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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教坊一游

坐在马车之中,王越单手轻轻掀开帘子一角,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景象,若不是窅娘几次三番阻止,他早就下车去游玩一番,而不是呆在狭小的车厢中,让颠簸折磨自己的身体。

看到王越一脸好奇的看着车窗外,害怕王越忍不住又要提出下车,窅娘有些紧张的再次开始了她的念叨:“官人,你还是打消了下车的念头吧,唉,今日臣妾就不该跟着出来,若是官人有什么闪失,到时臣妾可怎么向夫人交代。”

“那怎么行,今天可是让你来挑选舞姬的,没有舞姬,怎么能够办好饮宴,办不好饮宴,让晋王不高兴,官人我可就倒霉了,你是知道的,那晋王可不是什么善茬。”放下帘子,王越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只有开始准备了,他才明白准备饮宴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对于当初轻易答应晋王有些后悔,不过想到这本来就是自己计划中的一部分,他的悔意也就减少了。

听到王越说的话,窅娘顿时忍不住就眼泛泪花了,有些害怕的说到:“都是窅娘不好,不该随意胡说。”

王越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便一说,就让窅娘有如此的反应,自然是暗骂自己一声,本想要解释,又觉得光光解释是不够的,所以一把将其拉入怀中,然后才说道:“刚才那些话可不是在怪罪窅娘,官人知道窅娘的一片心意,心中记得当初一身白衣纱帽的窅娘非要从金陵跟随来到这凶险之地,如此情义,官人都不知该如此相报,又怎么会怪罪窅娘呢!”

在王越的一番解释之后,窅娘终于擦净了眼泪,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王越,让他不由的觉得自己慢慢的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对于这种情况,王越自然是不会介意,他非常之享受,不过让他有些遗憾的是,不过一会,马车就停了下来,车夫更是在马车外面开口提醒了一下。

如此享受之事被打搅,王越自然是感到不爽,在车内对着窅娘直接说道:“窅娘,你说这车夫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等那天还是换了吧!”

窅娘却是离开了王越的怀抱,然后笑着说了起来:“不过是一件小事,官人还是饶了他罢!”

“既然窅娘这么开心,官人我就不和他计较了。”看到窅娘露出的笑容,王越那还去理会这些事情,牵着窅娘的芊芊细手,下了马车,直接进入了一个声乐鼎盛的庭院中。

刚刚进门走了几步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就从旁边窜出,拦住了他们,同时质问起他们道:“尔等是何人,来云韶部作甚”。

“本侯爷难道连教坊的门都不能够进吗?你又是何人。”被这样的人拦住,加上刚才被车夫打扰,他此时一下就将心中的郁闷全都释放了出来,直接吓得那男子直接跪地求饶。

那男子在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侯爷的衣着如此的朴素,但是却也不敢说出来,害怕进一步激怒王越,在王越示意他起来回话之后,才有些怯懦的说道:“在下云韶部之色长杨过,侯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侯爷的宴会要舞姬助兴,府上的舞姬数量有些不够,所以临时来这里调用,还请你带我们去女弟子队那里,让我们挑选使用。”窅娘在这时开口了,这正是王越带她过来的原因,有她在,他自然是不用去担忧,毕竟窅娘本就擅长起舞,所独创的采莲舞更是与众不同,可以让人眼前一亮。

舞姬挑选的极快,窅娘只是让那些舞姬跟着自己起舞一番,就挑出了四个容貌和舞技俱为上佳的舞姬,还告知那杨色长三天后饮宴将开始。

看着那些已经停止了奏乐的乐师,王越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杨色长,不知云韶部会弹奏那些乐曲,有没有一些比较独特的乐曲。”

“回禀侯爷,云韶部虽然并入了教坊,所奏乐曲也和其它乐部大都相同,但是有三部曲,却是我部所独有的,分别是《普天献寿》、《大定乐》、《喜新春》,若是侯爷喜欢这几首中的哪首,可以道出,我部也可以进行演习,为侯爷的宴席做好准备。”

“嗯!那就《普天献寿》这曲吧!”说完的王越,带着窅娘,懒得去听那杨过的阿谀之词,直接出了云韶部的庭院,本想步行,但是感受到窅娘的手突然握得更加的紧了,他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坐上了马车。

“所要办的事情也办好了,那就回去吧!省得让夫人在家中担忧。”看到窅娘面露愁容,王越为了不让她在为此担忧,只好说了一句,自然是让窅娘愁容尽散。

一路返回,听着马车的车轮滚动声,王越感到自己犹如正坐在历史的车轮上,虽然现在他可以让车轮按照他的想法改变方向,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历史的车轮,让自己这个冒牌李后主活下来,如果他不能够做到的话,他不懂自己会是怎样的结果,特别是他还不能够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梦的时候。

看到王越有些闷闷不乐,窅娘以为是因为自己不让王越行走而使得他不高兴,在经过一番思虑之后,有些吞吐的说道:“官人若是想要下车行走回去的话,那就下车吧!”

