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气温越升越高,我的烦恼也接踵而至,不仅因为闷热还有觅食的蚊虫,虽然有土制的药膏止痒,可毕竟是治标不治本啊。辗转半夜,嗡嗡嗡的声音围着耳畔打转挥之不去,终于忍不住蹬醒睡得正酣的蒲卑。
“怎么了?”蒲卑茫然的坐起来。
“有杀虫水吗?好痒啊!”我使劲抠着身上的疙瘩火冒三丈。
“哦……你等等。”蒲卑一面揉着睡眼惺忪眼睛一面在床脚摸索。
“别动!”看他抓起装雄黄粉的口袋我立刻捂着鼻子制止,“拜托,药粉不是万能的,你以为撒在地上就真的可以驱蚊了吗,满屋子硫磺味能睡觉吗?我求你了,不要逼我和那些蚊虫鼠蚁同归于尽好不好。”
“那你要怎样?药膏不管用,雄黄闻不来……”蒲卑说完倒头睡下,不一会儿就发出轻微鼾声。
折腾了一阵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我轻轻起身踮着脚下床拉开房门,浅泛寒银的月光洒落一地,我常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蓄水池旁,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悄悄擦拭干净,虽然没有洗澡那么畅快,可总比粘着黏呼呼的汗水好很多。这样的日子很无奈,就当作是**生存锻炼吧……可那些该死的蚊子,总不能每晚跟它们耗着吧?
“阿布?阿布在家吗?”天刚亮,我就探头探脑地推开艾大婶家微掩的门。
“金沙大哥你找我?!”阿布惊喜地从房内走了出来。
“阿布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有什么事金沙大哥尽管说就是了。”
“你能不能帮我织一块这么大的纱布?”
“能。”
“嗯……纱布不需要太紧密了,稍微留点缝隙,大概……大概就是蚊虫钻不进去但是又通风那样……能织出来吗?”
“能是能,就是把梭子之间的间隙调大一点就可以了,但是你要这么奇怪的纱布来做什么?”
“做蚊帐,”我拿出用藤条编好的圆圈盖在织布机上的一块绸缎上比划着,“把纱布中间逢到这个上面以后挂到屋顶上放下来罩住床,既飞不进蚊虫也不妨碍呼吸。”
“蚊帐……”阿布摆弄着我放好的藤条圈,“金沙大哥你真聪明,总是能想到这么多我们想不到的办法。”
“呃……呵呵,都是被被那些虫子给逼出来的……对了阿布,你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尽快吧,做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谢谢了啊。”
炙热,无风。正午毒辣的阳光**裸燎烤着大地,即使是盯着满山的绿色也无法带来一丝丝凉意,我已经像钟一样在门口的芙蓉树下端坐了有半个世纪那么久了,汗水还是浸透了衣衫。不识实务的知了没完没了的聒噪,我再也忍不住捡起石头扔过去,停歇的鸟儿惊慌地扑腾飞窜,但知了像疯一样仍然倔强地跟我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