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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烽火灼玉垒 朝霞映江红

扎西强木众人雷厉风行赶回要塞,晃眼朝四下看去,第一道延绵百米的木围栏已经被火焰吞并,木栏上布仁青巴的人影早已不在,不知是不是已经混在乱蹿的人群里了。千余丈方圆之内的数百计帐篷已焚烧过半,人群喧嚣着,牵着马匹,搬运着器械,一道朝半山腰的第二道防御工事退去。

在头人卓木丹的指挥下,大部分义军都有条有序的往山上撤退,只有少许心理素质较差的义军失魂恸哭,捧头匍匐间,就被山下射上的火矢点燃了身体。然而对于这些扰乱军心的义军,卓木丹自然不会起搭救的心思,除非仅是被火烧得不严重的人,就指挥手下用黄土将其身上的火焰扑灭,然后搀扶起来朝半山腰撤退。

只要撤离到半山腰,火矢的射程就会受阻力而大打折扣,经验老道的卓木丹组织起弓手百人,潜伏在正被火焰焚毁的帐篷四周。栖身于丛林,借灌木的遮挡,这百十来号拥有丰富打猎经验的猎人很快就静下心来,耐心的等待着明军的下一步打算。

如卓木丹所料,明军在见到蛮夷抱头鼠窜以后,士气骤然大涨,神机营三百火器手见无的放矢,也只好将火矢换成火铳,填充火药期间等待着百总大人下令火力冲锋,却被王久星一句话给打断了,他凭借着寡闻少见的阅历和酒囊饭袋的经验下达了命令:“既然草莽已然撤退,尔等就不必再浪费弹药了,三千营众兄弟听令,拿下玉垒山,将这群不驯的蛮子杀个精光!”

眼下先锋团一千五百人,就属这位愚昧千总的官品最高,神机营百总无奈,只得命令手下停止填充火药。

王久星一声令下,三千营两百骑兵策马上前,将神机营一干人等甩在马后,在这些个马上骄兵的蔑视眼光中,神机营火器手一一撤回队伍,而在这群大明王师骑兵桀骜的眼神中,他们看到了为千总大人将功赎罪的机会,看到了火焰腾飞的木栏和帐篷,也看到了马蹄践踏藏蛮子那副臭皮囊时的兴奋,可惜,他们看到了一切,却终归没能看见那藏匿于灌木丛中的百号猎手。

随着王久星一声呐喊,三千营两百骑兵开始冲锋,马蹄声响透彻山谷,朝着作鸟兽散的草莽义军冲杀而去。

玉垒山山势较缓,尤其是义军所占领的这处山头,本就是卓木丹为打伏击战而专门挑选的,如今树林里的百十来号弓箭手准备就绪,在头人卓木丹一声令下,纷纷从櫜鞬内取出弓箭,搭箭上弓拉得弦如抱月,对准了冲锋以至两百米山坡的骑兵开始射杀。

数以百计的锋利箭芒在茂密的树林间一马平川,刺耳的凤鸣声响划破长空,让那些还没回过神的三千营骑兵吃了大苦头。转眼之间,首当其冲的二十名骑兵翻身下马,惨叫此起彼伏之后,这些个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兵油子就去见朱元璋了。

其余骑兵在来不及驱马躲避时,第二波羽箭迅速降临,由于第一波羽箭吃尽甜头,第二波搭箭速度过快变得力度不足,再加上本来列队有序的冲锋骑兵阵脚大乱,导致第二波羽箭仅将五六人射翻在地,这时,所有骑兵都明白过来了,他们意识到中了伏击,如今又身处两百米高的山坡上,只得放弃马匹借茂密的树林躲藏起来。

山下正在观望的王久星见山坡上火把乱蹿,显然是中了埋伏,气得他破口大骂,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光靠辱骂是不能让羽箭停顿下来的,连忙向神机营下令,命其用火铳对山上藏匿的蛮夷进行射杀。

这个命令可难倒了神机营百总,抠着脑门对王久星说:“千总大人,火铳的满杀伤范围是五十丈,眼下逆党都处于一百丈的山坡上,咱们若是随意开火,只怕吃铁丸的是自家兄弟。”

“那就用大炮!”王久星喝斥一声,同时向堆积在身后的三名卫军喊道:“刘壮实,田丰收,伍二娃,你们各带一百卫军从玉垒山左翼进攻,待上到百丈山坡以后擂鼓标识位置!”

