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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云突变

一样的黑暗,一样的烛火。

同样的罩袍,同样的面具。

依旧在用手指隔空玩弄着烛火,依旧背对着众人,看上去漫不经心云淡风轻。

“都安排好了?”

“是。”

一个虚弱乏力,犹如重病将死之人的声音在密室内响起:“这次以圣君名义招我来,有何事?”

黑衣人回过身来:“招魂使大人,四圣使中以你轻功最佳,圣君大事,还需你出一份力。”

一声冷哼:“我记得,那是圣君吩咐于你的大事,于我何干?”

黑衣人也不恼,只是递过一个黑布锦囊:“招魂使大人也不必恼,圣君手谕在此,还请以大事为重。”

黑暗中飘过一人,从头到脚罩得严严实实。那罩袍在黑衣人手中一撩,黑布锦囊便不见了踪影。“若无他事,我先退下了。”片刻之间,那人便又隐于黑暗之中。

黑衣人哼哼冷笑两声,对身前众人挥了挥手手:“今夜之事,谋划已久,若是出错,就莫怪圣君严惩了,诸位可知道了?”

“是。”

“动手吧。”

众黑衣人一抱拳一躬身,步履直响骤起,片刻之后皆隐没远去。

另一边,刚到汴京城的郑镖头一行人架不住慕容弘的盛情,当夜住进了慕容家在汴京的府邸——畅园。

不过一墙,便将京师喧闹繁华远隔在外,山石嶙峋,曲径通幽,池边白杨绿柳,道旁姹紫嫣红,宛若一幅江南山水墨宝。在汴京这繁华胜地,坐拥这一片山水园林,真是极为难得。

欢宴盛大到足以让慕云舒感到头在隐隐作痛,他看着同行诸人微醺的笑颜,觉着酒沉了,瞧着无人注意,悄悄走出了宴厅。

门口候着的丫鬟聪明伶俐,见着慕云舒走了出来忙迎了上来,也不多问,便提着灯笼在前引路,一路分花拂柳,却不知将行至何处。

慕云舒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位姑娘,不知要带在下去何处?”

前面的丫鬟回过身福了福,笑着说道:“公子宴席半途而出,想必是酒沉了,不如在后院歇息片刻,再去赴宴。”说着将慕云舒领至一个小小的别院,

院内早就有几个丫鬟候着,不过慕云舒婉拒了她们的服侍,不过喝了碗醒酒汤,在床上略躺了片刻,身上发了汗,才稍觉好些。昏昏沉沉之间,只听门外丫鬟们嬉笑道:“羲和小公子,您又走错了。”

门外尚有些稚气的声音传来:“这里是哪里?”

一个丫鬟说道:“这里是竹风院,大公子正在宴厅同客人喝酒,小公子可是要去?”

“我才不去。”

另一个丫鬟说道:“小公子,伺候您的丫鬟怎么不见人影?”

稚气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她们走的太慢,都跟不上,我才懒得等他们,我要回屋,你们告诉我哪条路。”

慕云舒起身,推开门,果然是羲和,没想到羲和见到他,反而吃了一惊,大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一旁的丫鬟笑着解释:“小公子,这位客人不过过来小憩醒酒而已。”

羲和偏着头听着,不过似乎听错了重点,一听到“醒酒”二字,便惊道:“醒酒?大公子喝酒了?我得去看看。”

慕云舒有些纳闷,心内暗道:“难道慕容弘不能喝酒?不过方才看他神色如常,不像是不能喝酒的样子啊。”

羲和瞪了慕云舒一眼,转身便走。这让慕云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何曾得罪过他?

不过羲和仅仅走出几步,就沮丧地走了回来。

丫鬟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一个丫鬟取过琉璃灯笼,笑盈盈说道:“小公子,还是小女子领路吧。”

同来时不同,此刻道路两旁,灯台灯笼俱已点着,明晃晃地照亮了道路。慕云舒和羲和跟在丫鬟后面,一时沉默无语。

过了许久,慕云舒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局面,问道:“你是叫做羲和?”

