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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命运的齿轮

地球。某一天。

原本是欢声笑语的季节,此刻却一片荒凉,原本是蓝天大地,如今在血色的天空映照下,却是一片凄风惨雾!

火光接天,慢慢吞吐着火花,这热烈的,为人们带来激情的火焰,如今却成为了催命的毒蛇,慢慢啃啮着一寸寸还幸存的草地,所过之处,一切的生命,皆为飞灰!

血色的残阳高挂在同样是血红色的天空之上,这已经存活了千万年的生灵,本应为人们送来温暖,此刻却为这萧索的景象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放眼望去,楼房已经十有八九塌陷,颓圮的残垣断壁,不屈地站立着,仿佛在控诉这屠杀的罪行,然而,它们的主人,或许早已化为了飞灰和白骨,被随意丢弃在这荒野的某一个角落!

血色的天空之下的某一处,一个白发少年,正瑟缩在一个不为人知的黑暗的角落,默默颤抖着,他紧紧搂住一个白发的少女,少女的面容清秀,依稀可见以前的风华。少年洁白的衣衫已经几处残破,染血的长发在风中寂寞地飞舞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却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楚,反而死死盯着躺在他怀中的少女,泪水不断从他的眼中滚落,然而那昔日的佳人,竟然已经没有了气息!

少年血色的眼眸之中满是绝望,他的耳边,空寂而冷漠的声音似乎仍然还在回响,那绝情的话语,化作一把锋锐的刀,将他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他们……是这个世界的起点,也是异数,所以无论如何……”

“也要将他们除掉!”

“彻彻底底地消灭掉!”

这些话停驻在他的脑海之中,伴随着这魔鬼的一遍遍嚎叫,他的目光呆滞地望着怀中的红颜,似乎还在回忆那些曾经的音容笑貌……

然而,那失去了生命光彩的少女,身体上已经开始闪耀出了蓝色与金色的光点,被风吹拂着,融化进入漫天的血光之中……

少年搂紧了怀中的少女,好像要把这红颜知己久久抓住,不让她离去,然而,灵魂的归去却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少女的气息已经融入了流光之中,渐渐开始模糊……

失去了重量的泪水,也像小人鱼化作的泡沫一样,飘向天空……

少年的心中,却在疯狂地呼唤!

求求你……

求你不要再次地……

离我而去啊……

他呼唤着,祈求着,然而上苍却听不见他的声音,血色的残阳,冷漠地注视着他,像是毁灭者冰冷的眼睛……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草沙一世界……

一岁一枯荣……

永远也……

逃离不开的宿命轮回吗?

少女最终消弭在了流光之中,少年扑了个空,身体前倾,倒在了沙地上。他望着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大地,绝望感更加强烈地占据了他的内心!

他已经心如死灰!

“骸,这就是你对抗神的下场!”

“你终究只是个异数而已!”

“你明白了吗?身为蝼蚁,胆敢对抗吾等,活该落此下场!”

“不仅是她,还有你,还有一切和你有关的人……”

少年骸缓缓睁开了流血的双眼,泪水仿佛已经流干,这绝对是对他此时最残酷的刑罚!

够了……

别说了……

然而心魔却一点也听不见他的哀求,反而更加肆意地摧残着他的神经!

“骸,你明白了吗?”

“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消失!”

别说了……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无异于凌迟的折磨,睁大了含泪的血色眼眸,朦胧之中,末日前夕的美好画面,化作了一个个瞬间,在他面前,如同放电影似的,一幕幕重现……

初,那一天的日落,你还记得吗?

你拉着我的手……

其实那天……

少年出神地想着,嘴角勾起一个失落的弧度。但就在他失神的瞬间,一只巨大的拳头,闪耀着古铜色的金属光泽,从天空如陨石坠地一般轰然落下!

少年被气场掀飞,他吐了一口血,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剧烈的痛楚不断地冲击他的脑海,那美好的幻想,也随之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他艰难地呼吸着污浊的空气,笑容却是那样凄惨无力!

你问我,我们会不会永远在一起……

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回答……

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微笑的眼睛里那一丝失落……

如果还有机会让我回答你……

骸看见,那金色的拳头在他眼中放大了,以一种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自己砸来!然而他却无力再后退一步!

自己一定会变成尘埃吧?

骸自嘲地笑了,白色的长发下,血色的眼睛渐渐合上,在这一刻,他好像已经遇见了自己的结局,心里却是洒脱和淡然!

初……

我来了……

就快到你身边了……

永远……

在一起……

巨大的拳头最后还是轰然而至,骸的身影消失在了血色的残光之中,那是生命所绽放的最后璀璨吧?当然,也是这片凄凉的土地的真实写照!

###

什么……

我……

我还活着?

幸存的少年意识在游荡了不知多久之后,终于回归了躯体。血色眼眸映出了一个全身华丽盔甲的巨人,和他相比,骸完全不成比例,但他却有种感觉,和这个巨人似乎已经很熟络了,至少,他之前见过,只是在记忆中搜寻,他却完全找不到答案。

骸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暗金色的蒙面头盔深处,两道锐利的目光正在盯视着他的后方,紧接着,一个低沉而有力的男人声音道:“什么?竟然是你!想不到你竟然会来趟这趟浑水!”

