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来的时间刚刚好,你说是吗,兄弟?”青年转身看向白染。
“你的木剑可以传送回手上?”
“只要我想,我便可以从这葫芦里掏出无限多的木剑,”青年指了指被他刚刚别在腰间的葫芦,“不过你这想法也挺有意思的。”
“白染,沃津人,认识你倒是挺有趣的。”
“哈哈哈...幸会幸会,在下费长房。”
“你就是费长房?我本以为你是来伸张正义的,没想到你会放那人走呢。”
"这一切都是我布的一个局而已。"
“我开始感兴趣了。”
“前一阵子我收到了一个委托,内容是给刚才那位林成带一个消息,可是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寻常人是根本找不到他的,不然委托者也不会出高价来找我了。”
“所以你就下了个套?放出消息说这里有乌金?”
“也不算下套吧,毕竟他也真的拿到了乌金,你知道的,炼金术师很需要这种东西。”
“你也是大手笔啊,这乌金说送就送了。”
“和我得到的报酬相比,乌金的损失是完全可以承受的呢,况且我可以救了外面那数百苦工一次呢,待会儿我只要随便给他们说上几句,民间便会把我的故事吹上天。”
“这可不像是神仙的作风呢!”
“神仙?我为什么要像那种老不死的家伙一样呢?”
“你不是壶仙?”
“壶仙?哈哈哈!世界上有我这么年轻的神仙?你是听信了民间的传闻还是觉得费长房这三个字实在显老呢?”
“...”
不等白染接话,费长房就又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是壶仙的徒弟,那老不死的整天云游四方,我也有几年没见过他了。”
“你管他叫老不死的吗?看来你们师徒关系挺好的呢。”
“看来我们倒是挺谈得来的呢。”
“这话我说就行,你可别乱说,上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我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了。”白染又想起了雪怡师姐,本来有些激动的心情不由得沉了下来。
“真是不巧,上个和我说这句话的人也......”费长房说到一半,突然看到山洞口外走过来一个肥肥胖胖的身影。
“师父!”
白染愣在了当场,这个一路和自己互相调侃的大叔竟然被费长房称为师父?莫非……?
“你这小子!”大叔进来就给了费长房一个巴掌:“我让你不要喝这种酒!”
“毕竟事发突然嘛!”费长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算了,说多了你这小子也不会听,你还是先把这个喝了吧。”大叔递给了费长房一个葫芦。
“大叔,莫非你就是……壶仙?”一旁的艾丽蜜丝开口问道。
“我本来只是想回来看一眼徒弟,没想到却被你们给撞上了呢。”
“那我们家族的事情……”
“抱歉了小姑娘,如果你只是想要推销自己家族的酒的话应该去找商人而不是找我。”
“那……那我该怎么办?”
“不过我倒是有个很好的建议,你留下来跟我学习品酒如何?那不会话很长时间的。这样你学成以后一样可以打着壶仙的金字招牌去帮助自己的家族。”
“真的吗?我能当您的徒弟?”
“你看看长房那个德行,这才三年就已经不听我的话了,我可不正需要重新找一个接班人吗?”
“谢谢师父!”艾丽蜜丝当即就叩起了头。
“至于你嘛,”壶仙看向了白染,“我之前在遥远的北方的一个国度碰到一个枪法很好的人呢,他一直苦于找不到传承,我就答应他把他的枪法装进葫芦里,在这里帮他找一个弟子,你有没有兴趣呢?”
………………………
进入葫芦里,白染又见到了那个每日教自己枪法的人,可他此时非但没有摆出恭敬的神情,反倒而是一副忍着笑的样子。:“阿驹老师!”
“想笑就笑出来吧,你是否觉得阿驹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像是个高手呢?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远在以貌取人之前人们往往就会根据对方的名字来给一个人下判断了啊。
“白染受教了。”
“那么就快点开始今天的学习吧,你觉得这一枪怎么样?“
“又快又准。”
“那这一枪又如何?”
“平淡无奇。”
“这样吗?……那从今天开始你就练这平淡无奇的枪法吧。”
“这是为什么?”
“在单纯的战斗方面,你的确天赋异禀,可在枪道上你绝非一个天才,未来你将会遇到无数的瓶颈,为了应付那些瓶颈,你首先需要培养的是一颗恒心。”
……………………….
