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曦禾定定地看着季龄的脸。
这张脸近在咫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可为什么只是短短几个月不见，季龄似乎憔悴了许多？
那双曾经永远精力旺盛的双眸，眼底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眼角也攀上一丝细纹……
夏至一死，最难受的应该就是她了吧！
被季龄用这样带着祈求和期望的眼神望着，盛曦禾想要否认的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怎么忍心再去欺骗这个世界上最在乎她的人？
她怎么忍心让季龄有了希望之后再次绝望？
“我……”
她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哽咽了。
下一秒，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流过脸庞。
季龄看着眼前的美丽少女突然泪流满面，虽然没说什么，可她一下子就懂了。
再多的话语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盛曦禾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季龄。
季龄颤抖着慢慢回抱住她：“夏夏……真的是你……”
那么异想天开的念头，居然是真的！
“阿龄，是我，真的是我！”盛曦禾很久没有哭得这么肆意了，靠在季龄熟悉的肩膀上，就好像又有了依靠。
仿佛又想起很多年以前，她们两个租住在狭窄的地下室里，冬天的时候没有暖气，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互相依靠着取暖。
那时候她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和支撑，心里都藏着这么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在娱乐圈拼杀出一个一个脚印来，而季龄也终于成为业内首屈一指的金牌经纪人。
而就在她们终于站到了各自事业的巅峰时，她却因为错信了那个男人，被害死在片场……
而季龄一直在为了查清她的真正死因而四处奔走，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二人紧紧相拥，流出的泪水打湿了衣襟，可脸上却又挂着久别重逢的欣喜笑意。
对于季龄而言，只要夏至还能活着，不管她现在是夏至还是盛曦禾，都已经是足够幸运的事了。
然而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季龄放开夏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脸：“夏夏，你为什么会变成盛曦禾了？”
如果只是变了脸，还可以解释为整容。可盛曦禾和夏至的身高相貌都完全不同，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是做了个梦，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盛曦禾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顾言北和柯佑还在外面，不能让他们怀疑。
果不其然，很快响起了敲门声，还有柯佑大大咧咧的声音：“你们俩躲在我的卧室说什么悄悄话呢？”
“好，改天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细说。”季龄低声嘱咐了一句，随即飞快整理好妆容，确认外面看不出什么破绽后，这才拉开房门，与盛曦禾走了出去。
“你们在里面说什么呢？”柯佑好奇得要命，这两个女人刚才好像还不冷不热的，怎么进去转了一圈，再出来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季龄敷衍他：“没什么，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你也要听？”
顾言北抿着唇，目光在盛曦禾脸上打了个转，又停留在她双眼间。
她刚刚是……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