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留着有二三十米长的白胡须和白发,长长的拖在地上,地面并不是由尘土构成,而是一层层的白云。随着老人的步伐,云层之间被拖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痕迹。
不知道走了多久,老人停了下来,而他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就站在那里,大大的帽兜从后背的衣服上延伸出来,将他的头几乎整个遮住,完全看不到一点他的脸庞。
连绵万里无边无际的洁白云层中,突然出现的这一点黑,看起来却一点突兀的感觉都没有。并没有让人觉得是他玷污了这一片洁白,反而会觉得,这些洁白的云,是为了凸显他的尊贵。
黑衣人抬起左手,然后手心凭空出现一个漆黑的木质盒子。他打开盒子,盒子里居然全部都是棋子,每一颗棋子上都围绕着一层光芒,大多都是红黄绿灰蓝这五种颜色,其他的比如紫色棕色橙色这类颜色,反而看上去很稀少,只有十几颗。
黑衣人将右手也从袖袍下伸出来,然后捏起一颗绿色的棋子,然后将其丢上空中。
那棋子从离开他的手,到落地这个过程不过一瞬间,却是产生了无数变化,落地的时候已然变成了一棵巨大无比的大树。
没错,一颗巨大无比的大树,落在黑衣人的背后,矗立在白云之上。更让人惊叹的是,这棵大树上居然还有着眉眼和很长的胡子——虽然全都是由树枝构成。
白衣老人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甚至连胡子也都翘起来了,虽然鼻子下的胡子长得遮住了嘴巴,但还是能想象出他略带嘲笑的嘴角。
他张了张嘴吐出一句:“看来十万年前的那一局胜利,让你的自信心膨胀了很多啊。”说话间,他的头发里不知道如何钻出两只浑身流动着各种颜色光芒的鸟,是的,那两只鸟身上的光芒居然是在不断变化着的。
它们合力用嘴叼着一个水晶盒子,那盒子中如同黑衣人的木质盒子一般,也全是各种颜色的棋子。
老人从中拿出一颗灰色的棋子丢出,棋子落地在他的背后幻化成一个石人,大的夸张的石人,比那颗几万米髙的大树还高一些的石人。
漆黑的帽兜下传来一句:“并不是自信,而是挑战强者,才能变得更强。而且我有些比较严肃的话要跟你说,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所以我们还是一边下棋一边说吧。”话音刚落,他就又拿出一颗红色的棋子丢出,然后他的背后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蔓延得无边无际。从他背后开始,再也看不到云,只能看到无边的火光。
那老树在火中痛苦的嘶吼,片刻便化为灰尘,然后那灰尘又重新凝为一颗棋子,只是再也没有那种翠绿的光芒。
老人看了看黑衣人背后的情景,脸上得意的神色少了许多,说到:“你这又是何必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纵然它的命运就是为你而死,你又何必如此轻贱它的性命呢?”
黑衣人说:“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因为你从来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掉,所以你从来也没有目的。没有了目的,自然也就不需要牺牲了。”
他的眼神看着那片火光,老树消失后,飘出一丝丝绿色的光芒,开始和火焰周旋起来。本来只是在燃烧的火焰,仿佛有了灵魂,不停的跳跃着,然后猛地一阵收缩,那一片火海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小团火苗在空中悬浮着。
黑衣人说:“如果有一天你也有了欲望,有了目的,你会不会选择牺牲别人呢?比如说,如果隔壁的那些人一起来找你?”
白衣老头的眼神微微眯起,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凌厉的意味:“那就把他们杀掉。”他取出一颗蓝色棋子丢出,落地的霎那,那石头人全身上下被冰冻了起来,在嘶吼中不断的变小,从几万米髙变成了只有一百多米髙才算是停止。
而此刻再看那石头人,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一点泥土,反而全部是冒着森森冷气的冰晶。
石头人猛地跳起,然后双手握住黑衣人背后的那团火焰,猛烈的一捏,手心发出扑哧的一声,然后飘起阵阵水汽。
石头人摊开掌心,火灵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一颗环绕着红色光芒的棋子。
黑衣人没有再拿出棋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是我们所有的邻居一起来呢?”
老人的眼神已经不再只是愤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慌:“你说什么?他们为什么要一起联合起来攻击我们?”
黑衣人呵呵一笑,说到:“或许是为了某个称号?也或许是为了某件独一无二的神器?哈哈,又或者是——为了这片天地里最大的秘密?”
老人的手指在袖袍下剧烈的颤抖着,眼珠子也在不停的转动,似乎在思索最后的可能性。
黑衣人走过来,拍了下老人的肩膀,说:“你还记得十万年前我的那次胜利,演化出来的结果吗”
“你说那颗黑色的棋子?!”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里迸射出激动的光芒。
“没错,那颗旗子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那颗棋子,我已经落下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希望能有惊喜吧,毕竟我们是第一次拿到黑色的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