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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幕散且看日出

徐三拍着小丫头的肩膀,沉默无言;彭云,赵天一,江花儿,雪萧剑,赤霄剑...大虎叔,春花婶...春花婶走前嘱托我照顾好你,先生走了,大虎叔他俩走了,那么就由我来撑起这个“家”。

先生早早离去,跟随先生的大虎叔其实是雪萧剑赵天一,春花婶其实是赤霄剑江花儿。大年初五破五,于是就有黑衣人彭云的刺杀,为了十三年的恩怨,为了他徐三这个小王爷,又或是为了姜儿这个亡国公主。这一切早有预谋,只是碰巧挤在了一起,挤的合情合理,却压得徐三有点喘不过来气。

不管路上荆棘斩不斩得断,路总是要走下去。

小沙城的这个年过得很祥和,在未来数年里,都没再这么安乐过,初六拂晓,小沙城城门站着一行两人,雾霭迷蒙,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一个小屁孩儿,一个小丫头。

两人出了城门,又回首注视,这座不经战火洗礼的城市没有那么古朴与厚重,甚至有些年轻的味道,但是总有一种名为“乡愁”的东西在心头挥之不去。

“走吧!”

徐三拍了一下姜儿的脑袋门子,一行两人各自背着大小不一的行囊离去。渐渐隐于雾中。走了两个人,城还是那个城,或许人们会发现回香客栈一夜间轰然倒塌,人去楼空。也只是凭空增加了一个谈资。

两个小家伙脸上的泪珠尚且没有擦干,姜儿依然虚弱的抱着徐三的一个胳膊不愿意松开。

离开了这座城,两个小家伙犯了难。

小沙城出来了。良山何在?

很久以前。

道家有一座观,追寻飘渺的天道,佛家有一宗寺,一切讲究缘法,只有儒家心系苍生,传下来一本《观闻录》给世人传诵,不管是哪个国度,都几乎人手一本,真正能感受到这方天地的毕竟在少数,年幼时获得了些许道意,每年都会有儒家的人前往各个城池,带走他们,进入四座书院中的一座,成为万千“天才人”中的一个。

碌碌无为的“天才人”,或回归故里,或镇守边疆,最为幸运的倒霉蛋会被那些皇亲国戚挑走看家护院,荣华富贵一生。

而那些修为有成的就跳脱出帝国,书院的束缚,转身却又投入红尘中,或找个富饶的城池做大官,或前往边疆杀敌挣功勋做大官,或加入皇亲国戚的幕僚队伍里,站对了队伍,就能做朝堂里的大官,可谓一步登天。

修为更加厉害的,有了自己的造诣的修士,大多都有自己的想法,云游四方者有,闭关山林的有,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开宗立派的也有。

时至今日。开宗立派的多了,就有了精彩缤纷的江湖。儒释道三家各自撒播门徒,便三分了江湖。

而那一道观一佛寺四书院却悄然消弭于人间。

良山道观,相传为是道家一名大能所开创,占据一幅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之地,作为道家诸家之一,号称造福苍生。实则与儒家书院,佛家寺院,鼎立于世间。

即便如此,没有机缘,入不得道门。

有的门派显世,广收天下门徒,接受香火;如峨眉山,如白马寺,如应天书院。

有的门派隐世,三千弱水取一瓢独饮,潜心于山中修行;如良山。

正在徐三愁眉不展之际,身后包袱突然有了动静,竟是要拖着着徐三往北走,奈何力量太小拖拽不动。徐三却是感觉到了这股不大不小的力量,连忙解开包裹,只见一柄小剑泛着微黄的光芒换换浮空起来,围着徐三姜儿两人转了一圈,向北飞去,徐三一惊,连忙伸手去抓,却没有抓到,飞剑没有飞走,而是通灵一般,飞离二人约么三个人的身位,便悬浮与空中不动,等着徐三,剑芒指北。

徐三凝目看去,却发现这竟是一柄铜钱穿起来的小剑,长约一尺,剑柄不堪一握,却是全剑上下都散发着悠悠的莹橙光芒剑柄,剑柄与“剑刃”相接的铜钱与众不同,正反两面分别刻着红蓝两色两个混沌古朴的字——“丈坎”“方离”,是为“丈方坎离”。

“你是要我们跟着你?”姜儿惊奇的看着这柄小飞剑,睁大了眼睛问到。小飞剑当然不会回答她,只是微光似乎亮了亮,徐三咧开嘴一笑,姜儿的性格似乎有了某些变化,这依然是她自己的事情,徐三管不来,但当时看在眼里烦心,现在看在眼里开心,这就挺好。

“走吧!”徐三率先迈步跟着“丈方坎离”向北走去。姜儿看着前面那个小却又比自己大的小小的身影,握着包裹的手紧了紧,往上一提,背的更紧实了一些。快步跟上,展看一抹笑靥:“哥哥等等我!”

俩小不点离开了小沙城,而另一方则是万千高大的身影在另一座城外挺拔。

姜洲姜城。

灰灰的天空东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天要亮了。西方的冬天更为寒冷,一大部分原因是这“呜呜呜”吹着的凌冽寒风。满是疮痍的城墙依然矗立在地平线上,只是纵使消耗巨资也难以再磨平这做城墙的伤痕,更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洗去城上城下流过的热血。城墙上有残楼。残楼上却插着一面完好染血的旗帜迎风飘扬,似是在赞颂着这场战役的胜利。这是王旗,平等王的王旗。

寒风萧萧,平等王站在姜城墙城楼顶层目视东方,长发跟着王旗随风飘荡,不知平等王被风吹了多久,又还要再吹多久——直到天边出现一抹红,太阳初生了。一刻钟的时间,眼前初生的朝阳已经红润似火。照耀着平等王身后曾经辉煌的皇城,家家户户的房屋拉出了万千影子。

平等王终于收回看向朝阳的目光,却没有回头看这座城,目光扫视城下,三千玄甲铁骑整齐划一如一抹夜色。而玄甲铁骑之后则是一望不到边际的光明铠。赤色的朝霞给万千将士披上辉煌的霞衣。

“出发!”

平等王大手一挥,后队变前排,蹄声滚滚带起满天烟尘,尘埃之中又有无数熠熠生辉的钢铁洪流组成一道霞光。烟尘滚滚,却似是苍天亲手为这群狼族拉开的帷幕。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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