成拳;这时,一只纤手握住他的拳头。
玉姨望着达叔愤怒的双眼,朱唇轻念:“吴达。”
看着玉姨,达叔慢慢恢复了冷静,又深深看了眼泰拳馆,似是要把其刻进脑海一样。
观察又恢复正常开车的达叔,不明白发生什么的陈常生摸了摸脑袋,拿出一个烧饼继续吃起来。
在玉姨的指路下找了个酒店,奔波了一下午,几人都累了,或者说吃了一下午的陈常生需要睡一觉来消化一下。
陈常生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定三个房间?不过瞅着从刚才开始脸色就一直不好的达叔,不敢多问,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
达叔的房间。
站在落地窗前的达叔俯视着现代科技下的不夜城,不知想些什么,换了一身睡衣的玉姨诱惑的从背后环抱住达叔,头轻轻靠在其宽大的后背。
感受到身后人的情意,达叔轻叹一声:“瑾玉,睡了吧。”
说完离开房间,独留佳人于空房。
第二天一早,一切如常,陈常生看着酒店自带的早饭,心中暗道失算,昨天侦查好了的早饭饭馆去不了了。
郁闷的咬了口鸡蛋布袋,感觉还不错,陈常生两眼一亮,拿起另一个缸炉烧饼……
“呃。”打了个饱嗝,陈常生不太满意,怎么全是饼子啊,摇摇头离开。
留下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目瞪口呆的服务员。
“常生,怎么样?早饭好吃吗?”看不出两样的玉姨关切的问道。
“还好,就是饼子吃的噎的很。”
“等会给你买瓶水。”
达叔出来对着两人道:“走吧,还要走好一会儿呢。”
驾车出了城,车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子。
三人下车到了一个古庙样子的屋子,全土制的房子已多处塌落;走进屋内,几十年的灰尘四起,一时睁不开眼,所幸三人都是武林高手,深厚的内力由内向外发劲,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气挡住了灰尘。
看着十几年未见过的屋子,达叔感慨道:“二十年了,和师父走的时候一样啊。”
一旁的玉姨也说道:“是啊,当年吴师傅带着你两从城里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可是让我们沧州的武林人都大吃一惊啊。”
“当初卫兵处处针对我们,怎么能不跑!吴康那小子离开沧州城的时候还闹了不小的别扭呢。也是师母能管着他,说再不听话要罚他抄一遍论语,他小子一下就老实了。可惜师母走的早。”
说道最后,达叔的语气低沉了下来;玉姨靠在达叔的肩膀上,安抚轻道:“都过去了。”
“话说,吴康的刑期也快到了吧。”玉姨突然想到。
“恩,就是今天。师父的忌日他竟然还跑去杀人,他眼里还有没有师父!有没有我这个师兄!要不是师父以前的关系,他哪能才判十年。”达叔被玉姨的话勾起回忆,气愤道。
“他也是生气师父的老武馆被占了嘛,我记得他就被关在沧州附近的监狱,你不去接接他。”
“再说吧。”
陈常生看着闲谈回忆中的两人,一边听一边打量房子内的摆设;突然一个布袋子吸引住他的目光,新奇的捡起包袱,巧力一抖把灰尘都抖散,打开一看。
包袱里都是些四五十年前的旧事物,几件发霉的老衣服,两把锈迹斑斑的小刀,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
陈常生眼光落在一个面具上,拿出一看,全木制结构,却不知木头经过怎样处理几十年未曾腐朽,稍稍摆弄一下,还有机关,面具能上下变形,即可遮住整张脸,也能变形只遮住上半边或只遮住下半边脸。
用手擦了擦面具上的灰尘,面具的额头部位上,一个太极的标志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