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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物是人已非

柳玥瑶和王玉英俩人一起呆了两天后,由于王玉英也要到公司了,柳玥瑶也就空下来了。原本就要去d县的打算也就实施行动了。

毕竟多年没回来了,与儿时模糊的记忆相撞在一起,恍惚感在不断的放大。

再者,当初在d县的生活仅仅只有十年,柳玥瑶对于许许多多的人或事已经模糊不清了,柳玥瑶只能凭借着大概的记忆找到爷爷奶奶住的地方,至于她最想去爸爸墓地的事只能暂且搁置一边了。

至于见了爷爷奶奶后,她自己是要相认又或是什么的。说实话,柳玥瑶有些迷茫。

柳玥瑶不知道该如何认,相认了后该怎么解释她自己现在的模样。柳玥瑶觉得自己可以去重新开始生活,这只是建立在与冷然这件事情上,至于内心深处的那抹黑暗,她只想刻意的不去想不去在意,但现在要她重新提出来,柳玥瑶知道自己做不到。

至于不认,柳玥瑶又有些迟疑。既然自己回来了,就是要去表明自己没去记恨,没去埋怨。然而自己连相认的勇气都没有。

柳玥瑶感觉自己陷入了新的迷茫中。在宾馆的床上不停地翻身,柳玥瑶还是没能找到方向。

第二天早上,柳玥瑶终于决定了。

先回去看看,如果爷爷奶奶以及姐姐都过得很好,那自己看看就好了,以后也不在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了。但是他们要是过得不是很好的话,那就认吧。

决定了,也就轻松了。

这是柳玥瑶深为体会的,叫了辆出租车,报了地点就直接去了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住在d县的一个村子)。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但又不是那个村子了。

这是柳玥瑶进了村的第一感受,原先孩子们爱玩的地方(村口的大槐树下),现在槐树已经不在了,只有光秃秃的树桩还摆在那儿。

到了爷爷奶奶家门口,大木门比记忆中更陈旧了,一把生锈的大锁关住了院内的房屋,与外界相隔开来。

透过木板的缝隙发现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一种凸凸的感觉不由产生。

“你要找老叶家里的人吗?他们这里已经好多年不住人了。”一位隔壁的老奶奶出来瞅了柳玥瑶半天才说到。

“哦,那他们搬走了吗?您知道搬去哪了?”柳玥瑶对于村子里的这些邻居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想着总是一个村子里的,相必爷爷奶奶搬家这件事还是知道的吧。

“你是?”这时的老奶奶看起来有些犹豫了,也没有回答柳玥瑶,只是试探性地问道。

“我是他们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好多年没来往了,这次来d县有点事,顺道替爸妈过来看看。”还好早些准备了礼物,否则柳玥瑶编也编不出来的,那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不忙吧,不忙的话进我家里坐坐。唉!”老奶奶先请柳玥瑶进去坐坐,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柳玥瑶跟着老奶奶进了屋子,坐在板凳上等着老奶奶的答案。

“唉!你是老叶家的什么亲戚呀?你们这些亲戚咋的不早来呢?”老奶奶叹着气问。

原来那天叶奶奶训完大孙女后,气的躺下去睡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小孙女下午放学后并没有回来。叶奶奶当时吓得半死,随即出了门,把小孙女能去的地方找了个遍,终究没有找到。

直到没地儿可找了,叶奶奶才回到出租屋,然而心里的侥幸并没有发生,小孙女还是没回来。刚好那时天也蒙蒙亮了,叶奶奶当即回了村,找了村里的人帮忙。

大家一块找了大半天,才意识到应该去报警的,可是一直都没有好消息传来。

大家都渐渐地相信老叶家的小孙女是找不到了,只是她是被卖了,还是被挖心了,这就不得知了。

毕竟村里的人经常听别人说失踪的孩子的种种下场,得出这种结论也就是意料之中了。可是,叶奶奶不信啊,她始终觉得是自己把跟人跑掉的儿媳妇这件事情所积累的怨恨撒在孙女身上,才让小孙女偷偷地藏起来了。

于是,在别人让叶奶奶节哀的时候,往往被叶奶奶臭骂一顿。她自己在县里面挨家挨户地找,找几天后,跑去大儿子的坟头忏悔一场,然后回来继续找。

就这样一直过了一年多,老叶家那个和人跑了的儿媳妇回来了,说是来接女儿的,叶爷爷起初不同意,可是人家拿丢掉了的小女儿说事。想到小孙女,叶家也就同意了。

叶爷爷在儿子离世,儿媳妇和别人跑了,小孙女丢了,老妻又整日神神叨叨的打击下身体越发不好了,再加上二儿子一家的不着调,熬了几月后就撒手人寰了。

然而,二儿子在叶爷爷去世后,眼看着已经疯癫的叶奶奶要自己养老了,卖了哥嫂的房子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了。

村长和大伙儿商量后,把叶家所有的积蓄拿出来,与叶奶奶一起交给了养老院。

大家伙儿每家每户隔段时间就去养老院瞧瞧,这么多年叶奶奶就这样熬过来了。

“唉!大家伙儿的心就是再好,也抵不上自家人啊!老叶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家人就这样散了。”老奶奶说完之后又不由感慨。毕竟原来老叶家可是村里让人羡慕的人家呀,虽然有个不着调的小儿子,但人家有个出息的大儿子呢!

柳玥瑶听着听着就啜泣了起来,原来在自己不在了以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今天看到你在老叶家门口徘徊,我就开始纳闷了,毕竟老叶家已经多年没人上门了。你别怪奶奶那么对你呀!”

也许是老奶奶看着柳玥瑶哭的太久了,抛开之前悲伤的话题淡淡地笑着说了起来。

柳玥瑶擦干脸上的泪,扯起一丝笑容问了一些其他的事。这才打听清楚叶奶奶所在养老院的具体位置以及叶爸爸的墓地的位置,在老奶奶的挽留下也就留了下来,第二天去看完叶爸爸后再去养老院看望叶奶奶。

原来不止自己变了;原来大家都不在是从前模样;原来这就是物是,而人已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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