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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婚

饭要一顿一顿吃,日子要一天一天过。

立政殿

李承乾坐在椅子上,逗弄着刚被李二陛下封为晋阳公主的小兕子,长孙皇后坐在上首,正在宫女的伺候下喝些调理的汤药。

长孙皇后一脸慈爱地看着兄妹二人亲热的样子,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承乾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吧?”

李承乾有些羞赧的笑笑:“是的母后,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嗯,这几天被兕子折腾的都糊涂了,母后都差点忘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大婚的时候母后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啊母后?”

长孙皇后带着一脸神秘的笑容说道:“这可不能告诉你,你要是知道了,还算什么惊喜。到时候你自然清楚了。”

“母后,您怎么也开始和儿臣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惊喜?说说嘛......母后......”李承乾开始撒娇。

“不行,就是不能告诉你。”长孙皇后憋着笑,坚定地拒绝。

说完了这句,接下来不管李承乾用什么手段,长孙皇后都一言不发,实在是让李承乾气闷不已。

母子二人闹了一会儿,李二陛下到了,李承乾也就没再继续纠缠,和父母一起吃了顿饭就回了东宫。不过那个问题始终留在了他的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喜,值得长孙皇后这样守口如瓶?

带着问题过日子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受,接下来的一个月,李承乾脑子里成天都在想长孙皇后说的到底是什么秘密。可是想来想去也没个答案,终于,这样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明天就是钦天监选出的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

虽说明天大婚,但其实李承乾婚礼的流程早就开始了。中国自古以来的婚礼形式都是按照周礼的要求来的,即使在现代社会,中国很过地方其实还是沿用的古代的婚礼流程,即便你是选择的西式婚礼。只不过其中是很多流程都已经简化了。按照周礼的要求,男女婚配,要遵循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项。

首先是纳彩。男方如果想和女方结亲,需由男方家里遣媒妁往女方家里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之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方家纳“采择之礼”。本来按照礼仪这件事应该男方的父亲去做,不过也没有哪个活的不耐烦的敢让皇帝陛下亲自登门求婚,李承乾的纳采礼最后还是李建成负责的,谁让李世民的众多弟兄里就他和李承乾的关系最亲密,而且他还是最清闲的那一个。

古代纳彩礼的礼物只能用雁,而且除了纳征之外,其他的五个流程全都要用到大雁,因为大雁是候鸟,冬去春来,毫不违背,而且大雁一生只找一只配偶,配偶死了则终生孤独。古人认为大雁往来南北的习惯顺乎阴阳,只找一个配偶代表忠贞不移,因此将大雁作为纳礼的礼物。后世有用鹅代替的做法,主要就是因为大雁太难找了,而且婚礼上用到的大雁还必须是活的,这就更难了。不过谁让李承乾是太子,再难也得办哪,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婚礼要用的大雁终于是凑齐了。

过了纳彩就是问名。李建成到李二陛下夫妇亲自选定的亲家苏大学士家询问女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送到钦天监占验吉凶。

等到占验的结果出来了,李建成要安排人把占验的结果通知女方,同时也要送礼表示打算订婚,这就是纳吉。

之后再等到女方同意订婚,就要纳征,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送聘礼。对于李承乾这个嫡长子,李二陛下还是很看重的,送的聘礼十分的厚重。

等到纳征之后,这门婚事基本上就是定下来了,谁也不能反悔,要不然会被外人戳脊梁骨。当然了,我们也要考虑到没谁敢反对和皇家的婚事。

等到这门婚事定下来,两家要一起吃顿饭,商量一下迎娶的日期,其实对于苏家来说就是听从李二陛下的最高指示。

婚礼流程一直进行到这一步,都没李承乾什么事。李承乾所要做的,就是等到婚期的前一天,准备亲迎的事就行了。

婚礼头一天,女方要将嫁妆送到男方家里。晚上,男方要大宴宾朋,商量第二天婚礼的事。婚礼当天,男方要到女方家里亲迎。李承乾作为太子,自然是不能自己去的,最后由李建成的大儿子李承道代替太子去迎接太子妃。

