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柔荑便起床梳洗,今日两个妃子要先去拜了太后,然后便是大家早聚之时,怕是又得一场仗。
蓉婕妤仍是早早便来了,柔荑想到上次奶白色的猫,便和蓉婕妤聊了起来。不一会儿,大家都到了,只等着两位妃子回来了,大家都彼此说着闲话,卿答应居然来了。柔荑远远看到晴儿扶着卿答应走来,忙叫皎月前去搀扶。卿答应已有六月身孕,清瘦的身子更显肚子。坐定,卿答应头上已是薄薄一层汗,柔荑忙说:“卿答应怎么来了,皇上已恩准你不必早聚,不必劳累,孩子要紧。”
“谢柔妃娘娘体恤,今日是双妃娘娘和锦妃娘娘的大喜日子,理应拜贺,臣妾不敢越祖。且太医也说孩子大了,臣妾要多走动,才好生产。”卿答应恭敬的回答道。
“难为你有心,道贺便可,礼数便免了。”柔荑回说。
张答应笑着说道:“卿答应真是典范,其他事情不见人,两位娘娘一封赏,便来凑热闹,妹妹要好好学习。”讽刺之意再明显不过,卿答应也无甚表示,怡然坐着,张答应自讨没趣,也住了口。顿时殿内静了,只听得蕊婕妤关切地询问柔荑的风寒,还推荐太医给柔荑瞧病,不待柔荑回答,双妃娘娘和锦妃娘娘便回来了,大家一番行礼,柔荑说道:“恭喜二位妹妹,此番晋封,姐姐亦是高兴非常。接下来便是妹妹们要加油绵延子嗣,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是。”众人应了。接着便是众多夸奖双妃娘娘和锦妃娘娘的,双昭仪仍有点淡,大家知她还未走出孩子的阴影,便未在意。锦妃娘娘一贯张扬,来者不拒,菱贵人忽然说道:“不知皇上给锦妃娘娘的赏赐是什么?”
“昨个内务府就不停的送东西来,本宫也未仔细看,倒是之偌泡了新茶给我,说是皇上赏的南岳云雾,妹妹看着姐姐这里还是去年的茶,下午便让之偌送些来。”锦昭容望着柔荑。
柔荑笑着答道:“今年统共就进贡了这么些茶,原就去了妹妹那里,皇上果真疼爱妹妹。姐姐本就不爱喝茶,皇上的赏赐姐姐岂能夺爱。”
锦昭容不打算就此结束,继续说道:“姐姐莫要客气,妹妹也不爱喝茶,姐姐常要招呼大家,岂能拿不出手。”
一旁的双妃突然接话:“妹妹倒喜欢品茶,锦姐姐可否送些给妹妹?”
“妹妹喜欢,姐姐下午便让之偌给你送去。”锦妃没想到双妃会接话,只得回到。
“谢谢姐姐,妹妹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双昭仪又说道。
“今日便到这。”柔荑见状,也说道,大家便散了。
回去的路上,张答应跟着锦妃,谄媚的讲到:“锦妃娘娘真是皇上心尖的人,看柔妃娘娘都接不上话。”
锦妃没回答,倒是问起张答应的情况:“好久不见,妹妹可还好?今日见到卿答应,已是快诞下龙儿了。”
“还不是老样子。”张答应一听到这个,脸又垮了下来。
锦昭容略担忧的讲道:“妹妹,本宫可是听皇上讲,卿答应一生产完会便晋封,到时只怕妹妹会受欺负。”
张答应听完,更加气恼,竟也没接话。
回到夕颜阁,张答应更觉压抑,便支开宫女,独自去御花园散心,殊不知这竟是她最后的自由。
张答应来到御花园,越想越气,越走越远,不禁走到偏僻的地方,许是太专注在自己的世界,未曾察觉从她一出夕颜阁便跟在后面的卿答应和晴儿。
“这么大好的日子,竟看到如此丧气之人,真是晦气。”卿答应一改往日的温柔,语带嘲讽的讲到。
张答应一转头看到卿答应,火更是不打一处来,欲上前理论,谁知刚走近卿答应,卿答应竟突然倒下,嘴里大喊:“痛,好痛。”
张答应被吓得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晴儿则马上大喊:“来人啊,救命啊。”不一会儿,御花园的奴婢们都赶来,急急把卿答应送回夕颜阁。太后和皇帝迅速赶来,整个太医院都聚到了夕颜阁,皇帝焦急的来回踱步,心里更是懊恼异常。
太医终于出来了,皇帝忙问:“怎么样?卿答应有没有事?”
“回皇上,回太后,卿答应无事,万幸孩子已六月有余,比较稳固,所以只动了一些胎气,孩子也无事。微臣去开些固胎之药,便无大碍。”太医回答说。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太后和皇帝走到内殿,卿答应看到皇帝轻轻落泪,皇帝忙去抱着卿答应,询问是什么情况,卿答应只是哭泣并不言语。
太后说:“晴儿,你说是怎么回事?”
“回太后娘娘,是张答应,她嫉妒主子,撞了主子。”晴儿一字一顿的说道。
“把她带进来。”五个字似是从皇帝的牙缝中挤出来。
张答应被架了进来,浑身颤抖,太后怒道:“是你撞了卿答应?”张答应一听急了,忙说道:“不是我,是她自己跌倒的。”
卿答应眼泪流的更凶了,晴儿说道:“禀太后,皇上,张答应一直看不顺主子,特别主子怀孕后更是冷嘲热讽,今日主子实在气不过,说了她一句,她便撞了主子,差点害了主子和孩子。”说完晴儿已是哽咽。
“不是我,太后,皇上,是她自己跌倒的,她陷害我。”张答应此时吓得语无伦次。
“放肆,卿答应岂会拿骨肉开玩笑。定是你心生怨恨,来人,拉出去乱棍打死。”皇帝气急,命令道。
“不要。”卿答应弱弱的说道:“皇上,臣妾已无大碍,张答应应是一时冲动,请皇上不要杀了她,就当是为孩子积福,可好?”
“卿儿,这种歹毒夫人,你竟还为她说话。”皇帝更加心疼卿答应。但见卿答应带泪的祈求,便说道:“看在卿答应的面上,饶你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送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被拖走的张答应气急,大声骂道“卿答应,你这个恶毒妇人,不会有好报,我日日诅咒你……”
“让她闭上嘴,哀家不想听到这些。”太后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