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涛无端被怒斥了一番，他刚想发火，楚雄飞赶紧冲着他使了个眼色，刘涛气呼呼地拿着照片退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章晓兰慢慢地苏醒过来，她眼里噙着泪，嘴里不时地唠叨着夏彤的名字。
她突然抬起头来，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我真是傻，有那种纹身的人应该很多，我不能就此判断她是彤彤，死去的一定不是彤彤……”
楚雄飞安慰她说：“章女士，您先喝口水，我也不希望是您女儿，但是你放心，如果夏小姐真有意外，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缉拿归案。”
刘姐给章晓兰喂了两口水，这时候刘涛将散落在地板上的照片一张张地拾起来。
章晓兰用微弱的声音对刘涛说：“警官，麻烦你再给我看看照片……”
刘涛怕再刺激到章晓兰，他有些不知所措，扭头看了看楚雄飞。楚雄飞冲着他点点头说：“让她看看吧。”
刘涛拿着照片坐到轮椅边，将戒指和耳钉的照片让她看。
章晓兰看完以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紧接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脑袋无力地低垂了下去……
章晓兰擦了把眼泪，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要见我女儿的面部照片！”
楚雄飞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不容置疑。
“章太太，凶手很残忍，夏彤被杀以后凶手用强酸毁了她的容貌。”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章晓兰的意志力被彻底摧毁了，她一边哭，嘴里一边喃喃地说：“彤彤，我不该让你从国外回来，都是妈妈害了你……”
刘姐这会儿也听出来夏彤出事了，也站着一旁跟着低声哭了起来。
“老天爷，你为什么不睁开眼？夏小姐那么懂事儿的人怎么说没就这么没有了……”
等章晓兰情绪平稳了些，楚雄飞安慰她说：“章女士，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于法的。”
章太太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苦笑了一声说：“你们如果真是这么厉害，我先生就不会死了。”
楚雄飞安慰她说：“您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的冤屈都会得到伸张，邪恶都会得到报应。”
“希望如此！”
“您最后一次见夏彤是什么时候？”
“上周，她前阵子工作忙得一塌糊涂，趁着这几天公司事务不多便请了假说要去夏威夷度假，是刘姐帮她收拾好了行李。”
“她走之前有没有反常之处？”
章晓兰坚定地摇了摇头说：“没有，走时有说有笑的，还因为我不能跟她一起去难过了一阵。”
“她是跟谁走的？”
“彤彤性格有些孤傲，不像其他的姑娘总是结伴出行，应该是自己去的，她这几年在国王已经适应这种生活了。”
“她在公司有没有仇人？”
章晓兰摇了摇头说：“彤彤做事很有分寸，也从来不谈论别人的是非，她纵然不招周围人的亲近，但是总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刘姐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说：“夏太太，你们眼里总是好人，这个世道哪里有那么多好人呀。哼，小姐懂事理，长那么漂亮，对她没安好心的人多了去了有，姓马的那个小混蛋……”
“刘姐，少说两句吧，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
刘姐听到这里不吭声了，转头去做事了。
“章女士，我知道你很伤心，不愿提及夏小姐的一些事儿，但是这些细节对破案很重要，所以还是请您知无不言，比如这位姓马的到底是谁？”
“哦，刘姐说的是马宁，马宁是我先生的学生，他曾经疯狂追求过彤彤，但是彤彤始终都没接纳他，后来我先生还因为这事儿跟彤彤专门聊过，那次以后彤彤一度想试着去接受他，但是最后还是彻底拒绝了他。”
“马宁后来有没有继续找过夏彤？”
“没有，不知道彤彤对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听说他那段时间很消沉，而且连研究都放弃了，我先生一直为这事感觉可惜，国外有所学校本来邀请他去博士后研究，他都拒绝了！唉，马先生刻苦好学，而且长得也帅气，周围很多女孩都追求他，但是也不知道彤彤为什么就是瞧不上他。”
旁边的刘涛忍不住插话说：“楚队，会不会是马宁怀恨在心杀了夏彤？”
章晓兰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无论怎么说马宁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总不至于因为彤彤拒绝他而动了杀心吧？况且彤彤拒绝他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夏小姐在鑫诚地产的事儿您清楚吗？”
章晓兰摇了摇头说：“彤彤是个懂事的孩子，尤其他爸爸出事儿以后，外面的事情她从来不告诉我，我知道她是怕我为她担心。”
“我们可以去夏小姐的房间看看吗？”
章晓兰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可以！我就这让刘姐带你们上去！”
章晓兰喊道：“刘姐，刘姐。”
刘姐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问道：“夏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你带着楚警官去彤彤的房间看看。”
刘姐带着楚雄飞上了楼。夏彤住的房子是一间朝阳卧室，里面收拾得很素雅整洁，素雅的窗帘，素雅的床单和被子，墙角里有架钢琴。
“刘姐，夏小姐的房屋都是你打扫？”
刘姐摇了摇头说：“不瞒你说，我在夏太太家做了这么多年工，这是第二次进小姐的房间。小姐的房间平时连夏先生和夏太太都很少进来。”
床边有个不大的书架，书架上面摆着一些书，楚云飞拿起一本看了看，这本书他很熟悉，是日本作家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他顺便又翻了几本，多数都是悬疑推理小说。
“想不到夏小姐这么喜欢看推理的书。”
刘姐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推理，但是夏小姐很聪明，会的东西格外多，她还会说好几国的话。唉，如果不是夏先生出事，她惦记章太太，她原本应该在国外求学的，没想到回来了还不到一年就出这事了，想想夏太太真是可怜，身在异乡，周围又没有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