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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倒数第二个最有意思的王国

讲到后燕的课题,我们有必要提到前燕王国,我承认,因为前燕王国在小说之中没有多少出现,而且更有甚者简直就是在历史上面黑五类的代名词,但是历史总不会给予一个有名的历史人物以一个配角的身份登场,接下来我们介绍的这个国王和前燕还有莫大的渊源呢。可以说他是前燕王国的开国国王的儿子。

当然,这个儿子与开国国王的关系和11世纪英法的关系是一个样的。我们第四个系列讲的就是英法德意四国的古代史,因为这四个国家同根同源,只不过是不同时代的王族分支所建。英国是十一世纪前半叶的国王的二王子诺曼公爵威廉建立的,原本威廉是法国的王族,但是他打败了盎格鲁萨克逊人之后,被称为“征服王”。当然最先建立的是我们历史书上所说的西法兰克王国、中法兰克王国和东法兰克王国,虽然这三个王国在后面的时光里面,领土有所变动,但是他们分裂的年份始终是843年,根据条文是《凡尔登条约》。

话归正题,我们今天要讲的后燕王国的开国君主是前燕文明帝慕容皝的第五个儿子,他的名字也很响亮,那就是慕容垂,原名慕容霸,生于326年。

虽然后燕国是前燕国的血脉继续,但是当时前燕国已经灭亡了十几年了,而且灭亡前燕国的末代国君论辈分也得称呼慕容垂为叔叔,因为慕容俊和慕容垂是兄弟,只不过论军事才能,慕容垂要高于慕容俊。

对于慕容垂(慕容霸)的一生,我所掌握的史料中是从339年,也就是慕容霸13岁开始的。当时慕容皝前去攻打高句丽(因为当时的高句丽的都城还在吉林集安),一直打到了新城的城下,高句丽国王高钊(高句丽建国者是高朱蒙,所以以高为姓)乞求结盟,因为慕容皝的鲜卑骑兵实在是太厉害了,高句丽虽然建国已经三百七十二年,但是众所周知,当时的东北还没有得到开发,朝鲜半岛上的国家又是谁也打不过的。

当慕容皝听说高句丽王乞求结盟的时候,才命令全军撤退,回到都城。慕容皝又遣使授予慕容霸为骑都尉,令其跟随其兄长慕容恪(慕容皝的第四个儿子)袭击宇文别部。但是跟随慕容恪的慕容霸却显示出了他独特的军事能力,勇冠三军,无人可敌。

慕容霸深得慕容皝的宠爱,甚至比起身为世子的哥哥慕容俊更多,因而慕容俊愤愤不平。咸康八年(342年),慕容皝进攻高句丽,慕容霸和慕容翰(慕容皝的长兄)为前锋,最终攻陷了高句丽的首都丸都城。建元二年(344年),慕容皝攻伐宇文逸豆归(宇文部鲜卑最后一位首领),慕容翰为前锋都督,慕容霸与慕容军、慕容恪以及慕舆根则受命兵分三道进攻。

当时逸豆归派遣涉奕于率领精兵抵抗慕容军队,慕容翰决心以击败涉奕于以摧毁宇文部的士气,令宇文部不战自溃。于是慕容翰率领军队主动进攻,涉奕于亲自迎战,慕容霸于是在侧邀击,与慕容翰击败涉奕于。

宇文部的士兵在战斗之后果然自动溃散,宇文逸豆归出逃败死漠北,成功消灭了宇文部。慕容霸因此被封为都乡侯,永和元年(345年),后赵将领邓恒领兵数万驻屯乐安,意图并吞前燕。慕容皝命令慕容霸为平狄将军,驻军徒河,邓恒因为畏惧慕容霸而不敢进犯。

咸康八年(342年),慕容霸16岁,燕王慕容皝领军进攻高句丽。当时前燕和高句丽相邻,慕容皝常常畏惧他们乘着都城空虚攻进都城,因此将他们视为心腹大患,于是在十一月采用自己的庶长兄、建威将军慕容翰的策略,分兵两路进攻高句丽。慕容皝自己率领着主力精锐部队四万人从南道进攻,而慕容霸则和慕容翰为前锋。

慕容皝不光命令自己的这几个儿子为重要的领军人物,还命令长史王寓等人率领一万五千人从北道进攻。高句丽王高钊闻之,判断出这支主力部队一定是从北道而来,于是命令他的弟弟高武率领精兵五万人防守北道,自己率领战斗力比较弱的军队防守南道。

但是南道的领军人物是慕容皝,所以他带的士兵为了保护自己的国王全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高钊被慕容皝打败,燕军乘胜攻入了丸都城,高钊只身逃走。

永和四年(348年),慕容皝去世,慕容俊承袭王位。为了贬低慕容霸,就以慕容霸曾经堕马撞断了牙为又将其改名为慕容缺(原字为左边“垂”右边“夬”,这个字是“缺”的异体字),后来更是将右边的“夬”字去掉,直接称呼他为“慕容垂”。

