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不带篷布的墨绿色浑身沾着泥士的解放车载着陈哲一行十人从团部临时指挥所沿着小河边简易公路婉蜒着向山里而去。山路口有一个迷彩岗亭，隐匿在路边的山丛中，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没有拦杆，车子经过时却停了下来，一个身穿迷彩服，头带迷彩帽的士兵从岗亭伸出头瞧了一眼，带车的王干事不知说了句什么，哨兵挥挥手，车就继续向前走了。沿途树木林立，灌木丛生，茂密林中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儿叫声，河水在这儿被各种青石所分割，不时溅露出她洁白的身躯，可一路弯弯曲曲，几乎让人不识她的真颜，偶尔落差带来的冲击声，知道她一路陪伴着走来。车行六七里，转过一个弯，陈哲他们眼前一亮，一栋栋整齐的活动板房矗立在一个河滩的高处，与周围的青山绿水形成鲜明的对比，路口处一块“军事禁区，严禁进入”的牌子预示陈哲他们的目的地到了。一个用钢管搭建的简易大门旁用树枝伪装着一个岗亭，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大门口拦车的杠子及护栏都漆成了迷彩色，一只浑身黑色只是尾巴上带点灰白的大狗对着车子不停地狂吠着。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官跟王干事说了几句，又转到后面看了看车厢里面陈哲他们一眼，挥挥手就让他们进了。
车子停在了活动板房围成的院子里，王干事从驾驶室跳下来对着车厢大喊：”到了，到了，快下来！”这时陈哲发现一栋活动房前站着三四个穿迷彩服的军官，看样子是迎接他们的。果然陈哲他们一下车，他们就迎着过来了，为首一个长相清秀步伐敏捷有力的人高声说道：”欢迎你们啊，你们一路辛苦了。”并一一与他们握了手，那只握着的手也显得从容而有力量，一丝温暖从陈哲他们心头泛起，这么多天来回转折，现在才有一种被接纳的感觉。
”我是这里的指挥长，我叫杨程，这是一营营长徐进多，一营教导员方鸿明，二营副营长刘海涛，其它干部都带队上工了，我们几个是专程迎接你们的。”杨程说话语速很快，”这里是一个大型中心库，兄弟部队刚刚打完还没搞利索，我们进来时间也不长，现正在进行前期的安装准备，你们今天先休息，慢慢熟悉情况。方鸿明你带他们去安家并介绍介绍情况，我和营长们还要到工地。”
营长教导员也过来与他们一一握了手。陈哲与徐进多握手时双方一对眼神，陈哲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徐进多体型稍微有些胖，把一身迷彩都撑得饱饱满满的，脸上靠近眉骨地方有一道疤痕，使他脸上平添了几分威严，他握手的力量很轻，让人感到好象是一种敷衍。陈哲心里正琢磨着。杨程就带他们走了。见他们几个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小院外走去，陈哲心想见他们的感觉咋与教他们教员完全不一样呢。
教导员方鸿明带他们到了一个二层板房里，屋里有制式的铁床，床下有椅子，脸盆、拖鞋。还有几个脸盆架，架上甚至搭了毛巾，摆了香皂与洗漱用品，一边墙立着两个两层的铁柜。四人一个房间，简单而精致，不是走路时地板吱吱响，陈哲他们还以为这就是制式营房了。
