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高中生魂主,不只阁下有何贵干。”渐良捏紧了手中的树枝。
“呐,你这句话有语病的。”相魂嘲讽着,一副看穿了你的语文老师的嘴脸,“表意不明。难道是玩了两个月都忘了吗。”
“多说无益,想动手就放快点。”渐良已经准备好冲锋的架势。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沉不住气,真的才几句话就不离动手。”说着故意无奈地摆了摆手,地上稀疏的落叶突然被施力了一样几十片浮空起来,没有了那种平常的鲜绿,在夕间霞光的映照下更像是镀上了白银,闪烁着利刃的肃杀。
“还能再愉快的聊天吗,我可以给你五分钟的思考时间。”相魂将扇子放了下来,轻轻的闭上眼,似乎是很有把握渐良一定会妥协一样。渐良吐了口怨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古人都是这副德行,自己的兵魂也不一定会好到哪里去。
“强化网。”渐良默念,光芒在脚底炸开,原本柔软的鞋底也遍布了深红的络网。
“五分钟,试试看到底是谁把谁打趴下。”说着红色的流光闪过,渐良乘着光向相魂冲去。这不是一段很长的距离,强化鞋子只要几秒就可以攻击到相魂。但尽管是这样,渐良还是有些不安,因为原则上来讲魂主是对不过英魂的。
每一个英魂都有属于自己的法宝,对于法宝,魔法师协会对此也给出了不算是很明确的说明——法宝是英魂生前,也就是当他们还是人类的时候他们曾经使用过的武器之类,武将比较原始,只是带上特效的武器,但文将的法宝则是变化多段,可以使具体化的能量体,一支带有神话色彩的笔,甚至会是一本自己出过的书。
渐良靠近了相魂,但直觉告诉渐良——这可能也是计谋。他也曾经在王者分段见到过,对方突然站在那里不动的话,挂机的可能是相当小,只会是在等待你的近身,然后用爆炸的输出一套带走你,要么就是身后站着人。实力的碾压,加上对方任未露面的魂主,典型的敌暗我明,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透露出一丝丝的害怕胆怯。拼一把尚有翻盘的可能,从气场上输了,你就是真的输了。
眼看着就是不到五米的距离,突然,浮空的树叶震颤起来,狂舞着向渐良袭来,渐良也立刻侧身横刀击落了几小片树叶,整个人惯性扑到在了地上。一大片绿点铺天盖地而来,渐良连续几个翻滚躲过了树叶之后又是足尖轻点一个后空翻稳住了脚步,也是此刻,那些原本指向正前的树叶转过了方向。
渐良迅速的观望着,想找到有利的地形,但是因为他滚的时候没有注意方向,不知怎么来到了小公园中央——只有一株参天的银杏树。树叶在相魂带动的杀气中不时还再落下两三片渐良立刻颠簸着向银杏树跑去,一边还要回头盯紧着越来越近的树叶。
到了,正距离不到一米,渐良抡起树枝狠狠地砸向粗壮的枝干,如果是普通的树枝,这一击即使用力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毕竟是强化过的,红弧掠过半阴的树林间。真个都回响着重击的响声,应声而落的,是一片又一片碧绿的银杏叶。
灵咒有一次显现,渐良向着降临的碧绿叶幕伸出手:“解析——”红光涌现,盖住了面前的落叶,“强化线。”正要落地的树叶像是被施加了浮空的力量,在渐良眼前汇聚起来。像有一根细针穿透了树叶,叶柄贯穿叶脉的红线成片的聚集在眼前。
悬浮在空中与绿叶正面碰撞交织了起来,红与绿激烈的一波一波碰撞着,没有迸溅的花火,只是四射的光屑从半空中不断的降落,自上而起,互相击中后的树叶化为普通,刚要坠地,下层碰撞余留的气息又将未落地的飞叶击起,眼前全是狂舞的叶片。
这时候渐良才真的是仪式到了实力的差距。最后一片树叶摇曳着坠落。渐良相当不服气的叹了口气,将手向后一甩,将树枝反手丢出,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落地。明明似乎树枝,但是却如刀剑一般插在地上。土地掩盖了树枝的一小部分,但很快,遍布着的络网很快也就失去了光芒。
“五分钟还没到吧,我觉得我可以听听。”
“你也算作出了比较正确的决定。”相魂将羽扇向前抬起,渐良以为他有药下手非常警觉的后退了几步,私下观望着有没有可以当武器的东西。
“还是没有放松啊。”相魂说,一团轻柔的白光荧荧着凉了他半边的脸庞——一张饱经沧桑满是皱纹的脸,“这是一点见面礼,虽然在战争上是对手,但毕竟敌人也是朋友。”
白光消逝,伴随着周围飘散的余光,一块水滴状的红宝石立在了羽扇上方。