在古代“婚”通“昏”,正式的婚礼都安排在傍晚时分。所以虽然李承道一大早就到了苏府,可是不是说马上就能把新娘子带走,迎亲队伍要在新娘家被折腾一番。好在李承道代表的是皇家,没人敢闹的太过分。吃过午饭,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新娘子才出来,上了銮轿。

李承乾这个时候可不在东宫,太子的婚礼都是要在太极宫举行的。等到太子妃到了,送亲的人都安排去吃席,李承乾则带着自己未来的妻子去拜见太上皇李渊,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

这个时候就有个非常有趣的地方了,唐朝婚礼有一个习俗,唤作“却扇之礼”,新娘头上除了盖头,还要拿一把扇子遮住脸庞,如果想要新娘露出面容,除了要用如意(一般人家用秤杆)挑开新娘的盖头之外,还要作一首却扇诗,新娘如果满意了,就会把扇子放下来,让众人看清自己的容貌。

“作诗”怎么可能难得住李承乾?他稍微想了一下,吟道:

“莫将画扇出幄来,

遮掩春山滞上才。

若道团圆是明月,

此中须放桂花开。”

等到他吟完诗,太子妃把扇子放了下来,李承乾这才第一次看到自己妻子的容貌。涂的刷白刷白的脸,两朵鲜艳的腮红,嘴唇稍微点了一点红色的唇彩,额头贴着一枚喜庆的红色花钿。别说看清长什么样子了,要不是因为穿越之后开了不少眼界,以前世李承乾的眼光来看,估计会以为午夜凶铃出现了。

拜过了父母,李承乾骑马,太子妃乘銮轿,回了东宫。

到了东宫还不算完,先把太子妃送进了寝宫,李承乾还要出来和前来祝贺的亲朋饮宴。

吩咐杨林给太子妃准备点吃的,李承乾独自到了显徳殿。往日里庄严肃穆的显徳殿此时也是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太子的婚宴不止一处,太极宫那边李二陛下和那些个开国功臣一帮人喝的正开心,东宫这边则主要是各家小一辈的子孙,还有东宫的属官。

民谚中有“三日无大小”的说法,有的地方现在还有这种习俗,说的就是结婚的时候要的就是喜庆,可不在乎官职大小,辈分高低。一帮和李承乾玩的好的二世祖们可算是逮着机会了,一个个排着队的给李承乾敬酒,不喝还不行。

好在李承乾早有准备,前世参加过那么多婚礼,难道还斗不过这群小子?英明的太子殿下早就让人在自己的酒里添了不少水,再加上提前找孙思邈要来的解酒药,这低度的葡萄酒在李承乾喝来跟水也没什么区别。

大唐现在的风气还是很淳朴的,结婚毕竟是喜事,除非是情敌,否则没人会想着把新郎灌醉,毕竟新郎今天晚上还有“正事”要办。本来长孙冲他们的打算就是把李承乾灌个七八分也就行了,可是喝着喝着众人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自己这边这么多人都喝的七倒八歪的,太子殿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程处亮借着给李承乾敬酒的机会,一把抢过杨林手里的酒壶闻了一下,叫道:“好啊,太子殿下你居然以水代酒。简直太伤我们的心了。”

他这一叫,众人都围了过来,抢过程处亮手里的酒壶闻了起来。等到确认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声讨李承乾这种“不够兄弟”的做法,那话说的,简直好像李承乾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看着众人通红的脸颊,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气到了,李承乾弱弱得说道:“那你们想怎么办?”

“呃......”众人一愣,还是房遗直脑子快,直接把自己那桌的酒搬了过来,“咚”的一声,砸在了李承乾的桌子上:“好办,只要你把这坛酒喝完我们就原谅你。”

看着桌子上足有篮球那么大的酒坛和里面至少还剩三分之二的葡萄酒,李承乾都快哭了:“不喝行不行啊?”