羲和回过头来,瞪了慕云舒一眼:“不准叫我羲和!”

慕云舒问道:“为什么?”

羲和愤愤道:“我们又不熟。”

慕云舒笑了,问道:“那如何称呼?”

羲和道:“我姓狄。”

慕云舒奇道:“你不姓慕容?”

羲和偏头:“我父亲就姓狄,我为什么要姓慕容?”

慕云舒问道:“那……那些丫鬟都唤你小公子,我还以为……”

羲和疑惑:“那被叫做小公子的人都得姓慕容?”

慕云舒语塞,半晌突然说道:“可是羲和,似乎是位女神的名字。”

羲和的眼睛,刹时间仿佛能喷出火来,怒道:“关你什么事。”

看来又触到别人的逆鳞了?慕云舒打了个哈哈:“没,没什么事。”

羲和突然眼睛放光,问道:“对了,你有名号了吗?”

“名号?”

“是啊,行走江湖,怎能没有个响亮的名号呢?”

慕云舒道:“我才出江湖,怎会有名号。”

羲和有些沮丧:“大公子总是接待些有名号的人,我看明明他们武功还没你和我高呢,结果名号都一个比一个响亮。”

慕云舒笑了,眼前的人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说出的话未免贻笑大方,不过细细品来,似乎也有点道理。

大抵江湖之上,名过其实的人,总是不会太少的,就如同白日里那所谓的河北双阎王一样。

抵达宴厅之时,宴席已经散了,众仆从正在忙着收拾,见着羲和,有个管事的忙过来见礼。

羲和纳闷道:“宴席已经散了?”

管事忙道:“宴席半刻钟前就散了,羲和小公子可是来找大公子的?”

羲和点点头。

管事道:“大公子送诸位客人回客房了,少说也得一刻钟才能回房,羲和小公子不妨去菡香院稍等。”顿了顿,对慕云舒拱手道:“公子可是方才去醒酒小憩的慕少侠?我家公子吩咐了,若公子醒了回来了,就带公子去后院客房。”

羲和转身:“带我去后院。”

在去后院的路上,慕云舒问:“慕容公子为何不能喝酒?”

羲和白了他一眼:“为什么要告诉你?”

得,彻底得罪这小家伙了,慕云舒心内暗暗道。

行至半路,正碰上返回的慕容弘。慕容弘笑着对慕云舒说道:“已经过了戌正,慕少侠何必再往客院来,在竹风院住下岂不很好?”

慕云舒同他客套了两句,到底还是回了客房,慕容弘带着羲和送他回房后,方才离开。

汴京这边畅园里莺歌燕舞,丝竹声声,那边的金刀门,却是沉浸在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肃静之中。

金刀门的掌门蒋寻,此刻正在书房中,激动不已地抚摸着一个堑金锦盒。金刀门创门至今三代,原本是赫赫有名的刀法名家。没想到两年前,输于后辈东方玠不说,还被对方找出了金刀刀法的致命罩门。想到这里,蒋寻不由得怒上心头,东方玠这小子竟然将金刀刀法的罩门四处宣扬,让金刀成了武林笑柄,让金刀门三代雄风尽毁,若不是还有去泰山学剑成名的兄长撑腰,只怕要沉沦为武林中的三流门派。

想到这里,蒋寻愤恨不已,却也觉得萧索哀伤,他已年过五十,千辛万苦找到百年前的绝世剑谱,他不怕转练剑法的辛苦,只是怕人老不中用,怕已经练不成这剑法了。

独自在书房,颤抖着双手抚着锦盒半晌,蒋寻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锦盒。微微有些呛人的气味散去后,“逐月诀”三个篆书大字静静地卧在已经陈旧发黄的书页上。蒋寻只觉口干舌燥,迫不及待地将书页翻开,只见发黄的书页上,工整的小楷写道:“本剑诀乃飞星逐月剑诀之气剑诀,分引气之法、气剑指法、气剑身法三部。此气剑剑诀需内功深厚者习之,内力不足者万勿强修,切记切记……”见到此话,蒋寻心内略略不安,但想到自己所练本就是内家刀法,讲究修气为底,内功终究算是不错,于是他略过这些,急切地向下看去。