骸惊讶地向后看去,一个全身穿着黑色盔甲的平头男人手执一把同样漆黑的方天画戟,分明散发出的是针对巨人的凌厉气势!

男子两道眉毛如剑般锐利,五官线条刚硬而有力,同样是血色的双眼透出的,却是鹰一样的锋锐与望尽天下我为王的自信!

是他救了我?

他为什么要救我?

骸的心里第一次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吕布?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还钓上了你这条大鱼!”声音透着惊喜,也有震天的狂妄。

名叫吕布的男子哼了一声,鲜红的战袍在身后飘扬,为他徒增了几分英武,黑红的元气聚集在了他的画戟尖端,一丝丝包裹着他的身形,凌厉的气势愈发旺盛!

就像百战不败的战神!

“阿基里斯,真是好久不见了!到底谁是大鱼,现在还说不准呢!”雄壮的声音铿锵有力,漫天战意了然于心。

“吕布,吕奉先是吧?”阿基里斯显然已经被吕布的话激起了真火,隐藏在暗中的眼睛像要杀死吕布一样仇视着他,“你的项上人头,本王已经垂涎很久了呢!”

阿基里斯又朝前迈出了一大步,吕布仰视着阿基里斯,眼中丝毫没有恐惧,既然这样,那便战吧!

孰知就在这时,战神的心中却在叹息。

骸,何必求死?

一切才刚刚开始……

要变得很有趣啊!

##

蓝天清澈透明,如同溪水一样纯净,艳阳高挂,偶尔有几抹流云懒洋洋地飘过。一切都预示着,这又会是一个美好而温暖的晴天。

“班长!灵蕊!”

“灵了个蕊!你怎么不理人?”

路上,一群女生围在一个粉发的少女身边,担心地喊道。

粉发少女穿着和女生们一样的蓝白校服,但她的拉链敞开,里面透出了她的粉色短装T恤和紧身短裤,凸显出她的青春活力。

灵蕊,14岁。处女座A型血,班长&学霸!

灵蕊回过神来,“刚……刚才走神了,抱歉,有什么事吗?”她后面很快又跟上一条,“但是刚才看到澈影那家伙好像是在天台上来的!”

“班长,你真的要去高中部吗?”

“听说高中部的同学会欺负咱们初中部的同学呀……”

听到这些话,灵蕊对提醒她的女生们莞尔一笑,配上她头上浅蓝色的小花,更加显得萌萌的:“放心吧!高中部没有那么可怕的!”

“呜哇哇!班长你真的要去啊?”

“班长大人慎重考虑呀!”

“哎哟,没事啦!”

对于这么死脑筋的班长,她的朋友也是无可奈何了,这时候,她们又想起灵蕊刚才失神的解释。

“澈影也很可怕啊……我都没和他说过话!”一个黑发女孩忽然冒出一句。

她旁边的紫发女孩立刻接口道:“而且平时也不怎么理人,看上去很凶的样子!”

“听说他认识很多不良少年呢!”

“听说他背后纹了一条龙!”

“听说他腰间有一条大刀疤!”

“听说……”

“啊嘞,哪有啦?虽然他确实不好也不要把他妖魔化啊!”灵蕊听着女生们七嘴八舌地描述着关于澈影的种种传闻,忍不住就冷汗直冒。在听见自己的青梅竹马也就是澈影被这么传说了之后,好脾气的她也忍不住为澈影辩解道:“他其实很善良的!我和他一起长大的!”

“善良?怎么可能?”黑发女孩看着班长,一脸不相信。

紫发女孩更是干脆直接定性了:“胡说!你别开玩笑了!”

灵蕊连忙说:“啊嘞……真的真的啦!”

说归说,一群女生转眼就踏过林**,到达了高中部。望着黑漆漆的楼道,有的女生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上面就是高中部了呀呀呀!班长你真的要上去吗?!”

“哎哟,你们别疑神疑鬼的啦!”灵蕊明显对此不以为意,一边上楼一边道,“怎么会那么巧撞上不良少年嘛!”

结果……

很巧的撞上了不良少年!

前面的门轰然敞开,灵蕊看见一伙流里流气的不良少年从门里大剌剌地走了出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脸上有刀疤的少年叼着一根烟,闷闷道:“真是烦死了!今天怎么这么烦!诶?这几只是……”他说的自然是灵蕊等人。

“真的遇到了不良少年?怎……怎么会这么巧?”灵蕊此时是一脸目瞪口呆,感情这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她旁边的女生却是一脸习惯了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惊了:“班长一向是乌鸦嘴的!她说什么来什么啊啊啊!”灵蕊的这项特异功能在此刻简直要令她们抓狂了。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呀?”刀疤脸旁边一个长着胡子的男生一脸讨好的笑容,“学妹来,咱加个微信?”