刘壮实,田丰收,伍二娃三人都是CD府调往灌县讨伐逆党的卫所百总,刘壮实手下的百人皆乃刀兵,最适合与人对垒拼杀,田丰收手下则是戟兵,是专门用来克制骑兵的队伍,用他们来对付蛮夷逆党的三百骑兵也属用到实处了,而伍二娃手下的队伍则以弓弩手居多,能在大范围内为刀兵戟兵做掩护。

能让这三位百总由左翼突击,也算王久星下了一道俊棋,三人领命之后,带着手下百人开始朝左边较为崎岖的山峰攀登而去,与此同时,神机营的十挺火炮已然就绪,随着王久星一声令下,十门火炮相续开火,轰隆之声震耳发聩,十道吐出巨大火舌的黑色炮管斜指玉垒山百丈高的工事,第一波炮轰之后,那义军的第一道工事立马就被大火完全覆盖。

经明廷大炮这么一炸,卓木丹等人只得停止伏击,他们都是第一次见着大炮的威力,漫天坠落的火陨将地面炸得泥沙四溅,烽火转瞬淹没了整个山坳,数十猎手在落地炮弹的波散激流中丧失了性命,好些个猎手都已经完全傻了,面对装备如此豪华的明廷军队,面对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十门火炮,他们完全失去了斗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之余,只有被后继而来的炮弹轰得尸骨无存。

卓木丹纵是一生骁勇善战,无匹于松潘毗邻各地,但头一回见着大明火炮的威力,一时也是怔住了,身边是焚山火海,身下的一具具被火焰烧成焦炭的义军尸首,眼中,数以百计的帐篷尽数被火灼烧得坍塌成灰,耳边噼噼啪啪的树木炸裂声,山下是如同炸雷般的火炮轰鸣声,似乎一切,就要结束了。

很快,明军的大炮停止了,再环顾四周,被围困于密林火海中的,仅仅只剩三十来名猎手了。这三十来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听闻山下炮声停顿,以为那恶魔般的铁管子是累着了,殊不知大炮的停止,也就意味着山下三千营百余骑悍卒已经缓过气来。

卓木丹听闻着身旁那些出自于侥幸的唏嘘,耳中被大炮炸响之声震得嗡嗡作响,但是在这股耳鸣的回荡声中,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声音,正在火海以下的山坡上向自己这边冲来,大地在颤抖,树木在垮塌,也就在卓木丹恍惚之际,一匹烈马穿过火墙,马嘶如风,那匹高头大马立起身来,将身边一名义军猎手重重的踢飞了出去!

那猎手被马蹄踹出三米多远,胸口凹陷大口呕血,弹指时间未到便死掉了。紧接着,马蹄踩踏焦土的轰隆声如炸雷由远到近,先是五六匹神骏冲进火墙,或立身将渺小的猎手踢飞出去,或马背上的士兵挥舞寒芒将头颅斩落在地。

三十多匹神骏冲进火墙,手起刀落,马蹄飞踏,义军三十余人瞬间丧命大半,与此同时,在玉垒山第二道工事上传来了明军擂鼓的声响,半山腰间爆发起喊杀之声,惨叫之声,和兵器铿锵之声。

头人卓木丹知晓义军气数即将告罄,己方已经陷入重围中央,如果不能及时突围,六百号义军将会永远给这片焦土做陪葬。

闯入火墙的三十多骑兵将卓木丹等人尽数围困,一名明廷骁骑鞭笞马腚,从队伍当中脱颖而出,奔至卓木丹身前,双脚夹击马腹,马鸣如飞鸿乍现,高抬浑有霹雳神威的前蹄霍然朝卓木丹面门蹬去。

如果真被这双驴足给踢中了,那他这义军头人的头衔也算是沽名钓誉来的,要知道,如果没有值得标榜的傍身伎俩,头人的首席也轮不到他。

前面是力有千钧的马蹄践踏,侧边火墙以外有旌旗骁骑跃过沟壑直奔义军后方,卓木丹双眼圆瞠,一身藏蓝棉袍顿时被由内而外的气浪绞成碎屑,面对前方而来的那双马蹄,他双拳逆势而起,并以火石瞬间与其碰撞。

嘭一声响,掩盖了骨头噼啪碎裂的声音,神骏身受雷霆重触,双蹄粉碎如一滩血泥,哀恸嘶鸣轰然倒地,其背后的骁骑也在下个弹指间飞身下马,不过还不等他翻滚落地,一双生满老茧的拳头就冲其胸膛飞驰而去。

头人卓木丹瞬时犹如罗刹附身,凹陷在眼眶中的鹰隼瞳孔收缩起来,捕捉到骑兵倒地的每个顺势叠影之后,双拳毫不留情狠狠的轰在了他的胸坎之上。

那骁骑也非常人,被撞飞五六米以后,竟凭借着超强毅力再度站起,可经验老道的卓木丹可不会给予他反手的机会,趁着周围明军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个饿虎扑羊冲到那骑兵跟前,两手十指如鹰隼钩爪,钳在其胸前锁骨上,只是稍微发力,那本已被震得冰裂的粗壮锁骨霍然崩溃。

