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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兄弟决裂

本来,大家都认为重新站立起来的黄小飞在进入一家动漫公司工作后,就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可事实上,事情远远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

事情的发生,连黄小飞自己也没有预料到。黄小飞在一个朋友的推荐下进入了一家动漫公司做起了普通职员的工作,看到黄小飞朝九晚五地上班,忙忙碌碌,徐文平很开心。他想脱去繁华外衣的黄小飞终于安心过上了平淡的生活,黄小飞确实也很努力地工作。可丢弃了多年画笔的黄小飞还是感觉到了力不从心,以前开动漫公司时,他是老板,只负责审查和检阅作品,而今变成自己动手制作,就有些眼高手低的感觉。老板布置的任务很多,他常常要加班到很晚,可第二天交上去,老板还是挑三拣四,横眉竖眼地从鸡蛋里挑骨头。黄小飞一开始强忍着,他知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的道理,可长此以往,信心满满地他被无数的打击下,他还是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但黄小飞的自尊又不允许把自己遇到的事情给徐文平和王沛讲,他怕他们觉得他还是一无是处。他机会把自己所有的空间时间都放在工作上了,但残酷的竞争和老板的苛刻最终让他爆发了。

那天,他为了明天就要上交的一个作品整整熬了一个晚上,天亮时,他才蒙蒙睡着。也许是太累了,醒来时他发现已经迟到了,坐公车上班路上,他就接到老板责骂的电话。等好不容易赶到公司,把自己连夜赶出来的作品交到老板手上,老板只看了一眼就把作品撒到了他脸上。老板恼怒地说,这就是你的成果吗?我看简直就是垃圾。如果不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进入公司。我听那朋友说,你以前还是大公司的少爷,看看你的作品我就能想象到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田地的,你家出了你这样的窝囊废,公司不跨才稀奇……

黄小飞长这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如此的话,他再也听不去了,一步垮到老板面前,一拳下去,只听到老板惨叫连连。黄小飞好像发疯了似了,他的拳头一下比一下重,很快,他就被人拦住了。当然,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他被开除了。

黄小飞在家躺了足足两天,徐文平打电话让他一起吃饭,他谎说自己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徐文平也没有怀疑,只是嘱咐别太累。黄小飞有口难言,白天他在家睡觉,晚上就跑去喝酒。有一次,他在酒吧碰到了以前一起胡闹过的两个纨绔子弟,在别人的撺掇下,他去了地下赌场。

黄小飞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地下赌场的外面有一般的房子没什么两样,但里面却又是另外一个世界。黄小飞想,自己没能力挣工资,也许在这里能捞到一笔。很快,他就在这里找到了别样的乐趣,也逐渐沉迷了进去。

一开始他还赢了一些钱,但后来越输越多,身上没有了钱,他就去借,借债越来越多,后来他干脆把爸爸留给他的唯一的一座房子抵押了。可赌博就是一个无底洞,下的本越重,输的也就越惨。很快,他的身边就围绕了一批追债的人,甚至还有一群有着黑道背景的人。

欠了债,没钱还,他只能躲,那晚,他最终没能躲过去,在家里被一群人盯上了。就在他被一群人殴打的时候,来找他的王沛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最近,王沛给他电话,他总是不接,王沛很担心,就趁下班的时候去看他,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如此的场面。追债的人看着王沛,就把黄小飞欠债的经过说了一遍,王沛看着蜷缩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黄小飞,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王沛很想一走了之,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黄小飞的惨叫声,王沛又扭过头来,她把自己身上的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她说,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替他还,你们就放过他吧。追债的人问多少钱,王沛说,这卡里有10万,是我所有的积蓄了。王沛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哄笑。10万,这还不到一个零头呢?你知道他欠我们多少吗?120万,如果他不还钱,这房子马上就不是他的了。今天,看在你帮他还10万的份上,我再给他10天时间,如果凑不到钱,我们再算账。说完,一帮人扬长而去。

黄小飞仿佛被打怕了,战战兢兢。王沛看到黄小飞的样子,她觉得眼前的人与他心目中的那个人依然一分为二,摇晃着再也合不上了。她把黄小飞扶到床上,就径自离开了。黄小飞看到王沛的背影,仿佛才醒悟过来。他冲着王沛的背影喊:王沛,你放心,你那10万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王沛头也没扭,她茫然地走着,眼泪滴了一路。

那天晚上,黄小飞去想领他进入赌场的两个朋友借钱,那两个朋友在饭桌上竟然诉起苦来。黄小飞看没戏,就直接要走,这时,其中的一个朋友突然说,黄小飞,你怎么会没有钱呢?你爸公司跨了,可你还有你妈呢,你妈不是开了一家生意不错的美容院吗?她的钱还不是你的钱,不过我听说你妈出国了,把一家原本属于你的店交给了外人管理。这也太没有道理了,你有搞钱的门路,还需要向我们借吗?此时的黄小飞被金钱完全迷住了眼,听到这话,他黯淡的眼神从来迸射出光来。

徐文平从王沛口中得知黄小飞的情况时,黄小飞已经来到了美容院。徐文平问黄小飞欠了多少钱?黄小飞看了看美容店,没有回答徐文平的问话。他转了一圈说,徐文平,这店是我妈开的吧,你只是帮忙经营的是吧。徐文平感觉不对劲,直听黄小飞又说,我现在要收回这家店,你给我准备150万,我要用。

徐文平没有做声,徐文丽听到后说,哥,咱们现在哪有那么多现金啊!黄小飞听到这话,顿时发作了,徐文平,算你狠,你明明知道我被人到处追债,你竟然见死不救,只当没听到没看到,现在我要收回我妈的店,你竟然让你妹出来当挡箭牌,我今天才发现你竟然如此卑鄙。