”怎么样，还满意吧？”王干事看着他们有些诧意的神态，笑着说，”这都是杨指挥长亲自安排的，怕你们这些大学生受委屈。我们都没有这条件。”
”是啊，知道你们要来，我们指挥长非常高兴，晚上还要给你们会餐呢！你们先整理一下个人物品，等一会儿我带你们转一圈，了解了解情况。”方鸿明说完就和王干事走了。
”喂，你们看，这墙上还挂着空调呢！”贺中矩看到墙上空调兴奋不已，这可真如他所愿了，昨夜就热得让他整夜没睡好。
”没想到在这大山沟里还有这样待遇，条件还真是不错，在学校里我们还是睡上下铺呢。”大家一边欢呼着，一边连忙整理着自己东西。
”这杨指挥长可真是不错，比团长、政委强多了。”王方成对刘松说。
”就是，大气、洒脱，浑身透着干练劲儿，我喜欢。”刘松也从内心赞叹着。
”你喜欢人家，人家不一定喜欢你啊。”贺中矩调侃道。
”这是一个境界，大学生军官，还有谁不喜欢的。我估摸着他们对我们是望眼欲穿啊。”王方成得意地说。
”罗科索夫斯基元帅说过：’沉着、镇定、尊重部属，是每个首长必须具备的品德。’这是他个人的魅力，与喜欢不喜欢谁没关系。”皮三川放下背包说。
”法国文豪蒙森也曾说过：’士兵们的优秀往往能弥补将军们的错误。’谁说我们不优秀呢，谁说我们给他们带来的不是新鲜血液呢？”艾小波自信中带着犀利。
刘松与王方成闭嘴了，斗嘴永远不是他们的长处。尤其这种引经据典式的斗法，只有皮三川与艾小波可以抗衡。在集训时他们每次集会最后的交锋者必是他俩，别人只有倾听和仰慕的份。
陈哲无心听他们的争论，他想早点下去，看看这里的一切，现在这座小院，包括小院里住的人们，还有那班战友们奋战的中心库都让他着迷和心驰神往。他想把他们都装到心里慢慢地琢磨，从杨程指挥长身上他似乎有一种预感，这班人不简单。
陈哲下来时，看到教导员方鸿明和王干事在一个阴凉处正说得起劲，他估摸着是说昨晚的事，就装作没看见他俩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小院是由七栋活动板房围起来的，陈哲他们住的招待所也在小院内，只不过与小院隔了一堵墙。整个路面都用水泥进行硬化了，小院中心还建了一个花坛，花坛里竖立着一方大石，上面有三个遒劲的大字“神剑苑”，每个活动板房前都竖立着灯箱标语，既有领袖提的“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五句话，也有战士自已创适的如“施工就是打仗”、“安全就是生命”等等。小院大门一幅对联很是气派“猎猎雄师栉风沐雨科学筹谋创伟业，铮铮铁团征南走北励精图治建精品”，横批是“欢迎首长莅临检查指导”。陈哲觉得这幅对联挺大气，可就是觉得横批有点不对劲，欢迎首长检查指导应该也没问题，可与左右一对好像就有点别扭，可他也说不上到底别扭在哪儿。
”小伙子，你看什么呢？”陈哲正在思考着，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陈哲赶紧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陌生上校站在自已身后，正笑迷迷地看着自己。
陈哲赶紧朝他敬了个礼，并大声说了声：”首长好！”上校笑着还了个礼：”你是新来的大学生？”
”是，首长！”陈哲忙应道。
”你是不是欣赏这幅对联，怎么样？”上校饶有心趣地问着。
”特别有气势！”陈哲由衷地说。
”是吗？”上校笑着说，”不错。”
陈哲没搞明白上校说的是对联不错还是自己说的不错。
”怎么还穿着便装，王干事没跟你们说要换迷彩服吗?”