那骁骑自是还未回过神来,就惨死了过去。

头人卓木丹很明白一件事情,如果想把身边这些个猎手从深渊拉回战场,就必须要让他们知道:这场仗,是可以打的!所以,自己必须做出表率,必须要先拿几颗明军脑袋来祭义军大旗。

手势一变,那鹰钩的手法骤变为五指合并,双手一经摊开,一股鹏腾万里之气势逆天而上,周边火墙立马被以卓木丹为中心扩散而出的风暴卷熄灭了,那一刻,三十多号三千营骁骑是目瞪口呆。

眼前这位主儿的身法,和方才站在木围栏上挡火矢的蛮子比较起来,显然是要高出好几个头的。这时,有人通过回忆明廷通缉令上的画像才得以醍醐灌顶,这位额头突兀如裸岩,双眼深陷方眼窝,蒜鼻宽嘴高原红,一脸皱褶如丛生的老匹夫,竟然就是蛮夷暴乱的主事头人之一,卓木丹。

包围所有人的火墙得以扑灭,这让好些个正在往半山腰冲锋的旌旗骁骑停顿下来,两百受命瓦解蛮夷的冲锋骑兵团,除开被猎手堵截在山下的二十来号人以外,剩余的一百七八十人有一部分已经冲上了半山腰,协助刘壮实的刀兵、田丰收的戟兵以及伍二娃的弓弩手去了。

而抛开包围卓木丹一伙的骁骑队伍以外,剩余本来打算继续朝半山腰冲锋的八十几号骁骑纷纷调头,朝着玉垒山第一道工事疾奔而下,因为他们听到了擂鼓声响,那用于紧急召兵的鼓声,恰恰就来自于火墙顿灭的中心地带,在那里,一个傲视一切的老头儿带着十余名猎手,正将三十余骁骑逼的节节败退。

转眼不到,卓木丹一干人已经被一百一十多号三千营骑兵包围了,十余藏家猎手心惊胆颤,其中竟有一人因紧张过度而暴病身亡,其余十几名猎手也因为这接踵而至的打击狼狈不堪,士气转瞬降落到了崩溃边沿。

不过不要忘记,真正的弄潮儿,是操纵浪潮如信手拈来的卓木丹,只有他,才是把这群骁骑击溃的最重压轴点。

即便猎手们对卓木丹熄灭火墙的行为报以悖惑,但处于长达数十年的信任,以至对卓木头人根深蒂固的尊敬早已抵达神化般的存在,所以他们并不多言,血液里无畏死亡的成份是与生俱来的,他们并不怕死,那些看似可怜的颤抖,只是皮囊的本能反应罢了。

“三千营弟兄听令!取卓木丹人头,赏。。。呕!”三千营百总正在发号施令,不想话还未尽,一道影子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

卓木丹脚踩神骏头颅之上,轻如燕落双叶,在他的面前,刚才发话的百总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胸膛,一条生满虬结肌肉的手臂穿破了盔甲,穿破了皮肉和肋骨,那张与自己心脏紧密契合的手掌,正感受着来自己身的每一个簸动。

“继续说下去,赏多少。”卓木丹嘿嘿狞笑,面相神似喇嘛庙浮屠石刻上的夜叉凶灵。

“呃啊!!!”骁骑百总仰天咆哮:“兄弟们!干死藏蛮子啊!!”

话音悠远深长,荡漾在玉垒山回廊般的山崖中,落进了岷江怒涛,伴随着心脏被那巴掌捏碎,这位不知姓名却装满一腔忠烈的百总大人翻身下马,倒地身亡。

刹那,明军三千营方面所有人都红眼了,一时人吼马嘶,百余名三千营骁骑怒发冲冠。调准马头,森海滔滔,策马奔腾,川岳俱颤,刀兵所指,便是那‘神似人屠秦白起,貌比食人唐黄巢’的蛮夷头人,卓木丹!

——————

另一方面,在早已观察到事态严峻以后,扎西强木一众人并没有选择去帮助头人卓木丹,而是早早的埋伏在树上,仅用三十几号人,便堵截了六十来号向半山腰挺近的骁骑。

不过这种堵截并不是很持久,仅仅保持了半个时辰的阻挡,便被山下那声咆哮给化解了,自从那陨落的忠烈发出咆哮以后,本来还不算难缠的明军骁骑突然发了疯,扎西强木等人再也抵挡不住,无奈,只得朝树林里躲去。

外面三千营的六十号骑兵虽然被愤怒冲昏,但熟稔兵法的他们并不会轻易跟随扎西强木等人进入丛林,万一遇上埋伏,得不偿失,所以他们不再管扎西强木,而是直接朝半山腰上奔赴而去,只有那里,才是整个战场最重要的中军所在。

只要处于玉垒山第一道工事的百余号弟兄能取下卓木丹项上人头,己方再配合刘壮实、田丰收、伍二娃以及后院起火的徐文靖,只要把半山腰的士气打下来,蛮夷必然四散乱蹿,那个时候,就是为死去兄弟报仇的最佳时机!