红宝石带着微光轻轻的拂过霞光下的树林,来到了渐良面前。
“这是什么”面对敌人给他的“礼物”,渐良有些莫名其妙,“看上去不是什么便宜货。”
“当然不是便宜货,划下来的话,也能够算是乙级法宝。”
此外,不得不提及。法宝也有三六九等,根据所稀有程度和魔力含量可以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直接和天干对等,并且法宝的等级理论上具有确定性,即不可更改性,但却也有些特别的方法可以改变法宝的等级。并且法宝的威力和实用程度相当大的程度上与等级沾边。但并不是法宝等级高的就可以更轻松赢得玉玺战争的实力,因为一定程度上来讲,法宝等级越高的英魂在非灵咒命令的情况下越是不会轻易听从魂主的号令。这样一来也是确保了战争的公平性。
“乙级法宝,这么珍贵的东西就这样给我了?”渐良有些不敢相信,还是迟疑着到底应不应该接下所谓的“礼物”。
“第一,这只是一块带有魔力的石头:第二,并不是无条件送给你,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一听到是有有条件的,渐良刚刚准备“收礼”的手立刻收了回来。
“刚才你一共用了强化网,解析术,多重强化线是吧,”相魂开始说了起来,“一共用了3条魔法动脉对吧。”
“是有怎么样,和这块石头有关系吗?”渐良有些不明白了。
“你知道魔法动脉的由来吗?”相魂反问道。
“这东西哪有人专门教,魔法都是我自学的。”渐良有些不知所措,的确。即使自己的父母是魔法师,但是,他们似乎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走上这一条路,所以对于魔法的概念知识几乎没有,唯一用得顺手的解析强化还是偷偷摸摸的从爸爸的书房里偷偷看来的,后来爸爸出差,门一直警惕的锁着,有关家族流传的魔法就这样与渐良绝缘。
“那我先来给你上一课。”相魂轻咳了声,“你应该知道,使用的魔法是靠魔法动脉维持的。很久之前魔法动脉还是叫灵道血脉。”
那时候魔法师还是以地区为聚居地,一个大的聚居地会有一代魔法师族系。那时候,他们还是叫做灵道士。知道大概清朝左右的时候,西方文化通过不平等条约渗透了进来,西方的魔法师概念就出现了,并且,有几个大的魔法师族系开始走向联合,也就是魔法师协会的雏形。到了新中国成立,魔法师协会也顺理成章的收复了少数名族的魔法师聚居地。”
之后在上一次玉玺战争之前,发生了不让人愉悦的一次的小插曲。因为中国魔法师协会在有了少数名族的特殊魔法下,时机急剧膨胀,引来了国外势力的入侵。上一次玉玺战争就是在这样的内压外迫情况下进行的,于是上一次玉玺战争的胜利者放弃了称王的机会,交换了和平若干年的等价愿望。”
“谁?”渐良突然就来了兴趣。
“对不起,无可奉告,”相魂看了看天色,漆黑已经开始侵蚀半片天空,相魂继续说,“魔法师协会对于基本的魔法概念进行了详细的解释,包括魔法动脉。
魔法动脉是在生物学得到了发展滞后提出的概念,人们认为动脉使血液流通维持着人们的生命,就一定会有东西驱动使用的魔法维系魔法的运转,于是就有了魔法动脉。
魔法动脉理论上是按照家族传承的,包括魂咒,也是在家族的基础上进行改变,但,工人的是,魔法动脉和人的血液一样,是不可以更改的。”
“不可更改我懂,但,我不太明白的你说这么多的意思。”渐良有些蒙了。
“如果我告诉你有办法其实魔法动脉是可以更改的呢。”相魂的眼神有些微妙。
“怎么可能,除非······”渐良有些怒了,本来想争辩,但却止住了。
“看来你是知道的。那并不是传言,有人用过并且成功了。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你收下礼物,作为交换你绝对不准使用那两种方法,知道了没。”相魂这句说出来就像是警告一样。
“我尽量。”渐良不是很确定自己的立场,因为他知道这两种可以改变魔法动脉的方法——血脉献祭和服用沸血药。
血脉献祭是试用特殊的魔法将一个人的魔法动脉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因为移出的以防会有高概率死亡,所以很多年前被列为禁法,由掌管禁法的云南叶家把守这不外流;另一种沸血药,也是一种极端的方式,通过炼药师试用秘法炼制,但有别于体质强化类的药物,沸血药的药效是相当猛烈,如果说普通的强化药是药三分毒的话,那么沸血药绝对是高于九分毒,被魔法师协会列为和血脉献祭一样危险的存在。
