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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快死了

离镇上还有大概还有3公里远的时候,我母亲已经快走不动了,我突然在她背上清醒过来,我很清晰的记得,那时候我真的突然清醒过来,而且要求自己走一段路,多么幼小的要求啊,我的心又一次的抽动,感觉到了一丝疼痛,我母亲也愣住了,但她马上发现我这是回光返照的前兆!知道我快不行了,她吓傻了!一把我紧紧的抱住大哭起来……你能想象出来吗?在一条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一对母子在黑暗中无助的哭泣,就在这条公路上,我的那条小命差点搁在那!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后来我妈告诉我那时候以为我快死了,她真恨不得直接飞到医院,那时候天已经大黑,我母亲还是在绝望中把我背上,她说,要死也要死在我背上!我心那个痛!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我还能感觉到那时候,我清醒一阵子之后我又开始神志模糊了,我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我感觉到我的力气正在一丝一丝的从我身上抽离,我母亲或许发现了我的情况,更加不要命的赶路,突然,我朦胧中发现眼前一亮,我以为我们到医院了,我慢慢的撑开我的眼皮,发现这里并不是医院,而是镇上的水力发电站,它的路灯照亮了我们母子俩的身影,照亮了我这即将消失的小生命(我们村的公路路过水电站的坝头,所以我迷糊中看见亮光是电站的路灯发出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全是充满亮光,我已经发现我快要飞向天堂了,我眼眶还是不争气的滴出了一滴泪水,我的脸感觉到那滴泪是滚烫的,这个时候傻子都知道自己要死了,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泪水,这也许是我最后看见的光,母亲的喘气声也许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母亲的手紧紧的抓住我,生怕我突然消失似的,我知道,她怕,她真的怕我突然的走掉,咳!我已经要失去知觉了,我的血估计也要流干了,全身上下都没有感觉了,我感觉我的灵魂已经不在我的身体上了,这就是我11岁那年感觉到的死亡气息,比电影里演的还要真实的感受,因为是我经历过来的。就在我要不行的时候,事情终于有转机了……

我只记得我是被从我母亲的背上放下来的,接就是汽车启动的声音,我就直接昏过去了。我的命也许真的不该死,我死了谁来报答我的母亲,咳!真是劫后余生啊!原来是这样的,我母亲背着我路过水电站的坝头的时候,那里有一个武警中队的驻地,正好有一个班4个人在路上巡逻,看见我母亲正在艰难的背着我赶路,我的脚正往下滴着血,脸色发白,他们的班长就停下来用普通话问我母亲,你儿子怎么了,还好我母亲还听得懂普通话,就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受伤快不行,要赶路去镇上的医院。那班长一看我苍白的脸色,都快不行了,再摸摸我的手,都已经开始冰冷了,他赶忙叫他们班里的一位战士跑回驻地里汇报,不到一会儿,他们的中队长把他们唯一的一辆吉普车开到了我母亲面前,把我们送到了镇上的医院抢救……

咳!真是九死一生啊!都说什么人民子弟兵,人民有难,义无反顾为人民服务,这是多么纯朴的感情啊,我知道,他们大部分也是农民出身的,身上都有着纯朴的感情,他们伟大,他们可爱,我能感受得到……

我现在还仿佛看见他们看着我上车之后露出可爱的笑容,然后全班又整齐的喊好口号排好队伍继续巡逻,看着他们远离的身影,这个情景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好多次,我的眼睛又一次模糊了……从那一刻起,我的小脑海里就知道:军人!是严谨可爱的!我知道,我已经和他们结下不解之缘……以至我后来爱上了军事,迷上了他们,一直有当兵的念头,但一却直未能如愿……

在那次受伤的时候,我缝了好几针,住院了一个星期,由于失血过多,我们学校还组织了捐血给我,我们班主任和同学代表都一起来看望我,那时候还真的很感动……

从那之后我就住在我一个姑姑家了,我那姑姑也是在我所在的小学教书的,只不过她没有教我们高年级的,教三年级的数学。原本我要到镇上上小学的时候她就让我过去跟她住了,但是我爸妈没答应,说是什么远离同学成绩就不好了,现在我的脚受伤了,不能不过去跟她住了。怎么说我这姑姑呢,老大也不小了,但还是单身,一直住了学校的教师楼里。每天都在早上给我做早餐,放学的时候先回来给我做饭,晚上下自修的时候又赶着回来给我换药,有什么事情不能回来就求她同事帮我做饭、换药。说真的,那时候她真的很辛苦,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开始努力学习,好报答她,这个我是明白的。我只能在这里感谢我姑姑,感谢帮助过我的老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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