”说了，首长，只不过我们托运的东西还没有到，现在我们只有这身衣服。”陈哲忙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等会儿我让他们给你们找几件迷彩汗衫先穿着，在这里，穿便装太惹眼了，昨天你们已经让我们刮目相看了，可不能让一线的官兵另眼看你们哟。”上校说完自顾自走进了小院。
在那边说话的方鸿明与王干事一看到上校走过去，赶紧跑上前去敬礼、打招呼，上校朝他俩吩咐了两句，并没有停留就朝一个二层的活动房走去。
这时楼上艾小波他们已三三两两下来了，王干事赶紧集合他们一起参观小院。
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陈哲他们参观完，真是大开眼界，整个小院四栋楼是住官兵的，一栋楼楼下是会议室、活动室，楼上是指挥所人员，一栋楼是俱乐部与棋牌室，楼上充当招待所，一般人是在山外那座民房中做客，只有真正属于部队的才到这里享受与官兵同乐的氛围。每个房间都有空调。还有一栋楼是餐厅兼放映室，特别大而明亮。餐厅后面是整齐排列的炊事方仓，淋浴方舱，洗衣房，烘干房，理发室等等。小院外面有专门材料间，车辆库房与装备库房，全部都是迷彩棚搭建，如果从空中俯瞰，也许只是绿色一片，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军营，还有这么多的装备。真正是一个浓缩的小军营。把这班大学生都看傻眼了。
”哎呀，妈呀，没想到这深山沟里还藏着这么漂亮的军营，这条件，五星级宾馆啊！”王方成夸张的表情把大家都逗乐了。
”这下不闹了吧？”王干事趁机旧事重提。
”这里也不讲级别吧？”王方成嘴里从来不吃亏。
”我看连兵的房间里都装着空调呢，洗衣房有洗衣机随时免费洗，还可以烘干。吃饭还是自助餐。条件确实相当不错，比我想像中好多了。”贺中矩由衷赞道。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战士们战斗的地方。”王干事边说着边把他们带出了院门。
”等等，王干事，政委让他们把衣服换了再去。”一个战士连跑带喊追上他们。
”哎呀，我一高兴咋忘了这档子事！”王干事一拍脑门，”赶紧带着他们回到小院。一个兵拿着十几套衣服正等在那儿。”
大家一人一套，赶紧换上，五分钟原地集合。王干事朝小战士一挥手，小战士赶紧抱着衣服过来了。大家一人拿了一件迷彩汗衫，一条迷彩裤回房间换去了。
一回房间，大家禁不住嚷嚷起来：
”比我想像中要强多了！”
”真是有些不敢相信深山里还能建造这样的军营，又不是永久驻住。”
”这下我心里也有点底了。”
……
陈哲见大家心态都不错，忙说：”王干事还在下面等呢，大家快点换衣服。”说完就和已换好衣服的贺中矩先下去了。艾小波与刘松接着也下来了，等大家都到齐了，王方成与皮三川还没到，陈哲赶紧又跑回去催他们。刚到楼梯口，王方成骂骂咧咧地下来了：”什么破衣服，这么大，怎么穿，人套在里面像个小丑似的。”
”集合了，你快点！”陈哲赶紧催他，”皮三川呢？”
”他肚子痛，马上来。”王方成边扯着裤腿边下楼梯，裤子确是有些大，矮小的王方成套在身上确实显得很滑稽，上衣快要到他的膝盖处了，楼下众人见他样子一阵大笑。
”你把上衣扎进裤子里，把裤腿挽上，等会儿回来再找人给你换。”王干事忍住笑说道。
”别人对我们有意见都是穿紧衣小鞋，你们倒好，’宽大处理哦’。”王方成戏谑地说。
陈哲这时轻推着皮三川下来了，皮三川对这里的一切并没有像陈哲他们那样具有强烈的好奇心，这让陈哲有些不理解。他不想去凑这个热闹，陈哲硬把他拉来了。
王干事重整队伍，带着大家沿着一条很宽的简易山路朝山里走去。一路上不时遇见小股浑身上下沾满白灰与泥浆的官兵朝他们相向而行。王干事告诉大家这是另一个打坑道的部队，在执行后续扫尾任务。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部队，怎么和民工一样？大约走了三里地，一块平地展现在大家眼前，众人正在纳闷，突然从山边一处掩盖着迷彩的山体中走出几个穿迷彩的战士。好像是从山里钻出来一样，众人更惊奇了。
”战斗岗位就在里面，大家随我来。”王干事见大家诧意的表情并不解释，带着大家一头钻进迷彩掩盖的山体中。
