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太阳的余光染成金色的河面,我恼怒的往河里砸着石头,突然听见林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难道是那孩子带着同伙找来了?我侧身藏进林子里偷偷往外看,顿时汗毛倒立瘫坐地上,一条一米多长的青花蛇悠然自得的拖着柔长的身子从面前滑过,在离我不到3米的地方盘成一团,高傲的昂头吐着猩红的信子。
怎么办,怎么办?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怕发出轻微的响动也会引来蛇的攻击,我紧紧捂住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一丁点声音,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偏偏传来蒲卑喊我的声音,真是前有蛇后有歹徒,我拧着发麻的腿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蒲卑喘着气从背后拍拍我。
“蛇,蛇,前面有蛇。”我颤抖着指着前面,手心浸湿一片。
“蛇有什么好怕的,”蒲卑从包里摸出一些黄色的粉末洒在四周,空气里立刻充满雄黄刺鼻的味道,随即青花蛇焦躁的滑走了,“好了,快换上吧。”
“你让我穿这个?”我翻着松松垮垮的麻布,怎么看都不像衣服。
“你不怕被当做外敌围攻也可以不换。”
衡量再三我还是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歹徒可以周旋而被毒蛇咬住就会一命呜呼,穿就穿吧,反正羊入虎口就陪他们疯一把,在等时机离开这见鬼的地方。走出芦苇林时天已经麻黑了,蒲卑走在前面推开房门,微弱的火光映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玩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男人一开口,声音洪亮如钟。
“河边,带了个朋友回来。”蒲卑指了指我。
“这是你爸爸?”我小声问。
“是我朋友,石阔。”蒲卑瘪瘪嘴,好像觉得我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差。
“你好。”我牵强地朝石阔笑笑,悄悄打量着这个同样穿着麻布衣服胡子拉碴的男人,三十岁左右,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歹徒吧。
“好,快坐下先吃饭吧。”男人友好的对我点点头。
简单的木质桌子,粗淡的饭菜,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夹菜,天知道这饭菜里有没有下蒙汗药,我开始怀疑他们不是歹徒而是人贩子。
“你怎么不吃?”蒲卑大口嚼着饭菜问我。
“我……中午吃的太多……现在还吃不下。”我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干笑。
“那你先在里屋休息吧,明早我带你去找路。”蒲卑放下碗筷带我进了黑漆漆的房间。
借着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好一会儿我才适应了黑暗,小心翼翼的在房内摸索,墙面粗糙的农村里用泥土和杂草凝上去的一样,窗户上透明的地方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反正不是玻璃,轻轻碰便发出咯咯的声响。
窗户能打开!这一发现无疑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我毫不犹豫地跳上床往外翻,身子刚过去一半又呆住了,隐约听到房外走动的声音和昆虫的叫声,想到刚才那条蛇和蒲卑说的野兽,又赶紧缩了回去。
睁大眼睛靠在硬如木板的床上整夜都保持极高的警觉和清醒,绝对不可以糊里糊涂的被卖到偏远的地方当山区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