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小姐,你在哪里啊?”常府里很早便传来一个丫鬟哭泣的声音,在空空的常府内不断地盘旋。
抓着那一封若琪留下的信,看着桌上若琪将自己所存下来的为数不少的银两和首饰,小雨焦急地哭了。
“小雨,
我必须离开这个地方,至于去哪儿,我也不知,此行不想让你和我一起受苦,你自己好好
去生活,常府就你一个丫鬟,若是感到孤独,便去找个好人家住吧。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暂不
要告诉我父亲。
若琪留。”
短短的几句话,小雨很清楚,小姐不会再回来了,即使去找若老爷,把小姐寻回,小姐可
能还会向昨天那般凄苦,自己用生命爱的人,不爱自己,甚至不愿意去试着爱自己,无疑是这世
上最令人伤感的事。
“姑娘,你真的要一个人去江那边?”移桨的船夫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呆呆的姑娘,不禁问道。
“嗯。”若琪点点头,如若父亲来寻自己,那么去江那头,是自己能争取的最安全的路了吧,说完便不再答话。
般靠岸,若琪付了些碎银,便往岸那边走去。
“哎,姑娘,这里很少有人来这儿,这个林子里常也野兽出没,你一个姑娘家,我劝你最好回去吧,我不要你钱,把你载回去吧。”
船夫看看这个瘦弱的少女,叹了口气,“难道是要寻死不成?”他低低地自语道。
若琪露出那一丝甜甜的笑,但转瞬即逝,回忆中,常轩适在未娶她前,曾经因为她的顽皮淘气,而说出如斯无奈的话语。
一切都过去了。
若琪谢了谢船夫,向那林子深处走去,泪水早已在昨夜流干,现在自己除了心口有些疼痛,心境倒也平和下来。
“穿过这个林子,也许就会到邻城了吧!”若琪轻轻自语道,“只要走出这个林子,我就会忘记常轩适,只是太对不起父亲了,父亲,女儿任性最后一次。”
干涩的眼睛又涨得疼痛起来。
吃了些带来的干粮,不愿休息地向前走着,耳边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声,若是以往,若琪也许会大声地叫起来,现在的她,完全没有力气了,喉头干哑,便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下来。
天渐渐黑了,四周总有些凶唳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似乎要蓄势待发,狠狠撕扯眼前这个筋疲力尽的少女,若琪看看周围,心中已有些紧张,冷汗慢慢地渗满衾衣,一只黑呼呼的动物咆啸一声,立刻向前扑来,整个身子在草地上袭袭生风,用那对嗜血的黑眸子紧紧盯着眼前只能拿外衣作为武器的少女,其他些动物仍匍匐在四周,欲待这只称王的狻猊首发其攻,再来助阵。
看着眼前这只凶猛的野兽,若琪心脏一直在剧烈地跳动着,将外衫快速脱下,作为武器,躬着身,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这只凶畜看着。这只狻猊咧着流涎的嘴,猛扑过来,少女见势,拿衣服套在它的脖子上,用力拽着,可是瘦弱的姑娘哪里是这只狻猊的对手,只见它龇着尖牙,就势向少女的颈上咬去,若琪拼命用脚蹬,却也无济于事,如果有一丝机会,自己也要争取,若琪一只手用力掰开狻猊欲伸向前的头,另一手与牙齿各拽着衣服的两边,任那衣裳在外力的作用下,绕着狻猊的脖子越来越紧,这只野兽渐渐也喘不来气来,松开利爪,仅用眼神对峙,不久变倒了下来,趴在若琪身上。
“呼,呼——”若琪累得不停地喘着粗气,两只手因为狻猊粗糙皮肤的磨损早已脱了半层皮,上面还渗入丝丝血珠,惨不忍睹,嘴里因为咬着衣服的关系,牙龈处全是鲜血。
看着周围,那些蓄势待攻的其他兽类们,正蠢蠢欲动,一双双眼睛射着阴寒的利光,一滴滴冷汗从若琪额上流下来,可是根本来不及擦,那些动物就扑过来……
也许自己今天不得不死了吧,
说过要让常轩适后悔的,自己死了,他会怎么样呢?
他会为自己哭吗?
全身好冷啊,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