原来这是一块遮掩洞口的巨型迷彩网，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坑道，宽得能并行两辆大卡车，洞口平时都是网罩着，过车和机械时才掀开。教导员方鸿明从坑道口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安全帽，大家互相换带着，依平时又该嘻笑着闹了，可这会，压抑的气氛加上完全陌生的环境，让众人大气也没出一口，大家随着王干事往里走，一路上不停地东瞅西看。坑道里面烟雾有些迷漫，喉咙里有些呛，地面潮湿，一呼吸，肺部立马感觉有东西进入一般，弄得大家都憋着气。墙壁与拱顶有的刷了一次白灰，有的还是暴露着水泥的本色。坑道内墙壁上隔一段就用铁板挂着个标语，大意就是安全与鼓劲方面内容。坑道里三三两两地行走穿着迷彩带着安全帽的战士，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各种不同的工具，显得很忙碌。没有人过多地注意陈哲他们这一群人的到来。
王干事领着大家又转了两个弯，坑道显得跟迷宫一样，因为刚开始安装，除了坑道壁上拉了工作用电，整个坑道显得有些灰暗。大家都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就在这里工作啊？”刘松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是啊，这就是你们的战斗岗位。”王干事毫不迟疑地说。
”这里呼吸都让人憋闷，还怎么工作啊？”王方成大声说。
”你们可千万别这样说，所有干部战士都在这里干活呢。”王干事说完看了一眼教导员方鸿明。方鸿明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蔑视又恢复了原状。
”这么大，这要是转丢了怎么办？”贺中矩笑着说。
”那等几千年以后把你挖出来你就成文物了呗。”艾小波戏谑着说。
”那我就值钱咯。”贺中矩笑着擂了一下艾小波。
”对了，王干事，这坑道有多大啊，怎么没有尽头似的？”刘松说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这个嘛，你们呆了一段时间就知道了。”王干事故意卖着关子。
”要是把整个坑道转一遍，估计得一上午时间。”方鸿明在旁补充道。
”那这个坑道里有多少人在里面？”陈哲也觉得这坑道大得让人心里有些不安的感觉。
”一个半营的兵力，三百多号人。”方鸿明说。
”那咋见不到几个人呢？”刘松有些不解。
”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呢！”王干事笑着说，”咱们继续参观吧，时间长了，你们就都知道了。”
果然，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些战士在加工着钢材与铝材，一些战士拿着电钻在打眼，还有一些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在安装着什么。到处都是乱糟糟的，都是烟雾朦朦的。烟雾更加呛人，可大家都在埋头干着，丝毫没有顾忌周围的环境。所有人都穿着迷彩服，根本分不出哪里是兵，哪里是干部。
”怎么没有见到带队的干部啊？”艾小波突然说。
”干部战士都在一起干活，任务分好后，只要按照图纸施工就行了。”王干事说。
大家心里又一咯噔。
正边走边看着，陈哲突然看到杨程指挥长在前面一道门前和几个人在争辨着什么。走到近处，一个个头很高，上身敞着迷彩服，两手叉在腰间的人正在比划着什么，看到王干事他们一群走过来，便转过身，朝着王干事大声说：”带他们好好看看，让他们知道一线官兵是怎样干活的，怎样辛苦的。”
王干事连忙立正答道：”是，团长！”声音大得吓得大家一跳。
这就是团长啊，大家心里顿时有些紧张，这就是昨天晚上摔杯子说要处理他们的人。陈哲目光从他脸上游过，红光满面，眼大而有神，寸头更显得那张方脸威严十足，军人气概十足。陈哲心里由衷地赞叹。这倒衬托得旁边的杨程显得格外的儒雅。这与杨程指挥长绝对是两种性格两种气质的人。陈哲心想，处事方式也会截然不同。
他们从团长与杨程身边走过时，团长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继续与一帮人说着，倒是杨程向他们笑了笑，那眼神分明是一种鼓励。