“别怕!我们都是好人呢!”一个留着平头的男生添了一句。

“呜呜……好可怕!”灵蕊现在对于自己冒失地闯进来已经是十二万分地后悔了,然而此刻也不得不想办法,“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灵蕊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楼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就松了一口气,有救了!她随即就展开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功力大吼道:“澈影!你快下来!班主任正在找你啊!”

随着灵蕊的大喊,那群不良少年的视线也转到了楼梯上的少年身上,刀疤脸露出危险的坏笑,“哎哟,这是怎么了?又来一个初中小鬼!”

“哈哈哈哈!”立刻就有一些幸灾乐祸的不怀好意的笑声。

灵蕊呼唤的少年和灵蕊差不多大,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五官的线条已经勾勒出了坚毅与刚强,他的眼眸颜色很奇特,一只是和他的发色一样的深邃的深蓝色,那是右眼;而左眼,则是很少见的灰色,却并不失神,反而透露出淡然的光彩。他戴着一只大灰棉帽子,只露出了刘海和身后的发丝,耳边的碎发用一个墨黑色闪着金光的大耳机牢牢遮住了。整个人看上去阳光而帅气,根本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恐怖。

澈影,14岁。金牛座O型血,学渣&学灰!

正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楼梯,实则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的澈影,此刻听见了灵蕊的呼声,才抬起头来,他的视线范围仅在灵蕊,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哈?”

“小鬼!快来!借点零钱给我们花花!”刀疤脸看着朝他走来的澈影,笑容更盛,还无耻地作出一个搓钱的动作,整个儿就是一个标准的守财奴。

“我没有,借过!”澈影伸出手挡了刀疤脸的手,正眼都不瞧这群不良少年一下,“小蕊贝儿,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想死吗?竟然这么目中无人!”这群不良少年还是头一次碰见敢无视他们的初中生,因此心中火冒三丈。

“喂,戴帽子的小鬼!”

“没错说你呢!”

“喂!”

无论他们怎么发火,澈影都好像他们根本就是空气一样似的,不理他们。他看着灵蕊,眼中满是不解,问道:“班主任?他找我干什么啊?明明是他把我轰出去的啊!他又没说让我回去!”

澈影可以无视不良少年,灵蕊却是觉得危险,连忙道:“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你这个臭小子!简直找死!”

“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看看啊啊啊!”

不良少年面对这群胆大包天的“猎物”,终于发作了,然而澈影却仍然毫无察觉,不满地答道:“我才不想回去呢!”

灵蕊看见不良少年冲来,明知道澈影的战斗力,还是心虚地退了一步,冷汗直冒:“啊嘞……”

旁边的女生看着,却都害怕地抱成了一团:“救命啊!他们都急了!”

灵蕊在无可奈何之下,拉了澈影的衣服就走,澈影被扯到了头发,连忙提醒道:“痛……笨蛋你揪到我头发了!”

就在这时,平头拦住了灵蕊的去路,咬牙切齿地道:“别想跑!跟你说!今天谁来了都没有用!你是想保护他吗?”他不屑地瞥了一眼澈影。

灵蕊连连摇头:“其……其实……其实我是在保护你们啦!”

“保护我们?你找死吗?”平头终于忍无可忍了,对着灵蕊就要一拳下去。灵蕊本能地后退,却被绊了一下,身体向后倒去:“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搂住了灵蕊的腰部,另一只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制住了不良少年的手腕。

那是澈影!

澈影蓝色的眼睛里面透露出淡定,他淡淡对灵蕊道:“小蕊贝儿,你可得给我做人证啊!他们先动手的!”

“啊啊啊……好疼啊!”澈影甩开了平头的手,平头抱着手,大呼痛。

灵蕊脸色有些绯红,但还是担心地提醒澈影道:“澈影……你才刚刚撤销了处分啊!别再打架了!”

澈影依旧淡定地道:“放心吧!我已经仔细地查过了!我这种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灵蕊对此也表示无语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澈影一个个把那群不良少年打趴下了,然后揪住那个刀疤脸的衣领,对他一顿胖揍。他脚底下躺着的那群同伙都是鼻青脸肿,有气无力地道:“对不起!对不……”

“狗屁!你这算哪门子的正当防卫啊?人家都道歉了你还打人家?”灵蕊被搞的也爆了粗口。但她知道这种状态下的澈影是听不进她的话的。

“哎……”她捂着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旁边的一群女生也是面面向觑,望见这一幕,她们也许已经对那些传言信了八九分了……

这时候,女生们终于等到了她们的救星,一个秃了头顶的老师夹着本书匆匆走进了楼道,正好就目睹了这一幕。他连忙大喊道:“住手啊!”

就在事情结束之后几分钟,学校广播立刻响了起来:“澈影!澈影同学!听到广播后,马上到校长室来!”

“老师!是他们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校长室传来澈影的争辩声。

“我呸!哪里有正当防卫会把别人打得这么惨?”

“……”

那时的我们还只是我们,

那时的天空还有太阳,

那时……一切都还是那个模样……

命运的齿轮,

正要开始转动……

【所有人踏上命运的轨迹,澈影和灵蕊到底谁能搞得定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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