“不行!”所有人都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李承乾。

“唉。交友不慎哪。”李承乾叹了口气,直接抱起桌子上的酒坛就开始灌了起来。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耍小聪明。他想着自己如果一碗一碗喝的话,还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不如就这样子直接灌,还能趁机洒一点。李承乾一边灌一边洒,等到把酒坛放下的时候,前襟都湿透了。

“这样行了吧?”李承乾无奈的看着众人。

众人也是喝多了,没发现他的小算盘,看到李承乾真得把坛子里的酒全喝了,一个个很大度的说:“行了,这次就放过你,你去陪太子妃吧。”

李承乾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人一脸大人不计小人过的神色,带着杨林退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吩咐:“这群二货今天晚上肯定要喝多,等会儿记得安排侍卫送他们回去。”

“奴婢知道了。”

本来就喝了不少兑了水的酒,再加上最后那一坛子,虽然靠着小聪明偷偷洒了不少,可是剩下那些也实在够呛,李承乾走路都有点飘了。坐在椅子上,喝了杨林递上来的醒酒汤,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看着身边一脸关切的杨林,李承乾挥挥手:“行了,孤没事了,你下去吧。”

杨林躬身一礼:“是,奴婢告退。”说完,给周围几个宫女使了个眼色,一起出去了。

等到杨林关好了门,李承乾站起身来,往寝殿走去。

寝殿里此时灯火通明,太子妃苏薇端坐在床上,头上还盖着盖头,身边站着几个陪嫁来的侍女,看到李承乾,几人连忙行礼。

李承乾走了进来,看到当中的桌子上点着一对龙凤蜡烛,还燃了一炉熏香。李承乾一直不喜欢这些香料的味道,可是今天可由不得他,这个香料是必须点的,其中掺杂了一些药物,有助于那方面的事。桌上还有几盘点心,其中一盘上面还有一个吃了一半的核桃酥,应该是杨林拿给太子妃充饥的。

李承乾走到床前,伸手取过侍女递过来的金秤杆,挑起苏薇头上的锦帕。

当苏薇的容貌第一次出现在李承乾的眼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很剧烈的跳了几下。是她!居然是她!此时的苏薇已经沐浴过了,早上画的跟鬼一样的妆容都已经洗去,露出来的素颜和李承乾心中朝思暮想的紫衣女子重合在了一起。

李承乾万万没想到太子妃居然是自己的朝思暮想了好几年的那个人。怪不得今年的上元灯会她没有来,那个时候苏薇和他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按照礼制,一直到成亲这一天,她是不能出门的。这就是母后说的给我的惊喜吧。李承乾突然想到长孙皇后一脸神秘的笑容。

果然是很惊喜啊。李承乾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

“殿下,殿下。”看到李承乾挑着自己的绣帕傻笑,半天没反应,苏薇忍不住唤了两声。

“呃......哦,爱妃什么事?”李承乾回过神来,一脸懵懂的问道。

苏薇捂着嘴轻笑了一声,说道:“殿下,我们还有事要做呢。”

她的声音真好听。李承乾心里想着,嘴上机械的回应着:“嗯,好,我们继续。”

苏薇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只金剪刀,两人相对一笑,各自剪下一缕头发,苏薇将两人的头发挽成“合髻”,放进了一个精致的荷包里。

龙凤烛明灭不定的灯光下,苏薇的面容在李承乾眼里看来无比的美丽,不由吟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苏薇一脸羞怯的看了一眼李承乾,说道:“交丝结龙凤,镂彩织云霞。一寸同心缕,千年长命花。”

看着苏薇娇俏的面容,李承乾觉得上天对自己真的挺不错的,没有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作者:难道是说我吗?)

几个侍女的任务此时已经完成了,也没说话,向二人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既然已经没有旁人,自然就该进入正题了。李承乾伸出手准备给苏薇宽衣,这女人的婚服李承乾也是第一次见,解了半天也没解开。看着李承乾一脸窘迫的样子,苏薇嗫嚅道:“殿下,臣......臣妾自......自己来吧。”

李承乾实在没办法,只好放手。苏薇一件件解开外面的衣服,只留下一件亵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身子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李承乾七手八脚的脱完自己的衣服,扑了上去。

一番耳鬓厮磨之后,正准备提枪上马,苏薇突然说道:“殿下,等......等一下。”

李承乾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见苏薇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条白色丝帕,小心翼翼的将丝帕铺在身下。

虽然对这个行为不怎么感冒,不过李承乾还是选择尊重。等到苏薇将丝帕铺好,用眼神示意可以了之后,李承乾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以下省略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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