转了一圈，大家终于明白了这支部队呆在这深山与世隔绝的地方干什么，就是把一个偌大的山里洞穴改造成星级酒店一样。一旦战争爆发，这里就是指挥中心，就是对敌打击的中枢。一种崇高与神秘感在众人心里油然而生。
”那我们是否注定要在这样的地方干一辈子。”出了洞口，王方成深深吸了一口气，好象要把洞里污淖的空气都是呼出来似的，他的表情明显带着不情愿。
”这个地方一辈子不可能，但这样的环境一辈子有可能，除非你调走、转业或者部队改制。”王干事笑着说，”不过，你要是能提到师部那也就成了居高临下的领导者，也不用呆在这样的地方了。”
众人面面相觑，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如平静的湖面落下石头一般激起层层涟漪。
晚上简单会餐后，团长、政委、杨副团长及两个营的干部在会议室为陈哲他们这班新来的大学生开了一个欢迎会。杨程指挥长热情洋溢地开场白羸得了大家长时间的掌声，陈哲知道这是大家心里憋屈很久的一种发泄，要是在平时估计也得嗷嗷叫两声，可团长一张威严的大脸撑在那儿，谁也没敢嚎出来。
轮到团长讲话了，大家刚鼓掌欢迎，团长一摆大手掌声嘠然而止。团长说：”我代表全团官兵欢迎大家的到来，大家都是高学历人材，在知识能力上都比我们强，可你们到了部队就要扎下身子，摆正位置。这个199工程是我团今年的重点攻关项目，任务重，时间紧，我们部署了一个半营的力量，杨指挥长和营长徐进多也给我立下了军令状，你们要在这个工程建设上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希望你们第一步迈得好，做出很好的成绩。我也不多说，就看你们今后工作中的表现啊，相信你们会干好的。”
政委最后发言，政委正了正身子，目光在陈哲他们身上一一扫过，陈哲这才明白早上碰到的那个大校就是政委。政委轻轻咳了一声，才有条有理地说开了：”刚才杨副团长与团长都说了很多，我都同意，我对大家的到来同样表示热烈的欢迎，首先你们携笔从戎，怀着报效国防的美好愿望来到部队，证明你们是心系部队建设的。我们这支部队是有着光荣的传统与辉煌的历史，从两弹一星到8811甲，部队是征南走北，栉风沐雨。当前正值部队处于快速发展阶段，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好的机遇与挑战，希望你们把握机会，为国防和部队建设贡献自己的应有的力量。其次你们的到来给我们团增添了新鲜的血液与新生的力量，目前团队建设也是处于最好时期，各项工作在师里也是名列前茅。我们也正需要你们这样学历与素质高的人才来为团队的建设增砖添瓦。三是你们要正视现实，对于目前部队所处的环境与岗位可能与你们期望有所距离，可我相信你们是当代的大学生，有觉悟，有能力很快将自己融入到部队这所大溶炉。这里也有你们学习的楷模。”政委顿了顿，”徐进多，你站起来。”徐进多答了一声”是”，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政委指了指徐进多，”这也是地方大学生入伍的，现在成长为我们部队典型，他就是从普通大学生在部队这座大熔炉里粹炼出来的好钢。我相信你们通过锤炼能迅速完成从学生到合格军人的转变，通过自身好好努力，在自己的岗位上建功立业。如果你们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团里提出来，我们会尽力满足大家。”
大家长时间的鼓掌，陈哲见徐进多脸上很平静，心想难怪我见着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在培训时教员提到的典型就是他。徐进多做为大学生代表在整个师都有名，也是每届大学生集训时必提人物。陈哲想这掌声既是送给徐进多的，也是鼓动我们扬帆起航的壮志雄心。
晚上陈哲用小院内IP电话给家里报了一个平安。他没有跟父母讲在深山老林里，他只是说部队在外执行任务。要是林君知道自己现在身处这深山老林是会怎么样呢。陈哲突然脑海里浮现林君俏皮而美丽的影子。他想给林君打一个电话，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