“噗嗤、噗嗤”两声轻响惊动了蒋寻,他是刀口上舔血过来人,怎能对此声音陌生?这是锐利兵器刺破衣物和血肉的声音。蒋寻心内大惊,忙将书册放回锦盒,一拍身后墙上暗卡,打开机关,将锦盒放入,关闭机关的同时顺手抄起身旁的金刀。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轻响,血腥的气味飘散进来。

黑色的罩袍,黑色的面具,黑色的鬼魅。

“谁?”蒋寻怒吼道。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干涩嘶哑,如同阴间恶鬼的声音响起,“重要的是,似乎你拿了你不该拿的东西。”

“什么东西?”蒋寻又怒吼一声,他一为壮胆,二为呼唤自己的门人,可是屋外一点呼应也没有,情况极为不妙。

“你知道的,就不要装傻了。”声音的主人已经飘到了蒋寻的身前。蒋寻吃惊地看着那人,宽大的罩袍虽然遮住了双足,可是从罩袍的摆动看,简直就是像鬼魅一样的飘移。

“你是人是鬼?”金刀呼啸着划过一抹亮色,却喑哑于黑衣人的指尖。黑衣人仅用两指就夹住了金刀,连头也未抬:“你这样不老实,也怪不得我了。”

蒋寻还想发力拔刀,但是他全身的力道仿佛被凭空抽干了一样,握刀的手瞬间松了开来,这时,他才惊觉自己喉头一点冰凉。蒋寻张了张嘴,血液马上涌了出来,他仅能咳两口血,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紧接着,一柄薄薄凉凉的剑,刺进了他的喉咙。

蒋寻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看到,面前的黑衣人抬起了头,那在烛光下发亮的面具额头上,似乎有些什么……

转眼,第二日清晨。

疲累加上醉酒,慕云舒睡得很安稳。

天色微亮之时,他依旧已经在晨曦之中开始练剑。

没有宿醉的影响,力量和速度都恢复的很好,证明休息得不错。

休息得不错的,当然不止他一人。

同行而来的镖局趟子手们,几乎是被郑镖头一个一个从床上赶下来的。

客房里的床宽大柔软,被褥轻盈舒适,同他们日常所睡的木板硬床当然是天壤之别。所以,当一个趟子手用艳羡得几乎嫉妒的口气感叹想在慕容府当差的意向后,几乎所有的趟子手们异口同声地表示了肯定。

当然,这是在郑镖头背后的议论,谁都不敢让他听到。

艳羡是艳羡,该离开时还是得离开。

用过早膳,镖队要离开了。

慕容弘自然是要来送行的。

在慕容府的门口,郑镖头同慕容弘的客套话,冗长到让慕云舒打了个哈欠。

只是,哈欠之后,所有人都听到了整齐的步伐声。

大队捕快出现在大道的道口,黑色的队伍快速向慕容府大门行进。

为首三人身着蓝色的捕头制服,其中一人,正是昨日见过的戚神捕。

这么多捕快的到来,没有人会觉得是件好事。

慕容弘满面笑容,迎了上去,对着三位捕头恭敬行礼:“戚神捕、顾神捕、赖神捕,三位早。”

三位虽然抱拳回礼,却都面色严肃,连慕云舒昨日见着的慵懒闲散的戚神捕也面色凝重,这让慕容弘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无论是谁,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都会觉得,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戚神捕最先发话:“慕容公子,昨日身边的少年剑客,可否一见?”

慕容弘虽疑惑不已,却也不敢拒绝,忙叫下人唤羲和,一面欲引诸位前厅见茶。

顾神捕说道:“不必,我等特为办案而来,查探清楚尚需回刑部复命,就不叨扰了。”言毕一挥手,后面的捕快便抬过一具尸体来。

这下慕容弘也变了颜色,问道:“莫非此案与羲和有关?”

戚神捕说道:“慕容公子何不自己看看?”

