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遇寒倒是面不改色,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周围的宾客看着这一幕,早就傻了。
王天是什么人呐?
他哆嗦一下,国内地产界都要抖两抖。
这回怎么对一个年轻人认怂了?
大家心里嘀咕,但到底都是见多识广的,没有一个人多说什么。
倒是王子富,仗着老爸的势,横行惯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眉眼高低。
“爸!好端端的,你冲这个小白脸赔什么罪!找人剁了他的爪子,给我泻火才对!”王子富叉着腰,怒火冲天。
向暖暗暗地嗤了声,她已经看出了点儿门道,能让地产大王王天卑躬屈膝,她身边这位,肯定是比地产大王更了不得的人物。
没想到,她瞎猫撞上死耗子,随便一抓,就抓了个大人物,王子富这个二傻,还敢瞎嚷嚷,也不看看他亲爹都怂成孙子了!
“你个逆子!给我闭嘴!”向暖还在腹诽,王天“啪”地抽了王子富一个大嘴巴。
王子富被扇得脸偏过去,嘴角渗出了血丝,人都懵了,“为了个小白脸,你竟然……呜……呜呜……”
他还没说完,王天颤抖着示意保镖堵了他的嘴。
“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盛总,盛夫人,您二位不要放在心上……”王天哆嗦着手,掏出手帕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他紧张成这样,向暖都替他心酸了,盛遇寒却突然开口问:“王董,贵公子快三十了吧?”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王天战战兢兢地答:“是是,犬子今年二十八,盛总好眼光。”
盛遇寒一只手揽着向暖的腰,另一只手轻敲着沙发的扶手,姿态十分随意,“二十八了还能称作‘小孩子’,王董,贵公子的智商没问题吧?”
“噗嗤”,向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拐着弯骂人弱智,这家伙嘴巴还挺毒!
向暖把王家父子当成笑话看,作为当事人的王天就没这么好的兴致了,脸白着,腿抖着,人都要昏倒。
“王董,贵公子欺负了我的女人,王董打算怎么处理?”盛遇寒终于就刚才的冲突开了金口。
王天松了口气,转头吩咐保镖:“马上把那个逆子送去非洲跟项目,没有盛总首肯,不许回来!”
非洲啊,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王子富眼圈都红了。
“这就完了?贵公子还扬言要剁了我的手……”盛遇寒欲言又止。
王天顿时发觉不妙,“盛总……”
“严毅!”
不等王天再说什么,盛遇寒一摆手,他身后的保镖一步上前,像抓小鸡似的抓住王子富的双手,猛地一拧。
两声清脆的“啪啪”,王子富一声惨叫,双手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人也疼得昏死过去。
宴会厅里瞬间清静了不少,小提琴悠扬的曲调缓缓地飘散着。
出手狠绝,不留情面,向暖心里一紧。
而刚才那一幕太有视觉冲击力,宾客们不由地打量着盛遇寒。
这么年轻,可在国内呼风唤雨的王氏父子,在他面前就像虫一样卑微,这得是什么样的身家和地位啊!
心思转了几转,大家对盛遇寒的敬畏又提升了几分,而坐在盛遇寒身边的女人,以后如果见了面,也得客客气气……
“盛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儿子又疼醒了,瘫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王天偷瞄了一眼,却不敢去扶,转过头小心翼翼地问盛遇寒。
王子富那个极品要去非洲和狒狒打情骂俏了,王天那老头也吓得满头冒汗,脸色苍白,心脏病都要犯的样子,而且这么多宾客把今天的事看在眼里,王氏父子二人,恐怕以后都在社交圈里抬不起头了……
向暖想了想,觉得这样也算出了口恶气。
可盛遇寒扫了眼向暖被摔坏的手机,“贵公子损坏的物品,王董准备怎么处理?”
“赔偿,十倍赔偿!”王天马上应。
盛遇寒终于点了头,拉起向暖,直接从人群中穿过。
不等宾客们反应过来,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刚才的一切简直像做梦,宴会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人到底是谁啊?连王董都不放在眼里?”
“哪儿来的盛总,王天都成瘪三了?”
“盛?”某二代灵光一现,“难道是盛遇寒?盛家大少盛遇寒?”
京市盛家,在军政两届颇有影响力,盛煌集团更是国际上数得着的大型企业财团。
提起京市盛家,上流社会的人谁不是仰望的态度?
三代才能出贵族,盛家兴旺近百年,早已不是单纯的富豪之家,盛家称得上贵族!贵族好不好!
听说前一段时间,盛家这一辈的继承人盛遇寒从国外回来,接手了家里的产业,看这阵势,应该就是刚才那一位了。
王氏父子惹上了盛家,倒霉的日子不远了,现在和王家扯上关系,就是得罪盛遇寒啊!
宾客们心思一转,连招呼都懒得和王天打,蜂拥似的离开了宴会厅。
宴会大厅瞬间空荡下来,王天腿一软,瘫在了墙角……
……
……
一辆加长型的豪华迈巴赫,从酒店后门缓缓地驶离。
车子朝市中心的方向驶去,离市郊的大学城越来越远。
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向暖皱了皱眉,转过头,打量着车厢里的人。
盛遇寒坐在她旁边,阴沉着脸翻文件,开车的司机大叔一脸横肉,只有坐在副驾驶的严毅,看着还和善些。
抿了抿唇,她对严毅开口:“严先生,能不能在路边停一下车?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学校了。”
严毅从后视镜里悄悄地看了一眼盛遇寒,盛遇寒却没什么反应。
严毅不好做决定,想了几秒钟,他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向暖,“向小姐,这是王家给的赔偿金,你的手机卡也在里面。”
这些钱是王家赔她的手机用的,向暖也没假惺惺地推让,伸手把装钱的信封接了过来,“谢谢你,严先生。”
严毅客气地笑了,“我是盛总的特别助理,向小姐称我‘严特助’就好了。”
向暖点点头,礼貌性地唤了声:“严特助。”
“信封上有我的手机号码,向小姐如果对王氏父子还有其他赔偿要求,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处理妥当。”严毅指了指信封上黑色签字笔写的数字。
向暖笑了笑,“这样已经很好了,我没有其他要求。”
前面是进市内的高架桥,向暖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连忙说道:“严特助,麻烦停车!”
“啪!”
不等严毅开口,盛遇寒突然合上了文件夹,“怎么,想跑?”
向暖愣了片刻,不解地望向他,“什么意思?”
盛遇寒手指轻敲文件夹的封面,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帮你,我有条件。”
向暖反过闷来,“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盛遇寒嗤了一声,一脸嘲讽,“睡、你一晚,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