玉垒山,六百义军,先经神机营两百火器手用火矢大炮轮番轰杀,后又有三千营两百神骏骑兵碾压如白虹贯日,再经刘壮实、田丰收以及伍二娃带兵从左翼攻击中军,更致命的——扎西强木并没有猜错,于CD府武侯祠内伴守诸葛卧龙泥塑的徐文靖果然来了,并为义军带来了丰厚礼物,五百后院起火的CD府精兵。

两百火器手,两百骑兵,三百左翼攻击中军的步兵,再加上徐文靖的五百精兵,一千二百号明军,似乎根本不用山下王久星下令全军冲锋了,因为这剩余的四百多号义军已是抵达苟延残喘的地步了。

他们让王久星看到了戴罪立功的机会,一举剿灭义军驻扎于玉垒山的先锋部队。

看着风回火涨的玉垒山,他开始幻想告捷当日的光景,一名同是戎装紧裹的年轻人策马踏至身边,抱拳:“义父,要我看呐,就算老天欲助蛮贼,他们都难以回天了。”

王久星非常高兴,扭头去看年轻人:“哦?辛儿,此话怎讲啊?”

年轻小将把马鞭一扬,指着前方几乎被大火裹尽的玉垒山,笑道:“早先闻得蛮贼于玉垒山驻扎有两千人,多为虚传,可能一千人都未必有。义父你看,蛮贼第一道防御已成灰烬,而我军两百龙骧骑士仍在木围栏处与敌厮杀,他们至少牵制住了四百蛮夷,如今蛮贼中军受袭,消息传开,先锋四百蛮夷必定士气大跌,被我三千营两百弟兄冲散只是时间问题。”

王久星颔首,捋着胡须,道:“不旺老夫教你孙武学术,蛮子前军瓦解,中军便完全暴露在骁骑马刀面前,回天乏术,回天乏术矣!”

年轻小将拱手陪笑:“再经刘田伍三人和徐文靖左后夹击,嘿嘿,吕辛恭贺义父旗开得胜。休整三日再挥军西挺,趁我军士气大涨,攻克汶川三镇,拿下松潘卫,最后直驱蛮夷大本营——黑水,那时就可以向尚书大人邀功了。”

王久星面露喜色,似乎被带入画面,沉寂在幻想当中。

一晌的时间过去了,回荡在山坳中的喊杀声仍在继续,王久星从幻想中撤出神来,眺望雄踞于通西官道上的玉垒山,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

为什么?

他心里泛起困惑,为什么蛮夷中军还未被攻破?为什么他们的前军仍和三千营骁骑保持着对垒?为什么山上再也没有传下关于战况的鼓声?并且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明军从山上下来禀报战况。

这是为什么?

不仅是王久星,包括身后的神机营若干人以及年轻小将,他们都感受到了战场诡谲,直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百米山坡上滚落下来,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事情绝非想象的那么纯粹,这群蛮夷并不是便宜旦色!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三颗被披风裹起来的脑袋,被一名亲兵从烂布条里捧出来,递到了王久星面前,气得这位千总大人咬碎了虎牙。

那三颗脑袋,分别是刘壮实,田丰收和伍二娃。

有人用刀在这三人脸颊上划了血字,刘壮实右脸上是扎左脸是西,田丰收右脸是强左脸是木,最后伍二娃脸上刻了五个字,显得血肉模糊,三颗头颅连在一起是:扎西强木必杀王久星。

举目望西山,破晓光辉呈条状穿透浓云,惊涛不歇的岷江风云,涛声掩盖了刀兵相交,玉垒山上,头人卓木丹浑身鲜血,右臂已无,伫立在烽火消散的焦土当中。

王久星瞳孔收缩,眼穹中,三千营骁骑退兵了,半山腰所有明军也如潮水般顺山势往下奔逃,黄底红日旗折断,在半山腰间,站着义军仅存的百十号人。

骨瘦如柴的布仁青巴,浑身刀伤的多吉佩云,通体冒着白烟的扎西强木。

这三人俯视着山下的千余明军,阳光从东边天照射过来,投影在明眸当中的不仅是万物复苏的黎明,更多的,则是王久星不敢面对事实的表情。

六弹指以后,他的表情逐渐缓和了下来,因为一匹青鬃神骏翻过山背,伫立在了布仁、多吉、扎西三位青少身边,在那匹神似麒麟瑞兽的神骏背上,是一名身着白虎皮袍的藏族女子。。。。。。

林海风回碧波照,穹底霾中青葱焦。

甲胄膂力去无还,唯见岷江天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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