慕容弘只好走下阶陛,掀开尸体上盖着的白布。

慕云舒见着慕容弘脸色渐渐凝重,待他将白布拉至颈部,脸色已经很明显变得雪一般苍白。

慕云舒看得心内一紧。

良久,慕容弘拉上了白布。

羲和已经到了,依旧是昨日人前的模样,冷冷地,不愿与人亲近。

慕容弘先开了口:“羲和,将佩剑呈与几位捕头。”

羲和满面不可思议之态,瞧了一眼慕容弘的面色,却不敢作声,只是静静解下腰间佩剑,递了过去。

戚神捕取过剑,抽剑出鞘,细细查看了几遍,挥了挥手,马上有人递过一把刀上来。

刀是很普通的刀,慕云舒眼尖,看出刀身底部靠着刀柄处刻一“蒋”字。

戚神捕右手持剑,左手持刀,比划片刻,刀剑互撞,只听“叮”一声脆响,那刀净生生被斩成两端。

一个捕快马上又递过一把断刀,戚神捕两相比较一下,叹口气,将剑归还羲和,抱拳问道:“敢问慕容公子,昨日夜间,人在何处?”

郑镖头抢先答道:“昨夜慕容公子宴请我等,至深方回。”

戚神捕抱拳对郑镖头行了礼,说道:“敢问昨日宴至何时?”

“这……”

“昨日宴至戌时。”慕云舒答道。

戚神捕走了过来,问:“这位少侠何以得知?”

“昨日宴散之后,在下同羲和公子返回客房时听慕容公子提到过。”

戚神捕接着问道:“仅是慕容公子一提?可有滴漏更夫为证?”

慕云舒一怔:“这倒没有。”

“这也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宴席之上,羲和公子可否陪宴?”

慕云舒只好如实回答:“没有。但是半途我遇着他了。”

“何时?”

“戌正之前一刻钟吧。”

戚神捕转向羲和:“羲和公子昨日夜间酉戌之间,身在何处?”

羲和似有些委屈,看了慕容弘一眼,才说道:“昨日夜间,我在自己房中用过晚饭之后,就一直呆在房中,本来大公子要过来教我念书,我见夜色深了他没来就去找他,在竹风院碰着了那个镖师,然后一起去了。夜间随大公子在菡香院睡的。”

戚神捕接着问道:“可有人作证?”

羲和低头想了想:“嗯……那些丫鬟算不算?”

“那些丫鬟,可是一直守在阁下身边?”

“没有啊,她们都在屋外候着的。”

戚神捕摇头:“以你的身手,瞒过那些丫鬟不算难事。”

“我没有……”羲和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话说到一半,被慕容弘瞪了一眼,方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戚神捕皱了皱眉,取出捕头令牌,对着羲和朗声说道:“昨日夜间,金刀门一门九十六人被杀,死者尸体伤口与遗留断刀痕迹与阁下佩剑所留相似,现怀疑阁下与此案有关,请阁下随我等去刑部一趟。”然后转向慕容弘,说道:“慕容公子,还有劳阁下也同走一道。”

羲和望着慕容弘,后者只是走过来拍了拍羲和的肩膀,对戚神捕抱拳道:“戚神捕,在下还有一问。”

戚神捕点点头:“不知慕容公子有何疑问?”

慕容弘问道:“敢问戚神捕,金刀门九十六人一夜遇刺,凶手应当不止一人吧?”

一旁顾神捕点点头:“从金刀门内各处血迹来看,凶手应当至少在十人以上。”

慕容弘看了羲和一眼,说道:“羲和今年不过十四岁,在府中并无调动人员之权,他长年深居府内,也未曾接触过其他武林人士。此案就算与慕容府有关,他也不会是首谋,所以在下恳请三位神捕,若要拘捕去刑部,拘捕在下即可。至于羲和,在下会吩咐人手看管于府内,保证诸位随唤随到,不知几位可否网开一面?”

