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一途,修一颗无坚不摧的心,修一种超然物外的道,得一番逍遥大自在。如果得到神灵的赐福,道心难免动摇,生出依赖之心,只怕修道一途,出现瑕疵,成不完美,恐怕樊登不到更高境界。”杨总长老生常谈道。
萧少寒眼珠一转,立马会意道:“你是说,如果得到神灵的帮助,修行一途已生出无形枯槁,很难在到达新的高度。可是我并没有刻意强求,自然而然得到了一种秘法,这难道不是和神颇有机缘,如果是这样,我以后的修行之道能趋于完美吗。”
杨总长脸现微笑,对方焦急的神态也在意料之中,到底是年轻人啊,轻声道:“首先我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而神只是窥于天道实力强横的人罢了。至于你的修行大道能不能完美,我也不好说,修行一途,变化万千,你总会明白,但不是现在。”
要让萧少寒相信这番话,彻底颠覆以往以来对诸神的认知,他不敢苟同。杨总长也不过多解释,接着道:“对于天穹诸神,你是怀抱虔诚之心去信神爱神,还是跟神的敌人一样,只相信自身的实力,你又有何看法。”
萧少寒并不急着回答,脑海当中回忆了一遍近日以来的全部遭遇。首先就想到了凡体仙魄的叶枫,叶枫仙魄出窍,发动仙之力,一发仙之力,同境界触之,无所不灭。他是萧少寒第一个接触跟仙挂钩的弟子,为何最后还是仓惶落败。
仔细思索,在强大的仙力,也是人所发动驱使的,图有仙之形,没有仙之魂。当初也是大费心机,与鲟鱼秘密谋划,堪堪躲过了三式威猛的仙之力。
一念至此,萧少寒无惧无畏道:“无论是爱神还是恨神,两种修士都没有错,得到神灵的垂青,这是无数弟子梦寐以求的愿望。而恨神,坚信人定胜天的信念也没有错。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修行一途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我也不过早的心中发下一道誓言。大道苍茫,我自求问心无愧。”
杨总长道:“这是折中的法子,不做第二选择,看来你很聪明。”
不做何时总长身后冒出一个幼小的头颅,正是先前见过的孩童,幼童亲昵道:“爹爹,他是不是你要寻找的人啊?”
萧少寒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试炼之地会有孩子,而且一位总长为何会亲自端来茶水,看来这其中大有一番渊源。杨总长将孩子抱在怀里,爱怜的摸着他的小脑瓜道:“都是爹爹的错,是爹害了你。”眼眶当中立马弥漫起一层水雾,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萧少寒此刻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关怀道:“杨总长为何如此伤悲,犬子又为何会在此处。”
杨总长抹了两把热泪,道:“都是我害的我孩子,我该死。记得那一年,我刚刚当上总长,同时我又听到喜讯,我儿子出生了。我欣喜若狂,回到家中,大肆庆祝。当看见我孩子的第一眼,我的心瞬间凉了大半截,他的左手紧握,始终掰不开,里面似乎攥住什么东西,而右手手背刻有一团殷红的花瓣。”
“我当时立马感觉到了一些莫名的恐惧,又弄不明白这些是什么。遂将孩子抱回学院,请大能前辈解答。紧握的左手注入一道战气,终于打开,居然是一枚袖珍血色戒指,而右手手背的花瓣叫做还灵花,花开一次便可自天穹降下一道仙气,伐毛洗髓,增强体魄,甚至得到诸神中级传承。”
“孩子自出生就自带迥异于常人的体魄,我本该高兴。可学院大能并不这么想,他们怀疑我的孩子是邪神托生,要不然怎么解释还灵花与血戒。他们将我孩子严加囚禁起来,寻找解脱之法。”
“一年过后,孩子健康成长,血戒沉入体内,还灵花也以消失,孩子一年无恙便可回到家中,当我再次参加试炼督查时。异变突起,孩子手背消失的还灵花再次现形,而且开了一朵花瓣,当花瓣完全伸展开来,一股红色的风吹过学院,当我回到学院才知道随着风一起消失的还有三百名弟子。”
“学院上下全体震怒,却依然理不出一点头绪,全部归咎于我那邪神托生的孩子。这次学院再也不敢囚禁我的孩子,将我儿护送回家中。再次沉浸一年,当我参加完试炼督查后回到家,眼角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泪水。不光我家,乃至整个县城一夜之间全部变成焦土,除了我儿无一幸存,那时还灵花开了两片花瓣,我的心开始动摇,开始相信我的孩子就是邪神托生。甚至有亲手灭掉他的念想,可我又不甘心,我一定要救他从苦海脱身。”
“经过两次血的教训,我也摸索出了一些经验。一切从试炼之地开始,只要我一参加试炼督查之职位,我儿必然还灵花开,殃及众生,我想一切的起因是试炼,那么肯定可以从试炼当中找到解脱之法。经过我一番与高层大能的商议,每年试炼开始,我终于可以将孩子带入试炼之地寻找破解之法。”
“皇天不负有心人,事件终于有了巨大的突破。与还灵花一起诞生的血戒,沉浸多年之后,再次出现。那一届试炼,孩子颈部莫名多了一串挂饰,我拿起一看,尽管当初的袖珍血色戒指多年以来一直在长大,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的形状,但是我依然认得出来。每当有弟子路过我的这座驿站,我都格外留意,直到七届试炼之前,一名弟子来驿站歇脚。那枚血戒生出一团光点,光点内是一颗极其渺小的沙粒,当我儿手背再次生出还灵花,我牢牢抱住我儿,心想陪同他一起消亡也是一种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时,我只求一死解脱,然而灾厄并没有降临。我仔细一看,我儿手背上的还灵花与以往大不相同。只开了一片花瓣,这片花瓣却永远也伸展不开,每当花瓣现出八分形态,总是立马回缩四分长度,像是触碰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而花瓣殷红的颜色,跟血戒外生出的那团光点内的沙粒同样呈现一种破败的土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