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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对簿公堂

夜晚,三德和李惊鸿坐在稻草堆上,听着虬髯客讲述着过往的传奇事迹。虬髯客独自在牢里几年,好不容易找到个说话的,当下口若悬河,一发不可收拾,从刚会走一直讲到五十九。二人开始听得还挺有趣,越到后来越犯困没了新鲜感,最后三德给虬髯客跪了下来,才他放二人睡觉。

翌日清晨,两个衙役走进了牢房叫醒了熟睡的李惊鸿二人,说道:“快起来,快起来,京兆尹大人传你们两个。”

二人拍拍粘在身上的稻草,正要跟着衙役出去,旁边的虬髯客也醒了过来,瞪着两个衙役,骂道:“他娘的,大早上就来打扰别人睡觉,我看你们两个是想到地下多睡会了!”

两个衙役闻言,吓得双腿打颤,赶紧跪了下来,道:“小的该死打扰了大爷的清梦。不过小的也是例行公事,没有办法,京兆尹大人亲传,据说还有王爷听审,怎敢不快点。”

虬髯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什么京兆尹,狗一样的玩意,当年他不就是李世民的一个小跟班吗?现在还成了精了。你去告诉他,这位小哥是我的兄弟,让他看着办。”又对李惊鸿说道:“兄弟,你先去看看,老哥昨天喝的有点多,等醒醒酒,马上也过去。”

二人跟着两个衙役出了牢门。

其中的一个衙役讨好地说道:“真看不出来,二位还跟大名鼎鼎的虬髯客有交情。”

三德一脸牛气,回道:“只是当年的生死兄弟罢了,这么多年不见感情也淡了,不过我那兄弟讲义气,还拿我当哥哥看待。”

那衙役听了,看着三德年纪轻轻半信半疑,继续问道:“难怪小的第一次见您就感觉您身上有股贵气。看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由内到外散发着贵族的气息,想必也是帝冑之后,不知道尊姓大名啊?”

三德听了那衙役的奉承,立马飘到了天上,装腔作势一番,道:“帝冑算不上,不过多亏道上的兄弟看得起,称呼我一声德爷。当年红花亭结义,虬髯客烧三炷香,我可是烧四炷香,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得称呼我一声三哥。”

那两个衙役一脸震服,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在绿林好汉中听说过德爷这一名号,转念一想可能高手都是深藏不漏吧。两个衙役靠到三德旁边,讨好道:“三德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小的有一事不明,德爷,以你的满身本事,是怎么被抓进这牢房的?”

三德一听,模仿虬髯客作出一副愤怒的样子,道:“什么?你以为我是被官兵抓进牢房的吗?实话告诉你,我进大牢是为了特意看我失散多年的兄弟。不然凭那些官兵如何抓得住我?”

闻言两个衙役深深信服,恭敬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德爷真的是义气深重,对兄弟没得说。以后我们两兄弟还得多靠德爷提携,这块元宝,给您老人家买酒喝。”说着递了一块银元宝给三德。

三德喜滋滋地揣到怀里,摆出一副大侠的高冷样子,道:“这个好说,以后在长安这一亩三分地,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德爷的名号,那不是吹出来的。”

李惊鸿看三德借着虬髯客狐假虎威,吓唬那两个衙役,心里不免有点好笑,这尼玛三德吹牛的本领也是没谁了,还得从衙役手中刮出钱来。

穿过了层层侧门,来到了京兆尹的大门外。四根红漆柱子支撑着大门,门外两旁各蹲着一个大理石雕成的石狮子。门外满是来观审的人,朱大昌也在其内。走进正堂,京兆尹穿着大红蟒袍,正襟危坐,头顶“明镜高悬”四个鎏金大字,熠熠生光。两旁站着拿着木板的衙役,不苟言笑,甚有威严。正坐旁边,魏王一脸冷笑地看着二人。

京兆尹看到李惊鸿二人进来,一拍惊堂木,说道:“堂下罪犯,你可知你二人所犯何事?”

三德初进大堂,看到威严的气氛,气势立马馁了三分,心里没了底气,道:“小民一向奉公守法,严于律己,不知道所犯何事?”

那京兆尹听到回道,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大胆刁民,事到如今还不从实招来。来人,将赃物带上来。”

不一会,衙役搬上来一箱茶叶。

京兆尹继续说道:“这箱雀舌茶,是从你们店里查缴的贡品。根据大唐律令,私自贩卖贡品,是杀头的重罪。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惊鸿看了下冷眼旁观的魏王,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本来就是栽赃陷害,请大人传茶叶庄的东家朱大昌上堂,他会证明在下的清白。”

“来人,带朱大昌上堂。”

片刻朱大昌挺着大肚子走了上来,旁边跟着店里的伙计二狗子。

京兆尹对朱大昌说道:“看你身体不便,不用行了礼。旁边这个就是你找的证人吗?你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如有诬陷,隐瞒定然大刑伺候。”

二狗子偷看魏王一眼,说道:“小的本是茶叶庄的伙计,前些日子朱东家从江南贩来一批茶叶,放在了仓库里,还吩咐小的严加看管。小的真的不知道里面有贡品啊!昨日,朱东家找到小的,送给了我一些钱财,让我编造是受人指使将贡品放到那里仓库里的。”

朱大昌一听火冒三丈,怒道:“你小子喝假酒喝多了?怎么说出胡话来了?昨日,明明是你告诉我,受了别人的钱财,偷偷将那箱贡品雀舌茶,放到了仓库里,怎么现在在公堂上又变卦了?”

二狗子被问的不知道如何回答,看了看魏王威胁的目光,咬了咬牙道:“小的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想必是东家你听错了。”

朱大昌和李惊鸿对望一眼,心里渐渐明白过来,二狗子在堂上无缘无故的变卦,显然是受了别人的威胁,而那个人肯定是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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