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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纹路与手印

尔衡把在角落里的一个按钮,用脚踩了下去。房间中响起了嘟嘟嘟的三声。

随着第三声嘟声结束,一个奇怪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第三级别训练,开始。”

开始两个字就像某种命令一样,让格莱尔的神经瞬间绷紧。

他随即看到前面的墙壁上一个手指粗的小洞里,发出红色的微光。在那红色的微光亮起的同时,嗖的一声,一个冰锥从那小洞里射出,直取格莱尔的面门。

格莱尔并没有慌,微微侧身,避开了冰锥。

身体移动的同时,他的左右的两面墙壁上随即又有两个小洞开始发出红光。

格莱尔迅速后退,嘭的一声,从左右两面墙上发出的冰锥撞到了一起。

然后是三个冰锥,然后是四个。

冰锥的数量越来越多,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一波冰锥刚出洞,第二波就射了过来。

格莱尔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和练习身形术以及平衡训练的底子,刚刚足以应付。

饶是如此,他也感觉很吃力,必须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尔衡看着格莱尔在冰锥丛中甚有章法的移动着脚步,丝毫没有凌乱的痕迹,微微有些诧异。

他回身一脚踩下了第二个按钮。

房间里再次响起了嘟嘟声,那个奇怪的声音也跟着响起:“第二级别训练,开始。”

“我靠,直接切换到二级啊。连个招呼都不打。”格莱尔一边躲着射来的冰锥一边郁闷地吼道。

“不错。还有时间说话。希望二级训练你也能跟我聊着天完成。”尔衡说道。

格莱尔刚想回嘴反击。一道道的能量镖就向他盖来。

能量镖在空气中的阻力要比冰锥小了很多,自然速度也就快了很多。

格莱尔的步法开始凌乱,不断有能量镖擦破他的衣服,有些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细小的划伤。

格莱尔双手结印,启动了生尘步。

能量镖并不像刚才的冰锥那么密集,但是速度却攀升了好几个级别。

格莱尔的身形如同鬼魅,所有的能量镖息数落空。

尔衡的瞳孔瞬间收缩。“好身法!”

随即房间里响起了“第一级别训练,开始”的声音。

能量镖和冰锥一同向格莱尔砸来。

饶是生尘步已经小成,格莱尔也由心底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密如蛛网的冰锥,快似闪电的能量镖。

空气中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鸣声,那是一些冰锥和能量镖撞在了一起。

格莱尔的生尘步被逼着越来越快,渐渐有一种圆转自如的感觉。

他几乎下意识地在做着着一切。

生尘步和强大的精神力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在尔衡眼里格莱尔的身形如自然界的流云和风一般,毫无违和之感。

格莱尔此时双目平静无波,内心透明清澈。

他入境了!

格莱尔的识海里,他的丝网状的神魂兀自转动,一道道的蓝光,在丝网上流过,如暗夜中快速挥出的刀影。

“好!”尔衡振奋地大吼了一身。

双手结印,五指如花影乱颤。

格莱尔的神魂已经将整个房间笼罩。尔衡变换的手印瞬间进入了他的脑海。

他的身形突然加速,在密集的冰锥和能量镖交织成的雨帘里奔跑。

对,是奔跑。

那身形如黑色的闪电在在雨帘里闪明!

格莱尔的生尘步又上了一层。

一个闪着明光的雷梭在尔衡的身形成形,但他却迟迟无法发出,因为他根本捕捉不到格莱尔的身形。

在如此密集的能量镖和冰锥中,竟如在旷野中奔行!

尔衡大吼一声,雷梭一裂为五。五道雷梭向雨帘中射去,如五道闪电刺破雨夜。

格莱尔瞬间跃起,踏墙而行。

在墙上的小洞明灭之间,双脚不断变换。

每次都是他的脚刚离开小洞,洞里的红光便随即亮起。

五道雷梭在房间里炸开,如灿烂的烟花。

格莱尔如在烟花中飞翔。

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三级别训练,结束!”