“所以你说这么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渐良捏着红宝石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那你也要意识到制定规则的目的是什么。”相魂一副指着的模样,不过从一定角度上来说,他的确是一个智者,属于英魂分类中贤者,武将,帝王,英雄的贤者一类。
“那我是知道的,但毕竟这种高级米的东西估计我是接触不到的。”渐良觉得听了和自己不太相关的这么多东西也是有点奇怪。
“不一定,你要相信未来的无限可能性。”相魂向渐良慢慢的踱来,渐良没有了刚才的防御架势,“就当是为了那个女孩。”相魂并肩来到了渐良身边说,有些怅惘,也像是在替渐良惋惜。
“这东西可以救她?”渐良明白了相魂所指的女孩,想知道这之间的所以然。
“我也不确定。但你把希望寄托在这块宝石上的可能性比你赢得玉玺战争的可能性大。”话毕,渐良的身边,红中泛黄的如同烈火的荧光点点飘起,散落于地面,很快便消失了。
渐良有所思的立在原地,的确,他很大概率上不会接触到这样的秘法和禁咒。但如果真的可以接触到,自己真的会用吗。渐良把红宝石轻轻放进了口袋里,踏着月光继续慢慢的走着。相魂说的大概记住就行了,怎么糊弄过柳柳这一关是当前比较重要的一关。
就这样已经慢慢来到了门口,渐良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叩响了沉寂的木门。
很快,们就开了。露出了柳柳一脸的不屑:“喂,怎么才回来。”她手抓着手机,披散着湿润的头发一脸怒气的盯着渐良,手机里传来了不知名的新番的OP,想想今天也是星期天,早上太忙了也没来得及看《Rewrite》。
“额,弄了个小礼物送给你。你别生气好不好。”渐良陪笑着从口袋了拿出了红包石。
柳柳看了之后一脸无所掩饰的欣喜,激动的头发上粘着的水珠开始一滴滴坠落,但很快她又意识到什么:“等等,你什么时候想到给我买礼物了······诶······你不会是输了比赛吧!”
渐良故意装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呃呃,本来是可以的,谁知道你发了个短信,啧,唉,就差那么一点。”
柳柳也沉默了,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而且自己错了人家还买礼物赔罪,自己还这样把人家拒之门外,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额,外面有点冷,进来吧,我去热饭。”
“也是哈,有点冷的。”渐良总算是为了自己撒的谎被圆了感到万分的舒畅,吃着热乎的饭菜,渐良这才是真的放松下来。柳柳一边坐在旁边也一边晃悠着红宝石:“这东西是什么的,看起来好贵的。”柳柳突然问道
“额,怎么说呢,不能算是买的吧,是那个······我和你说的对吧,因为你的电话,我不小心输了的对吧,因为那时候我是强势期对的吧”
“嗯,然后呢。”柳柳很感兴趣的听着。
“因为他觉得这样赢我有点不大光彩,所以就作为补偿送给我了,是人家买给我的。”渐良又些结巴的编完了理由。
“啊?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特地卖给我的呢。”柳柳有些惋惜的盯着看,仿佛这么漂亮的东西刚都到手却又消失不见。
“这种女性化的东西,还是配你比较好。总之你拿着,总不可能赔偿我的东西人家还会在要回来吧。”渐良掷地有声的说,一副理直气壮的无赖相让柳柳也坚信了这东西是自己的。
“真的吗?”柳柳还是有点不放心
“安啦,早点睡吧,明天就要去军训了,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的对吧。”这一句下来,柳柳总算是守住了心,这也才安心的手下了。
“哦,对了,”柳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渐良以为是自己刚刚编的理由不够到位,又吓了满脸的懵逼。“是什么啊······”渐良胆怯的问道。
“哦,对,我们明天到高一四班报道去,据说班主任是个大帅哥哦。”到了这里柳柳的语气有些轻浮了满脸都是对那个帅气班主任的花痴幻想。
“和我说干啥,我对男的又不感兴趣。”渐良放下了吃的干净的碗筷,缓缓地离开座位,“我先睡了,除非楼塌了否则别喊我。”渐良慢慢的盖上房门,留下了柳柳一个人在客厅里孤单的身影。
“女娲的五彩石,看来真的是个好东西呢。”柳柳的脸上,露出了相当细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