“真的,窅娘你真的让我下车。”回过神来的王越,听到窅娘让他下车去体验一下这历史的风土人情,自然是有些兴奋,不过当他刚刚下车,刚刚想要游玩一番时,发现窅娘竟然也要下车,这让他如何愿意。

彻底放弃了下车的想法,王越重新回到马车中,一把将窅娘拉入怀中,直到回到府前,才和窅娘相继下了马车。

王越一下车,就看到了大门上那‘违命候’三个大字,本来侯爵之位对人来说代表着一种荣华富贵和权势,但是对于他这个曾经称帝过的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况且这侯爵的名字还是带有讽刺意味的‘违命’两字,只会让他感到难堪。

是的,他因屡次违抗当今皇上的命令,在当时没有去觐见那宋太祖,以至于国破之后被如此嘲讽,不过他并不生气,因为这个嘲笑他的人就要先他而去了,他不想计较太多。

思绪虽多,但是在脑海中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王越收回目光,携着窅娘,直接回到了府中,却是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大堂中,像是有什么人来访。

“郑国夫人,我看侯爷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要不在下明日再来吧!”坐在大堂一边的一个华服男子没有看到苏古,站起来就要告辞,王越虽然刚刚回来,还不懂对方是谁,但是他仍然开口挽留了对方。

“本侯回来了,不知这位大人来府上所谓何事,还请慢走。”王越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等他看清对方,发现自己竟然能够认得出对方,其竟然是前蜀和后蜀的两朝旧臣李昊,其更是为两朝皇帝写了两次降表,被人耻笑为‘世修降表’,不过王越并不因此而看不起对方,毕竟他是一个亡国之君,他也曾经需要这样的人为自己服务。

“回禀侯爷,下官来此是为了邀请侯爷和夫人于明日到府上一聚,吟诗作画,题词听曲,届时花蕊夫人将会驾临,带来当今圣上对我们这些罪臣的训示,还望侯爷能够驾临。”看到李昊对自己恭敬有加,王越对他更加的有好感了。

想了一下之后,他才客气的说道:“李大人亲自上门邀请,本侯爷哪会推辞,明日我定会和夫人提前到达,希望到时不会打扰到李大人。”

李昊没有多说,在连道几声不敢,还有告辞之后,才匆匆的离去,看来是还要去拜访其他人,王越自然不会挽留。

李昊一走,刚才一直不语的小周后终于发话了,却是询问窅娘有关舞姬的准备怎么样,而窅娘自然是原原本本的全都说了出来,就差没将她自己被王越拉入怀中的事也说出来了,让苏古不由的感到有些无语。

“夫人,你就不要再问了,官人我不过是出去一趟而已,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王越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一国之君,况且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对这些也很随意,不过显然小周后并不这样想,又是嘱咐了他一遍,才让他离开。

终于能够离开,王越就开始去找那赵侍人,毕竟他的那些计划就看他交给赵侍人的事完成得怎样了,在找了几个地方之后,他终于在一间昏暗的房间中找到了赵侍人,看到赵侍人在昏暗的房间中,小心翼翼的擦着那些他交代制作的东西,他自然是有些喜不自禁。

王越交代赵侍人所做的东西对他来说并不稀奇,但是显然对于赵侍人来说,却是珍贵的宝物,这时的赵侍人心中,除了觉得王越是一个才子之外,还是一个巧夺天工的神人。

“赵侍人,我交代的事你完成的很好,等把宴席办完,我一定会重重有赏。”王越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突然开口会吓到赵侍人,那赵侍人受到惊吓,一下就将手中的那块镜子掉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请侯爷恕罪,请侯爷恕罪,咱家不是有意将这宝物弄碎的。”赵侍人有些惊恐的连声说道,即使王越马上就说不计较了,但是都没有让其愁容消去。

“赵侍人,你是怎么办到的,你跟侯爷我说说,相信这一定花费了你不少心思。”

“咱家不敢居功,这一切都是侯爷之功,咱家不过是去向那大食的商人买了一些透明的琉璃壶碎片,找了一些工匠将其平整,然后按照侯爷教的方法在琉璃的一面上覆了一层银子而已,没想到就制出了这样的宝物,侯爷真乃是天上下来的神人。”

看到赵侍人说得眉飞色舞,王越又问了交代的另外一件事完成得怎样,在得知已经开始动工之后,又是夸赞了对方一番,然后才将那些镜子用纸张稻草包好,带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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