热闹的房间瞬间恢复寂静。格莱尔飘然而落。

“你通过了灵敏训练。而且是第一级别的训练。”尔衡兴奋地向格莱尔说道。

格莱尔似无所闻,他回味着刚才的过程。

这次他收获不小。

生尘步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层次。

“看来只有生死之间的训练才是最快的提升方法。”格莱尔在心中自语道。

尔衡看着沉思中的格莱尔,没有打扰他。

沉思良久,格莱尔蓦然抬头,他的眼睛明亮了许多。

“我过关了?”格莱尔看着尔衡问道。

尔衡笑了笑。“你过关了。”

“接下来的持久力训练与力量训练都是普通的体力训练,如果你不愿意进行,我可以跟雅音打个招呼。毕竟每个人擅长的不一样。”尔衡建议道。

“不,我把初级训练训完。”前两项的训练让格莱尔受益匪浅,他对接下来的训练充满期待。

尔衡笑了一下,格莱尔发现这个总是板着脸的男人笑起来原来这么好看。

“其实第一级别的训练已经不是初级训练了。整个希伯来部族能通过的人也寥寥无几。”

“整个部族也寥寥无几?”希伯来人在格莱尔的心里一直很强大,自己终于在一个地方赶上了。

“是的。所以严格来说,你已经算是特殊人才了。如此强的敏锐力和身法,你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侦察兵。”

格拉尔笑了笑,他对侦察兵可没什么兴趣。

“我能提个问题吗?”格莱尔看着尔衡,认真地说道。

“当然!”尔衡平静地说。

“你刚才用的是雷梭吗?和雷梭弩射出的一样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雷梭弩射出的雷梭不是魔法阵成形的吗?怎么用手印也可以凝结出?”

“魔法纹路和手印只是同一种原理的不同表述方式。一般来说都是先有手印,再根据手印的变换推演出的魔法纹路。”尔衡解释道。

“不同表述方式?”格莱尔的知识体系又被刷新了一次。

格莱尔带着浓重的疑问走出了灵敏训练室。

尔衡欣赏地看着格莱尔的背景,自言道:“年轻人,有前途的年轻人。”

格莱尔走出军务处的大铁门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远处的一大片乌云正往希伯来部落飘来。空气中已经有了微微的雨腥味。

格莱尔决定先不回萨拉的实验室。他要试一试所谓的不同的表述方式。

格莱尔沿着路一边走一边看,他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

黄昏的路上四处都是梭车和快步行走的人,格莱尔悠闲地散步似的走法显得格格不入。

格莱尔走到了一个垃圾转运站的附近,可能是因为垃圾的味道太难闻了,转运站的四周并没有人居住。反而四面都是高耸的树木,形成了一个小树林把垃圾转运站围在中间,只有两条运输垃圾的小路供梭车通行,小树林可能是建部落的时候为了阻挡垃圾的味道故意留下的。

格莱尔在树林里盘膝而坐。让自己静了下来。

魔法纹路和手印只是同一种原理的不同表述方式。他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尔衡的这句话以及尔衡形成雷梭的手印。

格莱尔沉思许久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时天空已经开始落下雨点。

他双手缓慢地结着手印,但是他结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似乎有问题困扰着他,他站起身来,在树林中来回踱步。

这时,乌云和夜色同时降临,瓢泼的大雨如宣泄一般洒落。

格莱尔在大雨中来回踱步,时而焦急地快走,时而驻足沉思,浑身被雨水湿透也毫无察觉。

忽然,一声闷雷在头顶滚响。

格莱尔蓦然抬头,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了黑暗的天空。

格莱尔盯着天空一道一道划过的闪电。

明亮的眸子中似有所悟。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和划过天际的明亮闪电,格莱尔双目紧闭静静伫立,如山岳不动。

天际的闪电、尔衡的手印和他脑海里那个完美的雷梭,渐渐地融合为一体。

格莱尔的两眼蓦然张开,天际的一道闪电照亮了他英俊的脸,他眸子里的光芒和明亮的闪电交相辉映。

他双手缓缓地开始结印,那五指变换中似乎有着某种韵律,不断地在闪电和夜色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格莱尔身前的虚空处兀自明亮,兹兹的放电声在身前响起。

一个明亮的雷梭在身前成形,似乎和天际的闪电有着某种呼应,它在大雨中静静地转动,照明了格莱尔的脸。

格莱尔的目色沉静如水,一声爆喝:“去!”

雷梭明亮的影子划过了树林。

一颗腰粗的大树拦腰应声而折,如被天雷斩断。

格莱尔将双手伸开在眼前,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如看着一个陌生的东西。

“雷梭,手印结成的雷梭!”格莱尔的声音新奇而兴奋。

格莱尔在树林中呆了一夜,反复地练习着雷梭。

黎明的时候,他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回去。

正在格莱尔要回去的时候,一道身影跃入了树林。那是一个瘦削脸的青年男子,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把闪着冷光的铁刺,伤口流出的血被雨水冲刷干净。他似乎对肩膀的伤口毫不在意,只是急匆匆地走着。他一进入树林,就跃身到一颗大树上藏着了身形。

此人一进入树林,格莱尔强大的精神力就锁定了他。看着他藏身于树上,格莱尔正一阵疑惑。

此时,又有三道身影蹿入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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