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绝眼神惊愕,出生于沙场,成长于沙场,征战于沙场,无论是策略还是计谋无人与其相抗衡,就算是武力整个国家也不会有超过十人能强于他。然而眼前这群处事未深的雏鸟却成功将其搬到,就算是蝼蚁要搬到大象也需成千上万,而眼前这些他认为的蝼蚁仅仅只有两只。
勉强睁眼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老疯魔,仙儿不由得大笑了出来,没有任何遮掩,杠铃般的笑声环绕在周身黑林。当时的她真的是孤注一掷了,根本没有期望眼前这个绝世强者真的会被骗入自己的圈套。
“女娃,你为何能算到这一步?”黯绝实在是承受不住这在他眼里极为疯狂的嘲笑声,喘着大气的问道。
“老头儿,你觉得我和总教官对你的出其不意都只是一时冲动吗?哼,你太自负了。”仙儿颤抖着坐起身子,按摩着被击中的伤口,不满道,“乖乖,疼死姐了,回头我要吃赤毛猪肉做的精华火腿补补,你们几个听到了没有!”这个伤势是她唯一没有算到的,她虽想象到黯绝可能在盛怒中对自己出手,但竟然自己竟然跑不开,能看清灵气冲击的轨迹,身体却过于孱弱无法跟上思维,这是最最致命的。
“所以你从试探中得知那一点了吗?仅仅靠着那一箭?”黯绝一脸不可置信。
“不然呢,本小姐是谁,策神转世好不好,一箭都判断不出可能吗?”仙儿驳斥他,自傲和不要脸由内而外传播出去,“你自己都没注意过这点吗,你的身体僵直程度已经如同机器运转一般,靠着强夺过来的躯体,始终在很多行为上都会慢人一拍。你的不利是显而易见的,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空间的限制。”
“空间的限制?那块冰面难道是。。。”黯绝转头看着之前击飞自己凝型的那只箭,它完全插入土地。而其周围一定程度上覆盖了些许白霜。
“我以第一箭晃点,改变地形,封你地面行径能力,再以滞空箭瞄准你眉心,迫使你下降,由于你自身灵力传导的缓慢,无法在师兄撞击过来的时间内上浮,所以只有运功抵抗一途。而站立于地面,对重心的把握至关重要,当你试图稳住自身时,只要感到一丝陌生的不适,那你身前护盾的控制必定会混乱,至此你就陷入必杀之局。“
无以争论,无可辩驳。不仅仅是黯绝无奈摇头,蔚铜以及莫心更是瞠目结舌。
“多一丝真诚,少一些套路。”
“愿天堂没有沁仙儿。”
两人不由自主的祈祷起来。而被这样一咒,沁仙儿也是强忍着伤势冲了过来与众人一阵扭打。场面十分愉悦。
此时一旁在大口吐气的岚亮也是渐渐恢复,一改以往的沉稳,快步走到了再度垂死的黯绝面前。右臂再度被赤红之气凝结,眼中没有丝毫悲悯:“我代替我老师改变刚才的决定,把你带在身边过于危险,只能将你就地正法。你还有遗言要说吗?”岚亮平和的做出审判,语气毫无任何波动。
“如果见到我的孩子,替我照顾好她。”没有再试图运转灵力修复己身,这一天他看到了这些新生力量有多么强劲,虽说自己早已断情断义,可国家还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为了这块国土,他也不能毁了这些血脉。随即,缓缓闭上双眸,第一次欣然的微笑洋溢于嘴角。
“放心!”岚亮仅说出两字,喷洒着炽热劲气的掌风直接贯穿了天灵感,最后一丝生气缓缓流出,一代黯绝就此陨落。他的死亡伴随的是天地再度的和谐,万物无尽的欢呼,以及在场五人些许的惆怅。
“他是罪有应得,天地不就容不下他,你无需自责。”恢复些许的蔚铜站起身来,拍了拍岚亮的肩膀安慰道。
“没错,他逆天而行,天理不容,所以我并没有惆怅这些。”岚亮扬了扬头,眼神中无尽的无奈,“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会被逼成这样,到底是怎样的尔虞我诈让他堕落至此。他刚才笑了,老师,你相信他这样的人能发出沁人心脾的笑容吗?”
“是的,不论是黑暗还是腐蚀之灵都只是一种道具,本身不会带给人任何情绪上的改变。只有在经历过某种刺激之时,心中的正义被扭曲,才会有此转变。对此,我想你应该能理解。”
岚亮回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暴走,便是由于至亲之人被害,自己被欺。这才怒火攻心铸成大错。
“那他。。。。”
“他当年虽说冷漠于世,但也逃脱不了人情冷暖,出世三十余年,一王府主事与其说媒,欲将当地郡主嫁于他,本人虽使拒,后与其畅谈甚欢,便拜为结发夫妻,诞下一女,可以说极为美满。可好景不长,距今约为五年前,黯绝再度出征镇守边荒,而其妻女留守家中,被敌国间谍暗中捉拿,欲换取其投靠他方。其妻刚正不阿,与万人之前咬舌自尽,其女也已年长,深知大是大非,一头撞死于囚天柱之上。而后。。。。”
“慢着!”岚亮打断了蔚铜的解释,疑问道,“你说他女儿死了?”
“没错,在万人面前惨死。”
“可是,黯绝刚才拜托让我们在他死后照顾好他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消息如同重磅炸弹一样,震荡着蔚铜的思绪,“当年那一次惨况是有目共睹的,难道皇族他们故意隐藏了消息,不可能啊,数万人看到,不可能全部封锁。。。”
这一异闻对现场的所有人都只是一个未解之谜,没有必要多余的思考,仅仅只要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便可,一切随缘而定。
黯绝的尸首在众人一致决定下,还是埋在了原地。他们需要静养,没有闲心搬着尸首拐去皇都。
一切仪式结束之后,众人回头打算继续赶路,然而在一切都已告一段落之时,某股极度不稳定的波动在周身回荡着。而且极为熟悉。
众人转身一望,天痕端坐于杂草之中,不再有之前体虚时的苦楚,神色轻盈,欲有脚踏云海,俯览苍生之意。
“你们看,师弟他周围飞向他的是。。。。”岚亮惊异的看着其周身涌动的晶莹光点。
“灵气?不可能,肉眼可见的灵气量得多大,他体内没有那么大的容量。”蔚铜谨慎观察着这一异变,渐渐心中了然,震惊之色更甚,“那是魂,死去的英灵,但如此大量的灵魂同样无法受用,除非。。。“
“他在凝聚小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