徐文平分辨道:我是刚刚给王沛联系,她才告诉我的,小飞,我一直以为你在动漫公司上班呢?如果我知道你赌博,我绝对不会让你陷进去的,你说你现在要拿钱,这我真的做不了主,我必须给阿姨请示一下。

见徐文平提到了自己妈妈,黄小飞几乎所有的委屈就一直奔涌而来:徐文平,你别在我面前提我妈,你更不用拿我妈来压我,我就奇怪了,你是怎么说服我妈的,把公司全权交给你。你果然有手段,通过我进入我爸公司,名义上说是为我好,实际上你挣了钱又瞒着我很多事情,如果你不让我听到录音,我怎么可能取消婚礼,不取消婚礼,我爸又怎么去昏死过去。我爸如果还在,公司怎么可能会跨,公司不跨,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我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现在竟然还在我面前装好人,我现在后悔我当初吓了眼,就因为你替我挡了一刀,把你当成做好的兄弟。如今想象,这保不准就是你的苦肉计,诱我上套。徐文平,我如今算是看透了你的真面目。

徐文平看着发狂的黄小飞,这一句句话就如一把把刀子只割他鲜血淋漓,他没想到如今的黄小飞竟然变成如此可怕的模样。徐文平没有做任何分辨,只是冲着徐文丽说,你去查查,账上还有多少钱,有多少就给他拿多少,如果不够,我们再想办法。

徐文丽看哥哥灰心的样子,也对黄小飞彻底伤了心。查了账目,黄小飞拿走了80万块钱。看着黄小飞悻悻远去的样子,徐文平拿起电话,但想了一会又放了回去。

徐文丽着急地说,哥,你还是把这件事告诉阿姨吧。徐文平没有说话,他想,如果阿姨知道如今的黄小飞变成现在的样子,她该多痛心啊。他想了想,又对徐文丽说,你通知明天预约的客户,咱们店暂时停业吧。徐文丽搞不清楚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又不忍心再问,只是照办。

晚上,徐文平还是给小飞妈妈打了电话。他如往常一样平静地说,阿姨,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最近店里的生意不太好,我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我想把美容院转出去,做其他生意。如果你信任我,钱我先借着您的,我以后慢慢还给您。小飞妈妈警觉地问:文平,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你和小飞都还好吗?

徐文平笑着说,怎么会有什么事呢?小飞现在在动漫公司做的很不错,我其实对美容院这块也确实没有您有经验,我只是想换个跑道。阿姨,如果您实在不放心,那您就找个人接替我做吧。我再想其他办法。

小飞妈妈想了一会说,没事就好,其实,美容院只是当时我的一个梦想,做了那么多年,我对生意也厌倦了。如果你想做其他的,阿姨支持你。其实,我移民之前就把美容院转到你名下,我是怕小飞心里有意见,也没有和你们说。本来我想等你们一切都稳定了,再回去和你们兄弟两个好好谈谈的,现在,听你说小飞过得也不错,那你就自己做主吧。

挂了电话,徐文平长舒了一口气,他想他要尽快地把这事情办妥。按照小飞的个性,即使妈妈打电话来,他也决不会说出自己欠债的事情来。自己要尽快把小飞的问题解决掉,其他以后再说。

果然如徐文平所想的一样,小飞妈妈挂了电话后就给黄小飞打了电话,黄小飞在电话里说自己一切都挺好,工作也有了新进展。听了这一切,小飞妈妈算是放了心。

在黄小飞的追债人给的期限内,徐文平最终筹到了钱。看着黄小飞把钱交到别人手里的那时,徐文平的悬着的那颗心落了地,但也慢慢变凉了。他想自己与黄小飞的兄弟之情算是彻底决裂了。

做完这一切,徐文平去找王沛,问黄小飞把钱还给了她没有。王沛点点头说:文平,你知道的,这不是还钱不还钱的问题。我对黄小飞死心了,以后不管他是好是坏,我都不会再过问了。徐文平也感慨地说,希望他从此能吸取教训,改过自新吧。

失去工作的徐文丽很伤心,朱刚则笑着劝她:你不是刚怀了身孕了吗?正好趁机休息。医生都说了,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我正想和文平说让他放你长假呢?现在倒好了,省得我开口了。

徐文丽看着自己平平的肚子,又看着喜笑颜开的朱刚,她叹气道:还不到两个月呢,我不工作,怎么挣钱呢?成悦上幼儿园那么贵,房子也还没着落。靠你一个人工作,怎么能行?朱刚上前把耳朵贴在徐文丽的肚子上说,只要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钱多钱少都无所谓,就算平淡的过一辈子,我就知足了。

快到年底了,一心经营美容院的徐文平在店转手后也突然没有了生活重心,由于暂时又没有新的规划,他就准备回家一趟看看爹娘。巧的是,徐文丽在打电话告诉他,娘今年让他早点回去一趟。徐文平问,早回去?家里有什么事吗?徐文丽说,我问了,娘说没什么事,不过娘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开心,可能是我们都很少回去,所以生气了吧。

徐文平想想也是,爹娘也许在家寂寞,想他们了。本来徐文平要妹妹和朱刚一起回去的,但因为徐文丽怀孕检查时,医生说徐文丽流产几率比较大。朱刚一听就紧张兮兮的,说什么也不回去了。无奈,徐文平只好一个人回家看望爹娘。

回去的路上,他就想爹娘会不会又老了些?见到他回去应该会很高兴吧。可一到家,就感觉家里气氛不对,爹在院子里使劲抽烟,而娘的哭声又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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