顾神捕摇了摇头:“慕容公子,若论证据,羲和公子难逃干系,嫌犯禁足阁下府上,于理于法均不合,还请公子见谅。“

慕容弘黯然点头:“在下明白,只是还恳请几位,羲和年少,府中诸人向来宠溺颇深,若有不敬无礼之处,还请不要为难他。另外,还请诸位稍后片刻,容在下同府中其他人交待些事情。“

几位神捕点了点头。

慕容弘转过身,苦笑着对郑镖头及慕云舒说道:“不承望出了此等事情,还请恕在下不能远送了。”

郑镖头抱拳正准备回礼,那边顾神捕却插话了:“既然昨夜诸位同慕容公子夜宴至深,当留下为其作证为好。”

慕云舒忙接过话来:“这是自然。”

郑镖头似乎还想说什么,慕容弘心领神会,笑着对郑镖头说道:“不必麻烦诸位了,有几位神捕在,自是不会让在下含冤,还请各位放心。”说着招呼过来身后的管事,吩咐了几句,示意他送郑镖头一行人先行离去。

戚神捕招了招手,身后的捕快从街道拐角牵出一辆马车。慕容弘笑了笑:“多谢了。”戚神捕颔首示意:“毕竟尚未定案。”

慕容弘对诸位抱拳,便携羲和上了马车。

戚神捕也跟了上去,其余二位上了马,一声唿哨,大队开拔。

郑镖头带着众人,也对送行诸人行礼告别。

骑在马上晃悠着出了城门,慕云舒一直在回头。

郑镖头装作没有看到。

走了许久,慕云舒深吸一口气,跳下马来:“郑大哥,我必须回去。”

郑镖头侧着头望着慕云舒,平静地说道:“若真需要呈堂证供,即使在洛阳,刑部也会派人传唤,这点你不需要担心。”

慕容弘摇摇头:“不,慕容弘应该是被嫁祸的。”

“为何?”

“昨夜慕容弘陪我等飨宴,虽无滴漏更夫为证,但是你我心知肚明,他是万万不可能赶去金刀门的;至于羲和,他手中之剑过于特别,江湖之中,快剑轻薄如此者,百中无一。昨日日间他才技惊四座,只怕短短时间便会传遍京师,夜间怎敢再以此剑杀人留下痕迹?”

“所以焚尸灭迹就理所当然了。”

“不,并不是。”慕云舒说道,“此案若真是慕容弘派人所作,即使他想利用我们替他作证,也万不会留下羲和的薄剑痕迹,毕竟,羲和并未参宴,难以从案中脱身,所以这剑痕,一定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郑镖头笑了:“年轻人聪明机警、而且够仗义,老郑确实欣赏。”说着也跳下马来,拍了拍慕云舒的肩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常人都是如此想法,若是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呢?慕容弘有你我作证,若无其他证据,仅凭现场物证他必能置身事外;至于羲和,那些丫鬟的证词若是足够详细,也能顺利脱罪。如此看来,若是留下些证据,反而更利于他们摆脱嫌疑才对。何况这些想法,几位神捕岂能不知,只是既然涉案,也只能奉公行事了。”

“可是,慕容弘他……”

“他是一位正人君子,可是,“郑镖头顿了顿,“在这江湖之中,就算是君子,也未必手中未曾沾染鲜血。”

叹口气,郑镖头转身上马,左手一扬,飞掷出一物,慕云舒抬手接住,却似乎是个钱袋。

慕容弘一愣:“这是……”

“这些钱,应当够你在京师呆一阵子了。”

“莫非郑大哥想让我留下?”

“当然。”

“那方才……”

“老郑知道,凭老郑这张嘴,恐怕是劝不住你的。”

“多谢郑大哥。”

郑镖头勒紧马缰,对慕云舒说道:“京师之中,据说不过数百步便有军巡铺,入夜巡警,收领公事;京中禁军,各有班例巡逻;更兼大大小小数十座望火楼,若有火情,只怕片刻即知,慕兄弟,你明白老郑的意思么?”

“小弟明白,凶手既能在防卫严密的京师之中灭门而不惊动禁军和军巡铺,无论是武功还是实力,都极为强大。”

郑镖头点点头:“慕兄弟,记住,在江湖中,千万不要把一个人想的太简单。”

“还有,无论如何,一定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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