次年,后赵的天王石虎驾崩,享年五十四岁,国内因为诸子争立而大乱,慕容垂看准机会请求慕容俊发兵进攻后赵,慕容俊以慕容皝新死为由不允许慕容垂进攻后赵(实际情况是慕容俊恐怕慕容垂功高震主,以慕容垂的军事实力想要夺下王位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武将就有一种二杆子精神,慕容垂亲自到都城龙城(辽宁朝阳)劝说慕容儁,更自请为前驱领兵威逼邓恒。在封奕等人的支持下,慕容儁以慕容垂为前锋都督、建锋将军,选二十多万精兵准备伐赵。

永和六年(350年)二月,慕容儁命慕容垂领二万兵经循东路经徒河伐赵,另遣慕舆于出西道,自率中军,兵分三路伐赵。慕容垂到三陉(今河北抚宁县矛石山),邓恒惊惧而烧仓库出逃,退保蓟城(今北京)。慕容垂到后尽收乐安、北平两郡兵粮,与慕容儁会合共攻蓟城。三月,燕军攻下蓟城,慕容垂劝止了慕容儁尽坑后赵士卒的决定。不久慕容儁又亲率军队进攻邓恒,至清梁(今河北清苑县西南)时赵将鹿勃早率数千人夜袭燕军,突入慕容垂幕下,慕容垂于是奋力反击,手刃了十多人,遏制了鹿勃早的攻击,及后慕舆根等人领兵击败鹿勃早,成功击退了来袭。

上面是对慕容垂少年以及成年初期的一些事迹的概括,如果大家对慕容垂讨伐石虎的理由不太清楚,或者说对慕容垂此时的心理缺乏必要的把握,我们可以详细的解说一下,因为时间很充足。

永和五年(349),后赵主石虎死,后赵大乱。平狄将军慕容霸上书慕容俊说:“石虎穷凶极暴,天之所弃,馀烬仅存,自相鱼肉。今中国倒悬,企望仁恤,若大军一振,势必投戈。”北平太守孙兴也上表说:“石氏大乱,宜以时进取中原”。可慕容俊却认为后赵新遭大丧,未同意。慕容霸急至龙城(今辽宁朝阳),亲自对慕容俊说:“难得而易失者,时也。万一石氏衰而复兴,或有英雄据其成资,岂惟失此大利,亦恐更为后患。”慕容俊说:“邺中虽乱,邓恒据安乐,兵强粮足,今若伐赵,东道不可由也,当由卢龙;卢龙山径险狭,虏乘高断要,首尾为患,将若之何?”慕容霸说:“恒虽欲为石氏拒守,其将士顾家,人怀归志,若大军临之,自然瓦解。臣请为殿下前驱,东出徒河,潜趣令支,出其不意,彼闻之,势必震骇,上不过闭门自守,下不免弃城逃溃,何暇御我哉!然则殿下可以安步而前,无复留难矣”。

通过上面的解释,我们可以大致的看出慕容垂并没有谋反之心,相反慕容垂还在多方的对慕容俊进行苦口婆心的劝谏,这是多么大的气魄。

永和八年(352年)三月,赵立义将军段勤聚胡、羯万余人保据绎幕,自称赵帝。慕容霸率军前去攻打,慕容霸军至绎幕,段勤与弟段思陪举城投降。由于燕卫将军慕容恪、抚军将军慕容军、左将军慕容彪等屡荐慕容霸有命世之才,宜当大任。燕主慕容俊遂于同年以慕容霸为使持节、安东将军、北冀州剌史,镇常山。

永和十年(354)四月,慕容俊称帝,建号元玺,史称前燕。慕容霸因训练军队之时,座骑受惊而坠马,进而折齿,更名为慕容垂。慕容垂被封为吴王,迁镇信都,以侍中、右禁将军录留台事,大收东北之利。这便慕容俊更加忌妒慕容垂,下诏将其召还。

升平元年(前燕光寿元年,357),前燕发兵进攻塞北(长城以北)敕勒。敕勒,又名丁零,高车。魏晋南北朝时,大批敕勒人入塞与其他少数民族杂居,留居漠北草原的敕勒则在四世纪日益强大,不断侵扰中原。前燕入居中原后,经常遭到敕勒人袭扰。同年五月,慕容俊派遣慕容垂(时为抚军将军)与中军将军慕容虔、护军将军平熙率步骑8万进军塞北,攻敕勒,大败之,俘斩达10余万人,获马13万匹、牛羊无数。北部边境复安。

358年,慕容垂娶段末柸女段氏,段氏生子慕容令、慕容宝。段氏才高性烈,与皇后可足浑氏不睦,皇后引以为恨。慕容俊向来对慕容垂不满,时有人奉可足浑之令告段氏及吴国典书令辽东高弼为巫蛊,想借此把慕容垂牵连进来。慕容俊将段氏及高弼下狱,进行拷问。但二人“志气确然,终无挠辞”。

慕容垂心痛,暗中派人对段氏说:“人生会当一死,何堪楚毒如此!不若引服。”段氏叹息道:“吾岂爱死者耶!若自诬以恶逆,上辱祖宗,下累于王,固不为也!”(《晋书?慕容垂载记》)后段氏死于狱中,而慕容垂也因此得免。出平州刺史,镇辽东。并以段氏之妹为继室,皇后又将其黜之,并将其妹嫁与慕容垂,慕容垂心中不满,这使他与慕容俊关系更加恶劣。

但是,慕容垂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因为在第二年,慕容俊驾崩了,慕容垂的状况会好一些么?

请看下一讲:出奔前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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