辛苦练习了一天,白染终于从葫芦中出来,可映入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
“品酒时一定要心无杂念,要试着去融入酒内,无论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去在意,当你真正与酒共存的时候无论是战斗还是做其他的事情都会是自然而然、一气呵成。”
壶仙正教导着艾丽蜜丝品酒的技巧,本来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偏偏此时费长房正在远处向艾丽蜜丝掷出一把又一把的木剑。
“集中精神,不要管身体传来不协调又或者是危险的信号,人或许会被外物所伤,而酒是不怕刀剑的。”
虽然大多数木剑因风向的影响偏离了目标,可因为基数众多,此时仍有两把木剑正向艾丽蜜丝飞去!
“这个距离……救援已经来不及了。该死,他们师徒几个都疯了吗?”白染完全不理解费长房他们的所作所为。
突然,艾丽蜜丝凭着酒劲起身,随手一伸,竟然稳稳当当地接下了一把木剑!
可另一把木剑却是实打实地击中了她的身体,眼看悲剧就要发生,艾丽蜜丝的身上突然爆出一股强烈的光芒,将那把木剑弹开。
“哈…好险,幸好有家里给我的护身符。”艾丽蜜丝大口喘着气。
“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本意是让你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就好了,没想到你竟能接住一把木剑。”壶仙满意地点评道。
“啊?”白染有些目瞪口呆,“艾丽蜜丝原来是有护身符的?那自己之前不惜受伤也挺身救她岂不是显得很蠢?”
此时费长房来到了壶仙面前:“师父,既然您云游回来了,小师妹的修行也步入了正轨,是不是代表为徒可以出去走走了?”
“你连那种酒都随便喝了,我说不难道还拦得住你吗?”
“多谢师父成全,各位保重,长房告辞。”费长房似乎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匆匆忙忙地便离开了不归山。
“师父,长房师兄这么急着是要去干什么呢?”
“你听说过剑仙这个名字吗?”
“剑仙?那不是和师父您一样齐名的神仙吗?传闻他能御剑数百柄,一身卓越的剑术无人能敌。”
“不,正如费长房他不是传闻中的壶仙一样,剑仙的传闻也和现实不同呢。”
“御剑数百柄?他哪来的那么多把剑?等等……你是说剑仙其实就是费长房?”白染也加入了谈论。
“猜的很对,但同时也猜错了。”
“您的意思是?”
“其实啊,剑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酒。”
“就是说只要费长房喝下了那种酒,便会化身为剑仙?”
“不错。长房这孩子其实算个天才,他仅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便把我收藏起来个各种剑道全炼制成了酒,在我云游天下的这几年里,他更是把它改造成了以他自己的身体可以适应的程度。”
“可这样的酒怕是有很大的副作用吧?”
“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喝下这酒以后他每挥出一剑便会消耗掉一份自己未来的生命力,这孩子啊,为了复仇还是太拼了。”
……………………
冰封前的谈话
“这第二个人嘛,叫做费长房。”
“你是说雷雨的壶仙?我问的可是实力不强的角色呢。”
“不,壶仙的名号只是他的一个伪装而已,我甚至怀疑他还有其他的伪装。此人的真实实力其实只有四到五级的水平。”
“不错,光是他这个伪装就足以让我对他产生兴趣了,你对此人的评价又如何?”
“有的人从小就孤独,时日长了,也就慢慢习惯了。他们每天营造出各种热闹的氛围来麻痹自己,来让自己感到生活很充实。可直到死亡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曾经热闹非凡的庭院已经人去楼空,到头来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费长房呢。”
“当然,因为还有另一种人。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有意地去选择了孤独,无论四周聚集了多少人群,却少有人能走进他们的心。”
“这样岂不是孤军奋战?”
“孤军奋战?不,正是因为没有留恋也没有牵挂,所以有的人才能百分百投入到自己的行动中。这种人若是站在台前与人相争那便还好,可若是隐于幕后便会化为黑暗中炯炯有神的一只眼,让他的敌人永远心神不宁。”
“可这样的人又能坚持多久呢?或许他的身体会在消灭自己的敌人之前便支撑不住了。”
“你太小看人的意志力了,你真以为那些明知必败却奋勇向前的人是傻子吗?不,最是那在黑暗中的孤注一掷才是如此的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