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已经要走到尽头了吗……这一生,我都在做些什么,从懂事起,就因为父母每日在家里不停的吵闹,甚至大打出手,开朗的我也逐渐变得沉默了起来。从初中到大学,每天都是得过且过,毕业了,我最好的朋友背叛了我,我最喜欢的人也从未对我有过什么感觉,这一切都归属于失败,我的人生就是如此的失败,在这个清冷的小巷子里死去……
光头手中的匕首,朝着石羽的颈脖处刺了下去。
这是什么?咸咸的味道,颜色很红,也很鲜艳,就这样……怪异的颜色让石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模糊的暗红逐渐在遮盖他的世界。
“阿羽……阿羽……”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谁?我好想还有什么东西忘了,到底是什么?这股味道,这个声音,为什么这般的亲切?
那个味道,那个声音,像一线精光捅破了这昏暗的世界,石羽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即便只是眼角的余光,石羽也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是一把匕首,而匕首的刃口上,却被一双手给紧紧得握住,那鲜红的颜色,和那咸咸的味道,正是从双手之间里流出来得,而这双手的主人正是含着眼泪的杨晓薇。
对,我还有她,我所遗忘的东西,我不应该在这里被终结掉,她刚才不顾一切的保护了我,这一次,我要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伤害了。
“呀!!!”
石羽一声大叫,整个身体用尽全力的挣扎,之前还牢座如山的光头,此刻竟被石羽一阵摇晃的偏离了动向。一见此,杨晓薇赶紧松开手,顺势一把将光头推倒在一边,石羽也立即起身,左右手同时各抓起一块转头,朝着光头拍去。
此时的光头正好起身,一见石羽袭来,也不见躲闪,而是一匕首刺向石羽的左胸口,两人都没有躲闪,似乎都想在对方攻击到自己之前,先了结掉对方。
匕首直贯而过,穿过石羽的肋下,从背部冒出,就连匕首的刃尖都还残带着新的血液。看到这一幕,杨晓薇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是一个人呆呆的跪在了那里。
光头心中一喜,不知道为什么,从石羽挣脱他的控制开始,光头自己竟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要知道他手里可是有人命的,这种莫名的害怕,就连光头自己也很是奇怪。此时见刺穿石羽,自然放下心来。可是下一刻……
“这种手感不对。”
短短的六个字在光头脑海中闪过,还未做出下一步行动,只见两块砖头一左一右,已经拍在了光头两旁的太阳穴上。
在拍中的那一下,两块砖头近乎同时从中间断裂开来,光头眼前一黑,毫无声息的倒了下去。
这个时候,红毛恰好从屋里跑了出来,令他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在了眼前,光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石羽满脸是血,在他的两只手里,则各拿着半块砖头。
“不要杀我,不要……”红毛甩腿就朝着外面跑去。
嘭……嘭……
两块砖头落地,石羽握住胸前的匕首,一下子拔了出来。
“阿羽,你怎么样……”杨晓薇见石羽竟然还能动,立刻艰难的站起来道。
“我没事,放心吧,刚才匕首实际是穿过了衣服,只是连带划伤了肋下,前面已经报了警,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最好还是往里面走,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对了,你的手先包扎一下。”石羽抱起昏迷的灵珑道。
“不用了,还是先离开再说。”杨晓薇将手放在身后道。
巷子里是越走越深,而身后则是那隐约传来的警笛声,石羽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心底反而出奇的平静。这种特别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刚才自己其实不可能躲得开那一匕首得,可是在那一瞬间,就好像出现了另一个真实的自己,硬生生避过了那致命的一刀。
“不好,前面没有路了。”杨晓薇看着前方五十米处的一堵高墙道。
“我……我……我知道有路,可……可以离开。”灵犀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其实也难怪,如此小的年纪,看到那般血腥的事情,能够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安静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哪里?”石羽扫了一圈问道。
走近墙角后,灵犀扒开了右边那半米多高的草丛,露出了里面青色的墙面。
石羽走进后双目一凝,瞬即发现在那半米高的青色墙面上,每块砖与砖之间都存在着一点缝隙,若不是仔细观察,恐怕很难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一块块砖头被取了下来,等三人过去之后,石羽便将转头递放到了墙的另一面,然后钻过去,又做着重复的动作,把砖头一块块码好复原。
两个小女孩没有被送去警察局,而是暂住在杨晓薇的公寓里,灵珑的病也一天后好了起来。
经询一番询问后才知道,灵犀和灵珑两人是双胞胎,并且没有父母,据说是被放在孤儿院的门口,两人在半年前,因为一时贪玩,结果被那个叫老李的中年大汉给骗到了月星市。
从那以后,两人就过上了吃不饱、睡不好、穿不暖的日子,白天就去乞讨,尤其到了这种类似的节日里,更是累得走路都在摇晃。
至于那个光头和红毛比较少去老李那里,不过每次一来,这两人都想对她们行为不轨,好在老李总是阻拦了下来,听说光头欠老李一个人情,所以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倒不是老李突发善心,而是因为一旦把两个小女孩给破身了,至少一周里都再难出去乞讨,而且最主要的是,老李想得比较长远,他打算等两女长到发育初见成效的时候,就把两女高价卖掉,所以一直才没有受到那种伤害。
回来的两天后,石羽才突然想起杨晓薇是打电话报警了的,若是警察顺着号码来查,恐怕就不好办了。
杨晓薇知道后,才怪笑的说了出来,原来那个拨打报警的手机是石羽得,当然也就是张振给石羽的那个黑袋子里的手机,张振所做的事,一向稳妥,手机里面的卡也不知道是哪个替死鬼的信息。而至于跑掉的那个红毛青年嘛,多半是没有遇到警察,不然两天过去了,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报纸上虽然刊登了两人的死因,但是关于凶手,则是还在调查中,毕竟死得都是在警察局里有案底的人,尤其是那个光头,还是个跨省逃犯,这件事也慢慢的不了了之。
回来后,倒是杨晓薇连着做了四个晚上的噩梦,每次都是半夜醒来,硬生生的让石羽在她房里打地铺睡,这可苦了石羽,一晚都不知道要被杨晓薇吵醒几次。
还好辅修了点心理学,石羽慢慢的引导杨晓薇对那件事的看法,内容大致是,无心之失,坏人死有余辜……在第五天的时候,杨晓薇终于恢复到了以前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